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夫人语气一点也不严厉,但高泽还是立马站直身子垂下了头,乖巧得很。
他本来就矮小,这样一低头,面前的大人们更是看不见他的神色了。
只能看见一个小脑袋。
高向菀一看这小可怜的模样很是不忍,“泽儿乖,阿姐这里还有秋千呢,阿姐带你去荡秋千……”
她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去哄,不料低头一看,就看见这小家伙正一下不停地嚼噘着满嘴的食物呢。
哪里有被训的难过?
“荡秋千?”高泽一下子抬了头,一把拽住高向菀的手臂,蹦跳道:
“好啊,好啊,阿姐你现在就带泽儿去。”
“好,咱们跟娘亲一起去。”说完高向菀询问似的看向高夫人。
高夫人正望着她出神,见她看过来连忙回神,笑应道:“好。”
高泽高兴极了,一手拉着高夫人一手拉着高向菀就往外跑。
树下秋千中,高向菀将秋千上的高泽荡得老高的。
“哇……阿姐再高一点,再高一点。”高泽兴奋极了。
“好,扶稳咯,一,二,三放——”
“你们小心些,别荡太高了。”高夫人看着漂得老高的儿子,脸上有些紧张。
“没事的,娘亲,这个是加牢版的秋千,平时我荡都没问题呢。”高向菀解释道。
“泽儿,又来咯,扶稳些……”
“好,哈哈,阿姐,你这里太好玩了。”
高向菀与高泽欢愉的嬉笑声中,还时不时掺杂着高夫人一两句带着笑的制止声。
最后玩着玩着,高向菀也坐上了秋千上,高夫人在下面给她们姐弟两荡。
看着一家三口玩得乐盈盈的温馨画面,就连一旁的花月都有一瞬间的晃神。
以前的小姐是中规中矩的人,像今日这样的画面可是从未有过的。
高夫人母子在梨花院玩了一天,用了晚膳才离开的。
送走了两人,高向菀也觉得累极了,回屋就让花月给自己脱下那套厚重的冠服,然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这才觉得身上的疲惫消殆了许多。
晚上弘历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给自己揉着小腿。
“累了?”弘历坐在床边,很自然地将她一条细白的小腿拎过来替她揉着。
高向菀愣了一下,也没阻拦,甚至直接就舒舒服服地将小腿搭在他的腿上让他揉。
“其实也不累,就是这花盆底穿着玩有些不习惯而已。”尤其跟高泽嬉闹跑的时候,这简直比穿高跟鞋还难把控。
“听小德子说,今日你跟高夫人她们玩得很开心?”弘历轻轻给她揉着腿。
“嗯。”高向菀笑着点点头,随后又跟他一个劲地说几人在院中玩乐的趣事。
看着她满眼星光的高兴样,弘历眼底满是笑意,饶有兴致地听她说着今日的事情,时不时还问一两句……
两人聊了好一会才歇下。
“你累了一天,今晚就不闹你了。”弘历拥着枕在他臂弯中的女人,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那就谢谢爷体恤了。”就着相拥而眠的姿势,高向菀仰头对他笑得眉眼弯弯的。
正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的弘历见她眼睛溜溜转似乎还没有睡意,便问道:“今日很开心?”
“开心。”高向菀毫不犹豫地点头。跟高夫人母子相处确实挺开心的。
“当了侧福晋,身份就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承担的职责也不同的。”弘历说道。
有朝廷冠服,并在宗人府登记造册,至此,她便是一个得到了朝廷认证的皇族中人,身份确实不同往日。
“比如呢?”高向菀懒洋洋地问道。
“比如。”弘历说道:“过两日是皇后的生辰,届时宫中设宴,你要陪我出席。”
闻言高向菀一下子撑起了身子,惊愕地看着他:“我去?”
弘历看着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挑了挑眉,理所应当地说道:
“福晋还在坐月子,乌拉那拉氏还在禁足,而你是我的侧福晋,不是你去还能是谁去?”
“可是……”她真不想去应付这些场合。
看来这侧福晋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见她小脸上眉头都蹙了起来,弘历轻笑着伸手将她重新搂回怀里,意味深长道:
“你啊,迟早要适应和熟悉这些场合的,这次就当是练习好了。”
高向菀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听进去了最后小半句,叹口气,她认命道:
“好吧,就当是练习。”
唉,要不是因为乌拉那拉氏还在禁足,这次应该就不用自己出马了。
想到什么,她忽然仰起头,似乎觉察了什么似的笑看着弘历。
“怎么?”弘历不解望着她。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故意罚乌拉那拉氏禁足三个月的?”
“胡扯,赶紧睡觉。”弘历闭上了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避而不答就是默认了。
“可是那么久之前,你这么就知道我能被晋升侧福晋?”高向菀还是很疑惑。福晋预产期能预计,禁足他能操控,可晋升这事……
难道他一早就打算给自己请封的了?
见弘历阖眼不语,高向菀侧了侧身趴在他怀里,青葱般的手指在他胸腔处轻轻地挠了一下。
“怎么不理我?”
见他依旧不理会,高向菀玩心一起,又闹了他几下,忽的,她在他胸前滑动的手被一下擒住。
她猛地抬眼就看见弘历已经张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看着她,“你要是还有精力的话,我倒是乐于做些其他事情。”
说完他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高向菀一个猝不及防,顿时心叫不好,连忙求饶道:“别别,我错了,我想睡觉,睡觉,你先下去。”
她说着就去推身上的人。
她真是自找苦吃,这个时候竟然也敢惹他。
弘历的唇角勾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附身下来在她耳际低笑道:“现在求饶?晚了。”
说完他便沉下了腰身……
……
当福晋知道是高向菀代她出席宫宴的时候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秦嬷嬷见她这样心里一阵的难受,但顾念着福晋还在坐月子中,她连忙斟了一杯热茶递到福晋手中。
“福晋您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任凭她再怎么代您出席,她也只是个侧福晋而已,与您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