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打小被沈念喂用异能做的丸子,壮的很,自然没事。
‘汪汪汪’叫着,精神的很。
眼见着大鹏这小子竟问阿黄话,沈村长只觉好笑。
阿黄虽通人性,怕是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呦。
想着,沈村长蹲下捡起地上的帕子,帕子普普通通,村里的姑娘都会绣。
帕子上有脏污。
见村长爷爷捡起了帕子,大鹏赶紧道:“村长爷爷,这帕子是包毒蘑菇的帕子,您赶紧丢了,回家用香皂把手洗一遍,别被毒到了。”
沈村长正想问他呢,便说:“你们怎么知道这帕子包过毒蘑菇?”
“我们看见的呀,这帕子就在村口的草丛里,被阿黄叼出来啦。”
沈村长神色一肃。
有人用帕子包着毒蘑菇,他的目的是什么?
袁锦中毒的事,可是跟这件事有关?
村长心里冒出乱七八糟的猜测,说道:“带我去看看。”
“嗯。”
毒物被找到,还有个帕子,查出帕子是袁锦的很简单。
沈村长不懂了。
“……”
袁锦自己采的毒蘑菇,自己把自己毒到了?
这是什么操作?
沈村长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叮嘱村里的人采摘蘑菇注意自身安危,看管好自家的娃娃就没再在意了。
苏家。
苏夫人和苏文瑞听说了袁锦的事后,母子俩进行了如下对话。
“那袁锦定然知道那蘑菇有毒,她还用帕子包着,这是想害人吧。”苏夫人皱眉道。
苏文瑞想到娘子怀孕后喜欢吃蘑菇的事,眼神晦涩。
不想娘担心,他没说自己的猜测,而是道:“不管她作何打算,如今她已自食恶果,娘不必在意。”
苏夫人嗯了一声,“你说的是。”
她以前总觉得袁锦那姑娘怪怪的,似乎对柔姐儿有恶意,说的无情些,袁锦这一病,倒是让她揪着的心放松了。
苏家人的想法外面无人得知。
袁锦中毒的事在竹溪村掀起一阵讨论热潮,袁家夫妇没放弃给女儿看病,他们带袁锦去了县里,可惜的是,县里的大夫也没法子。
至此,两夫妻还是没放弃,想着多攒些银子,到时候带女儿去府城看。
袁锦脑子清晰无比,可身体全然不能动。
短短几日,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夜夜睡不着,吃饭没胃口,人瘦了一圈。
最痛苦的是,她连发泄心中的郁郁都做不到!
转眼又过了几日。
这日。
沈柳花来到袁家。
“婶子,我是袁锦的朋友,我来看袁锦。”
袁氏看着沈柳花,因女儿的病而憔悴了不少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
沈柳花和锦儿怎么会认识……?
心中有怀疑,然而想到有同龄人来看锦儿,或许她的心情能好些——
袁氏没多问,带着沈柳花去了袁锦的屋子。
沈柳花环视一圈屋子的摆设,床、柜子、桌子,床上的帷帐是唯一的亮色,没她在沈家的屋子好。
可,桌上花瓶中的山花却叫她眼神一滞。
袁锦都成废物了,她娘还对她这样用心?
袁氏察觉到沈柳花的目光,随口道:“那花是锦儿她弟弟给她摘的,我瞧着好看就放在了屋里。”
她走到床边,熟练地扶起袁锦,声音温柔。
“锦儿,看看谁来看你了……”
“柳花说你们是朋友,你瞒的挺紧,娘都没听说过。”
说话时,替袁锦梳了头发,又替她按摩了手脚。
随之站起来,看着沈柳花道:“……怠慢你了!婶子去给你倒水,你先跟锦儿说说话。”
沈柳花目送她离开,直到袁氏背影消失,才收回羡慕的眼神。
“你娘对你真好!”
袁锦这些日子日夜都在后悔,后悔听了沈柳花的话,去山里找毒蘑菇害了自己。
她没想到这毒会这么厉害。
要是知道,她怎么也不会因为跟人寒暄了几句,就忘记手碰了毒蘑菇的事,她以为没事的……谁知道她会变成这样!
袁锦觉得自己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沈柳花害的,恨她恨的要死,双目瞪着,眼睛赤红一片,恨意弥漫。
“瞪我干什么。”沈柳花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点心吃起来,甜滋滋的感觉在嘴里漫开,她享受的眯起眼。
“我让你用毒蘑菇毒沈柔,可没让你自己吃!”
见袁锦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沈柳花只当没看见,说道:“你还真是搞笑,我一直等着你的好消息,结果没等来好消息,反倒听说了你把自己毒成这样的消息。”
“我一听说就想办法来看你了,我对你好吧。”
袁锦恨,“……”我没让你来!
沈柳花不在乎她什么反应,啧了一声,摇摇头,“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说苏秀才,就是村口的二傻子都嫌弃……”
听到这话,袁锦七窍生烟,嘴唇动着,似乎在骂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中憋屈可想而知。
沈柳花笑了,“行了,别费劲了,郎中都说了,你这辈子都得待在床上了,跟个废物一样生活无法自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真可怜呢。”
嘴上说着可怜,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改,要气死人的节奏。
袁锦怒到满脸通红,头发都快竖起来。
实在气的狠了,她闭上眼,颤动的眼睫诉说着她的不平静。
就在这时,袁氏来了。
沈柳花马上闭嘴,不好意思地看过去,“婶子,袁锦好像不想理我。”
闻言,袁锦睁开眼,恨恨地瞪着沈柳花,神色狠的好似要拉着她同归于尽。
她这些日子情绪一直不佳,没什么表情,这还是自她中毒后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
袁氏看了眼沈柳花,不知在想什么。
沈柳花脑子转的很快,低着头,说道:“我看袁锦情绪不太对劲,刚才说了几句不好听……”
说着,抬起红红的眼睛,“可是我就是想骂她啊,她都这样了,还有婶子精心照顾,我就是羡慕,就是替您不值,就是想骂醒她……”
袁锦听见沈柳花当着她面胡说八道,愈发气愤,嘴里的肉被咬破,一嘴的血腥味。
厚颜无耻!
沈柳花不要脸至极!
“是吗,那就多谢你了。”袁氏语气淡淡的,替袁锦调整了坐姿。
眼尖的看到女儿嘴角的血,妇人眼神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