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张元朗,要不是因为我一直都身体健康,我甚至怀疑现在的我已经产生了幻听。
我这该死的玩意儿跟我说什么来着?他竟然说要将我提出队伍?
我顿时暴怒了,忍不住掐住张元朗的领口,但这么一动,使得我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我咬着牙,低吼道:“我要不是为了救你,哪里会变成这样?”
“但无论如何,你现在已经受伤了……”张元朗平静道,“我也不是要把你完全踢出队伍的意思,我的想法是将你藏起来,让人不知道你受了伤。意思就是说,领取食物的时候,你没必要去了。”
我没必要去?
琴琴惊讶道:“可食物本来就不够,如果不让吴峰去领取食物,我们肯定会而死在这。”
“那我们就将身份反过来……”张元朗点了根烟,他平静道,“猎物当久了,转换为猎人也不错。”
我跟琴琴看着张元朗的眼睛,气氛一时间转化为了沉默。
等几秒的沉默过去,我忍不住问道:“啥意思啊?”
琴琴也是点头道:“对,啥意思?”
“你们这样……很尴尬啊……”张元朗惊愕道,“意思就是说,既然别人想抢我们的食物,那我们就主动出击抢别人的食物,明白这个意思了吗?”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直接讲不就行了吗?说话的时候还非要装深沉,不会觉得很累吗?”
张元朗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此时我们将镇鬼符都换了新的。不得不说,在屋子里睡觉就是比在天台里睡觉要舒服,我和张元朗躺在床上睡,而琴琴因为最弱,我们赶她睡在旁边的地板上。
琴琴对此不服,说两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睡地板。我们便要求按团队贡献来分床,要求才刚提出来,琴琴就嘟着嘴不开心地去地板上躺着了。
当一夜过去,早晨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我睡得很是舒服,都有点不太想起来。张元朗也是伸了个懒腰,对我说道:“现在我跟琴琴出去拿食物,你将门倒锁着千万别出去,时刻盯着手机,我如果回来了,会给你发短信。”
我点头说好,现在的我已经饿得有点眼冒金星,要是能在床上躺一会儿,那感觉也不错。
张元朗与琴琴出了门,我在里面将门反锁了。实际上我现在很疲惫想睡觉,头晕得有点抬不起来。因为怕错过张元朗的短信,我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并且将铃声调到最大。
随后,我实在是疲惫地不行,就盘腿坐在地上,靠在门板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终于被铃声吵醒了,但那并不是短信铃声,而是电话铃声。
我连忙接起电话,却听张元朗那满是怒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开门,给你发了这么多条短信也不开门。”
我顿时一愣,急忙将门打开,却见张元朗与琴琴立即冲进了房间将门倒锁上。张元朗的衣服比之前要脏许多,他很是气愤,咬牙道:“你是不是脑子傻?我都说了,我会给你发短信,让你一收到短信就开门。”
“真是快被你害死了……”琴琴也是没好气地说道,“我们抢了两个馒头,险些被人弄死,都是因为你迟迟不开门,害得我们四处躲藏。”
我惊讶地拿出手机,发现果真有十几条张元朗发来的短信。这真是怪了,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正在想事情的我又是感觉到脑袋一阵晕眩,我想要解释,但浑身都没力气,只能软软地坐在地上喘气。
“不对劲。”
张元朗皱了下眉头,他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又检查我的伤口,沉声道:“他发烧了,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发烧了!?”
琴琴惊讶地叫了一声,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个电子体温计帮我测试。等测过之后,琴琴呢喃道:“三十九度,发的是高烧。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更严重。”
“有没有退烧的特效药?”张元朗立即问道。
“有。”
琴琴拿出个药片喂我嘴里,同时给我喂了矿泉水。此时我很饥饿,但就是没有吃饭的食物,软软地躺在了地上想睡觉。
张元朗俯下身,他把我抱到了床上,轻声说道:“你今天好好休息吧,如果今天恢复得好,明天就能精神起来。”
我喃喃道:“我……要泡药浴……”
“药浴?”张元朗愣了一下,他回答道,“是不是你之前装进背包的药物?”
我艰难地嗯了一声,琴琴皱眉道:“一定要泡吗?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水给你泡药浴,不泡会怎样?”
“会……死……”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身体已经完全没了力气。饥饿与病魔一同在折磨我,让我百般难受。我呼吸的空气特别热,头也痛得要死。
我再次睡了过去,或者说是直接昏过去的。
我也不知道这次昏了多久,当我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水缸里,但水缸里一丁点的水都没有。琴琴正站在我的身边,她用一个手巾帮我擦着汗。
见到我醒来,琴琴轻声说道:“元朗哥已经去帮你弄水了,你尽量忍着点。肚子饿不饿,你相当于两天没吃东西了,最好还是吃点。”
我嗯了一声,现在的我真是饿得特别难受,甚至想要呕吐。琴琴给我递来两个馒头,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但也没感觉吃饱,又是疲惫地靠在水缸里。
我心里清楚,在这种环境里,能有手中的一瓶矿泉水喝已经是万幸,还能去哪儿弄水?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张元朗,琴琴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她解释道:“虽然不能给你泡澡,但元朗哥研究了一番,将药浴调理好,然后拿来搓身体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也要不少水,他已经想办法去拿水了。”
我看向有了破洞的门口,轻声问道:“我们在这……不会被人发现吧?”
“不会的……”琴琴摇头道,“现在大家都在躲着,就怕有人来抢食物和水。无论是天台还是走廊上,都空荡荡一片。”
我嗯了一声,就在这时,天台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我们转头看去,却见张元朗提着一个水桶走来,最让人惊愕的是,那里面竟然有半桶水。
在这种情况下拿来半桶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到我醒来,张元朗笑了笑,他将水桶放在我旁边,轻声道:“自己搓,总不能让我们帮你把?”
我惊讶道:“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找了两个死亡不久的尸体……”张元朗解释道,“我将尸体里的血放干,将血都装进铁通里。然后我将一个包厢的床拆了拿来当柴火烧,把铁桶里的血烧干,用另外两个桶来收集蒸汽,就得到了比较干净的水。”
我们恍然大悟,在这种危机时刻,张元朗还能冷静地运用科学道理,果然不是我们能比的。
“嗤嗤嗤……”
正在这时,天台的门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我们寻声望去,却见两男一女从破洞内走出来。那女人捂嘴笑道:“我就说为何早上只有两个人来取食物,吴峰的身体安全果然出了问题。那半桶水我们很需要,留给我们。”
张元朗平静道:“如果,我说不呢?”
“张元朗,你可以跟别人横,但在我们这,你横不起来……”那女人微笑道,“听说你很能打,我身边这两位是特种兵退役的道友,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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