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们这次会在这里逗留一个多月的。”图兰一脸自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就以一个月为期限,若是一个月内我不能让四阿哥喜欢上我,那我就听从你的安排,怎么样?”
巴洛舒沉思了片刻,“好,一言为定。”
见他终于松口,图兰顿时笑逐颜开:“到时谁也不许耍赖。”
……
两天后,弘昼就跟个欢脱小鸟似的雀跃地飞进了清斋阁。
“四哥,四哥……”
弘昼“砰”地一下推开了弘历书房的门。
弘历顿时就蹙了眉,“你进门不知道先打招呼?”
“你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还不能进了?”弘昼说话间已经直径走了进来。
弘历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四哥,你听说了吗?”弘昼难掩一脸的惊喜。
“什么?”弘历依旧低头看奏章,看也没看他一眼。
“也不知那个漠尔喀汗王跟皇阿玛说了什么,竟求得皇阿玛允许那图兰公主自己在咱们这些阿哥当众选一个当夫婿。”
闻言,弘历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就是说,现在那个公主可不一定要嫁给我了。”弘昼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联姻了。”
相对于弘昼的一脸轻松欣喜,弘历的心却是没由来地一沉。
让她自己选择?
“这怎么可能?”弘历皱起了眉,有些不信地看着弘昼,
“我和三哥是已经娶了福晋的人,而底下的那些弟弟又都还没到婚配年龄,她如何选?”
“人家汗王可是说了,他们不太注重身份地位,只要喜欢,做不了福晋,做侧福晋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弘昼对着弘历挑挑眉,笑嘻嘻道:“所以,你和三哥都还是有机会的哦。”
弘历脸色冷了下来,“我不需要。”
弘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一下子跳坐在弘历的案桌上,心情大好地翘着脚玩弄着墨宝。
弘历没有理会他,又低头继续看奏章,可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看了。
“皇阿玛居然同意?”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弘昼手上玩弄着一支毛笔,随口道:“皇阿玛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反正又不是嫁给他。”
“……”瞥一眼没个正形的弘昼,弘历却是无言以对。
弘昼这话虽说的没规矩,却也是事实。
左右不过就是联姻,至于对方嫁给皇室中的谁,对于大局根本无关影响,皇阿玛自然乐得成全了。
第二天,弘历就被熹贵妃叫了进宫。
“那位漠尔喀族的图兰公主与咱们大清联姻的事情有变动,你知道了吗?”熹贵妃问弘历。
弘历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神色淡淡道:“听说了,说是那位公主想要在一众皇子中自行挑选一位做夫婿。”
“什么在众多皇子中挑选?”
熹贵妃抿唇一笑,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她这分明就是已经有选中了的人。”
弘历低垂的眼眸一顿,没有抬起来看熹贵妃,也没回应,只默默地饮着茶。
“那日的接风宴上,额娘可是看出来了,那位图兰公主对你有意思。”见他不搭话,熹贵妃便自行说道:
“我料想她也就是为着你才改了这联姻的人选的。”
“额娘您别瞎猜了,我与图兰公主并不相熟,也没有别的感情。”弘历说道。
“也许是皇阿玛是为着体现咱们大清对友好部落的诚意,体恤远嫁公主的不容易,才仁慈地允许漠尔喀族公主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
见弘历冷淡地撇清关系,熹贵妃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这点咱们暂且不论。”熹贵妃说道。
“但既然图兰公主可以在皇子中自由选择夫婿,那也就是说,你和弘昼一样,也是有机会的。”
“我已经有福晋了。”弘历立马拿着福晋做挡箭牌。
“人家公主可是说了,做侧福晋也是可以的。”
这明显就是为了迎合他的情况而说的条件,人家那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漠尔喀族可是大清最为看重的外族势利,若是能与之联姻,也就是等于你可以拥有一份强有力的外族势力做辅助。”
熹贵妃看着弘历,说道:“收了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之前皇帝有意将人家的公主许配给弘昼当正室,那她便也没话可说,也没那方面的心思。
但眼下情况不一样。
人家公主自己选择,而且还不限定是正室,再加之她之前对弘历表现出来的心思,熹贵妃笃定,只要弘历点头,把人收进他后院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要是觉得不好亲自出手,那额娘帮你把事情办妥。”她说道。
“额娘,我不需要什么外族势力做辅助。”
“你这是什么意思?”熹贵妃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弘历抬眸望定熹贵妃,认真又坚决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娶她的,您也不必劳神费这心思了。”
“为何?”熹贵妃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这明明就是一个权色兼收的机会,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
“以往我往你后院塞人你也从来不会这般拒绝的,为何这次反对,这异国公主就这么令你不喜欢?”
以往不反对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后院,觉得不过也就是府上多养几个闲人罢了,所以也就懒得在这样的事情上忤逆她的意思。
但现在不行。
“额娘,儿臣并非是针对谁,而是往后,我的后院都不会再增添任何女人了。”
无论是谁,他都不要。
从今往后,他只要身边有她一个就够了。
“你说什么?”以后都不增添女人?
熹贵妃听了这话,脸色一阵惊愣,一口闷气堵在心头久久才平息下来。
“又是因为那个高氏?”她几乎是咬着牙龈问出的这话。
感觉到她的愤怒,唯恐她迁怒高向菀,弘历连忙否认,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如今儿臣正是该专心搞好事业的时候,若是后院人多了势必是非也多。我这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将心思放在大事上罢了。”
尽管弘历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但他的心思又能逃得过她这个当母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