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五千多个人,愣是让二十几个人冲出了包围圈!
还被人故意引诱到苍岩山,和土匪火拼,你这个蠢货简直该死!”
元宝此刻拳头紧握,一拳打在褚琇脸上。
褚琇捂着脸却不敢哀嚎出声,“圣使饶命,宣和帝的人马太过警觉,我们的人还没埋伏好,便被他们发现了。
属下已经将苍岩山团团围住,保证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至于这窝土匪,反倒是帮了我们大忙,对外我们大可以把宣和帝的死全算在这窝土匪头上,这样我们暗地调兵也算师出有名。”
元宝不屑冷嘲道,“只要今夜事成,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给谁交代,你懂吗!到时我们便是新皇朝的开国功臣!”
元宝公公周身气势骇人,带着破釜沉舟决心,“圣子已经派了死士支援我们,此事务必要成!
安排下去二十人一队,分开搜查,务必将这座山头上的所有活人斩杀殆尽!千万不能让人跑了!”
褚琇倒吸一口凉气,圣子竟派了死士前来助阵,瞬间心下大定。
“是!”
……
白玉等人将士兵引入土匪窝后,安全返回山洞。
“陛下,情况不妙。
士兵中混入了很多死士,他们出手狠辣,那些土匪不是对手,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多一个时辰便会找到这里。”
李湘禾面色惨白,低低唾骂,“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秦念之握紧拳头,压下心头悔意。
宣和帝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借着月光,见他面色发白,宣和帝嗤笑一声,“怎么后悔了,如今你未婚妻得救了,便又怜惜起这苍岩山上的土匪了?”
秦念之身形微颤,猛地抬眸看他,瞧见他讥讽的神色,最终颓然地垂下头。
宣和帝神色莫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心肠又软又硬,哪怕是面对不认识的土匪也不愿多增杀孽。
可偏偏面对朕时,心肠冷硬似铁,脑子也不开窍,真是气煞人也!本想好好晾晾他,偏偏又见不得他这副颓然自弃的模样。
“你怕什么,天塌了也还有朕呢。就算没有你的提议,朕本也打算祸水东引,让他们狗咬狗。
况且,这窝土匪最善躲藏,这苍岩山可是这窝土匪的大本营,打不过,还跑不过吗,等到天亮时……”
秦念之眸子陡然一亮,“陛下可有计划?”
少年仰着头,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模样乖巧得很,宣和帝轻笑一声,心头郁气总算散了些。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郑迁褚琇等人便会接到“朕亲临东都”的消息,想必他们的脸色一定很有趣。”
沈峤在心中默默为郑迁点了一盏蜡,“身为东都的父母官,郑迁他理应带着东都的全体官员,在城外跪迎陛下亲临才是。否则便是藐视天恩,轻慢圣上,一样是死罪。
纵使知道城外的陛下是假的也无计可施,只怕此时已经急得跳脚了。”
秦念之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肺腑的痛楚都减轻了不少,“陛下英明神武,算测无疑,倒时郑迁自顾不暇,进退两难,不论怎么做都是错!自然没精力继续围剿苍岩山。”
宣和帝冷哼一声,也不继续搭话,看向沈峤,“通知所有暗卫,高度戒备,天亮前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二更天时,郑迁得到府中亲信传来的密报,当场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咬着牙,颤抖道,“圣使,我们中计了!快撤吧!
宣和帝之前派出的人马,只是虚晃一枪,并未去寻找秦念之。
如今趁我们倾巢出动,已经将知州府衙,和东都城大大小小和我们有关联的官宦人家查抄了个遍。
关在我府中暗牢的那个暗卫也已经逃走了,密室中的账册,名单以及未来得及转移的黄金……也被对方带走了。
我们完了!”
褚琇当即面色惨白,瘫软在地,哀嚎着,“不是说宣和帝对秦念之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派出寻找的暗卫,怎么会杀个回马枪,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啊。”
此刻驻扎在城外的探子,匆匆赶来,“大人,大人,驿站传来消息,圣上体察民情,亲临东都,天亮便可抵达,还请大人带着东都城的所有大小官员速速到城外迎驾!”
郑迁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击倒,佝偻着腰,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御驾亲临?那我们拼尽全力围剿的又是谁?是谁!”
元宝公公亦是面容扭曲,“定是你们两个蠢货走漏的消息!我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怎会一败涂地。”
褚琇急火攻心,“天衣无缝?哈哈,简直可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说自话,对东都政务横加干涉!
要不是你,我们又怎会到了现在这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局面!
若不是你,我们好吃好喝地招待“康王世子”,如何会走到兵戎相接,你死我活的境地!
你才是那个蠢货!你该死!”
元宝猛地挥出一掌,竟当场将褚琇的心脉打断。
喜庆的面容带着阴森的笑意,“我是圣宫圣使,我的指令就是圣子的意思,违逆者死!”
郑迁吞了吞口水,看着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褚琇,瞬间瘫软如泥,跪坐在地上,“圣使息怒,属下愿与圣使共进退。”
元宝这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明白就好,听着,传令下去,准备火油放火烧山!”
“可……可我们的人还有一大部分在里面!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撤出。”
郑迁的声音在接触到元宝阴毒狠厉的目光逐渐变小,最后咬紧牙关,沉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