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我们不是心疼那药,只是您这次再倒掉,今晚就来不及再熬了。”如意无奈道。
“您还是主动喝了吧,免得要我们喂您了。”花月也心疼地劝道。
“我就不喝,我就不信凭你们还能撬开我的嘴了?”
高向菀说完一下子紧抿嘴唇,挑衅地看着她们三人。
这药她刚刚试过,简直进口就要作呕,她记得上次淋雨退烧之后根本没吃这种药的。
这药比毒药还难喝,即便没有问题她也不想咽下去。
可昨夜听了她的话没请太医结果差点闹出人命的花月可不敢再由着她胡来。
她谨听太医叮嘱,一定要高向菀喝。
两方坚持,结果就闹了现在这么一出。
花月看着执拗的高向菀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喊来笑口常开帮忙了。格格,得罪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出门。
高向菀登时一脸死灰。
他们五个对付她一个?
“不必了,我喝。”她终于妥协。
“对嘛,您不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吗。”花月折回来笑眯眯地将药递给她。
吉祥则连忙从旁边取来了蜜饯。
高向菀瞪了三人一眼,“你们这帮家伙……小心我这个月克扣了你们的月钱。”
“没事,别说这个月,未来您月例被扣的日子里,我们的钱都随您花。”花月大方说道。
一旁的吉祥如意一脸认同地猛点头。
“你们……”高向菀被气笑了。
太欺负人了,她好歹也是弘历的格格,怎么就沦落到了需要底下的人接济的地步?
高向菀悲凉地低头看了一眼那碗比墨水还黑的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屈辱地张嘴喝下了。
“您快吃几个蜜饯。”吉祥等她喝完连忙将手中的蜜饯递了过去。
一阵浓郁怪异的药味攻上鼻腔,高向菀忍住要作呕的感觉,推开吉祥的手,艰难说道:
“这不行……得漱口。”
如意闻言立马就去桌边倒水了。
然而她水还没端过来,高向菀就“哇”地一声将药尽数吐出来了。
“格格。”突如其来的情况将三人吓了一跳。
高向菀一脸虚弱地看着她们,“我说什么来着,这药就不该喝。”
“奴婢们该死。”三人慌张地跪了下来,一个个又后悔又担心。
“行了你们,刚才那种忤逆弑主的勇气去哪儿了?”
高向菀挥手道:“赶紧给我起来,我还没死呢,跪什么。”
三人一听这话又吓得立马站了起来。
花月心有余悸地问道:“格格,您可有什么不舒服?”
“吐出来就舒服了。”高向菀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这药啊看来不适合我,咱以后也不能喝了,不然早晚我得吐死。”
“可是……这药陈太医叮嘱每日都得喝一碗,喝足七天的。”花月一脸为难道。
“要不明日奴婢就将这事禀报给主子爷,让他叫陈太医再来给您重新配药?”
“配什么,爷刚消了气,我们还没事找事这不讨嫌吗?”高向菀拒绝道:
“你们也看到了,我都没什么大碍了,这药吃不吃也不影响。等爷那边问起,你们就说我喝过了不就行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
“这……行吗?”花月犹豫地问道。
“不行再煎也不迟啊。”高向菀说道。
这话说得有道理,反正陈太医已经把七天的药都给齐了,若是发现病情有变再煎应该问题不大。
这般想着,三人便同意了高向菀的想法。
“行了你们都出去忙吧,我想睡一会。”高向菀支着额头对三人挥挥手。
“是。”三人一并退出了房间。
高向菀从支着额头的手中往外瞄了几眼,确定她们都走了才吁了一口气。
“小样的,以为人多就能战胜我,天真的小丫头片子。”她低声对着门口嘟喃了一句。
虽然刚才那药确实难闻,但却是她故意吐出来吓唬她们的,为的就是之后七天不用再受这黑药的毒害。
反正发烧嘛,只要烧退了,问题就不大,养几天就好。
此刻正洋洋得意的高向菀根本不知道,那味药其实是用来治理她的体寒之症的,而非退烧药。
……
夜里,弘历来了,亲自过问吃药的事情,在高向菀的暗示下,花月也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了。
待花月退出寝房,弘历便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高向菀。
“我刚从福晋那边过来,听说你被她罚了半年月例?”弘历看着她。
高向菀一脸感恩道,“福晋仁慈,并没有罚我其他。”
“嗯。”弘历点点头。
但她那么看重钱,被罚月例应该会很不开心吧。
这般想着,他便抬眸看向那张略显病态的俏脸,不经意瞥见了落在她脸颊上的几根细发,他很自然地抬手就想去帮她拿掉。
然而,他的手都还未碰到她脸颊,高向菀就反射性地避开了。
想起白天的事情,高向菀看了看弘历,下一秒飞快地扯过被子捂住全身,连脸都埋在了被子底下,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杏眸,浓郁的睫毛一扑一扑的。
“爷,我虽然退烧了,但身上的病气还未散去,太医说要静养的……对,要静养。”
弘历重复想了几遍她说的话才想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他顿时脸都黑了,气道:
“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你当我是禽兽吗?”
难道不是吗?
高向菀一脸肯定地看着他。
他大晚上的来她房中难道不就是为了要她侍寝吗?
“你……”弘历被她气得头顶冒烟。
他本是不放心她的病情过来瞧瞧的,没想到落在她眼里竟就成了……他看起来有这么像色中饿鬼吗?
见他俊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高向菀觉得他一定是被言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但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她还是很有眼力见地说道:
“其实啊,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妾身只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病气,若是与您太亲密了会将病气过到您身上的。”
高向菀满脸体贴地安抚道:“妾身这也是为您着想。”
“呵,还真是难为你这么有我心了。”
弘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忽然抬手揉了揉脖颈,痞气地扭了扭头,看向她。
“本来嘛,我还真没那个心思,不过被你这么一说……”
弘历忽然倾身过去,哑声道:“爷还真想验证一下病气到底能不能过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