二皇子冷冷地扫视了他几眼,总算挥挥手让他退下了,哈伦鲁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底隐隐升起寒意……
……
入夜,哈伦鲁的营帐外突然出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还没等哈伦鲁起身,二皇子呼其索的人,便冲到营帐中将他逮捕。
哈伦鲁一脸莫名地看向同样被抓的亲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心底隐隐觉得不好,像是陷入了敌人细细的网兜中,挣扎不开。
很快魁梧的二皇子便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二话不说着,就命身边的将士将哈伦鲁身边的亲卫兵拖出去打。
一杖又一杖,鲜血淋漓,很快便将那小将打得奄奄一息。
二皇子身居高位,“你究竟是哪边的细作,给谁传递消息?”
哈伦鲁一惊,心头预感不妙,这是在自己亲卫兵中发现了奸细?
当即开口,“二皇子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可有证据?
既然是抓奸细,你又何故绑我?”
二皇子冷眼扫视,语气不满,“此人是你身边的亲卫兵,从他身上搜出你写给敌军的密信,你有何解释?”
哈伦鲁当即目眦欲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亲卫兵虽然已经跟了我整整五年,可是一直就是一个守营帐的普通小兵。
整整五年都毫无动静,隐藏得如此之好,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被发现?
一定是敌军的离间计,还请主帅三思!”
监军大人巴图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锐利冷静,“二皇子稍安勿躁,哈伦鲁是军中老将,他没有理由做出这个的事,此事应该另有隐情。”
“是啊,二皇子,我对北狄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叛国呢?
难道非要我以死明志才能表明我的忠心吗。”
话音刚落,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亲卫兵忽然奋起挣扎,夺过一旁将士的佩刀,抹了脖子。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一群人愣在原地,可为时已晚,那奸细睁着大眼抽搐着死去了。
二皇子目光沉沉,一觉踩在尸体上,发出一声冷笑,“倒是忠心耿耿,宁死也不愿连累你。
难怪我北狄的铁骑所向披靡,却偏偏栽在一个初出茅庐,连战场都没上宣和帝手中,
五千勇士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亡魂,原来竟是出了内鬼!”
哈伦鲁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如坠冰窟,奸细已死,这是要坐实自己通敌的罪名啊。
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是冤枉的。
巴图却命人将哈伦鲁扶起,亲手为他解绑,可眼神中的猜忌和防备却那么清晰。
哈伦鲁心头苦笑,深知自己如今再难洗清身上的嫌疑。
巴图伪善一笑,“哈伦鲁,你作战多年,为我北狄立下汗马功劳,我们自然是相信的你的忠诚的。
只是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前,为了稳定军心,还请你呆在自己营帐不要外出。”
这就是要软禁的意思了,哈伦鲁还想据理力争,“我镇守边境多年,这边境的布防,和这附近的地势、水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敌军正是清楚我的才能,才会出此下策,将我一军,还请二皇子和监军大人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
“闭嘴!
怎么,你觉得的除了你,这营中的其他将军都是酒囊饭袋?
只有你哈伦鲁才是我们北狄的勇士和智者?
你该不会认为,没了你本皇子便攻不下大启吗?
来人,快将这个老东西押下去!”
二皇子明显动了众怒,不仅关押了哈伦鲁,还撤换了他身边的副将和亲卫兵。
一时营中人心惶惶。
此消息自然传到了宣和帝的耳中。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果然如朕预料的一般。
哈伦鲁如今已经彻底遭了二皇子呼其索的厌弃和防备,没有这个老将,朕倒要看看,他凭什么守住北狄。
吩咐下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
大启将士日日在阵前叫嚣,气焰嚣张,对着二皇子呼其索极尽辱骂,二皇子在强行忍耐三天后……
第四天,终于不顾监军巴图的阻止,率领五万精兵,越过丹河,直直追着大启将士。
那大启领兵的将士,是个年方二十的少年将军王锦,其父正是老将军王全度,自是名将之后。
眼见二皇子上钩,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双腿夹紧马腹冲了上去,与二皇子正面交锋,两人一人手持弯刀,一人手持长枪,骑着马在冰上斗了几个回合。
王锦嘴上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很快便激得二皇子怒火中烧。
可王小将军王锦却不敌北狄二皇子的勇猛,边打边退,很快便率领自己部下仓皇逃窜。
二皇子呼其索自然不肯放过,一拍马头猛地追了上去,身后的副将追着大喊,“穷寇莫追!二皇子当心有诈!”
可已经憋屈了太久,急于证明自己,又杀红了眼的二皇子呼其索哪里能听得进去。
当即大吼,“将士们跟本帅冲,砍下敌方将领头颅的,赏黄金百两!
此话一出,同样压抑许久的五万铁骑,更是热血沸腾,一甩缰绳,对着大启退败的小队全力追击……
拦不住二皇子呼其索的副将,气得直直拍马,这可如何是好?回去又怎么和监军交代?
最终望着残雪飞溅的身影,勒紧缰绳,打算转身回营报信去了。
……
沈峤:“可惜了,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谁?”
那副将惊慌回头,可为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