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立的高涨情绪才刚刚开始。
“宝儿,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脚尖着地,而且腾飞的?就像一只飞翔的大鸟。” 徐立对芭蕾舞不懂,但是他看见了妙真的舞姿独特,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还有舞蹈自带的神韵与气息。
“我在巴黎每天练习16个小时,有时候长达18个小时,练习完就累的睡,睡起来又练,生活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练舞,就这样长期练习,熟能生巧。” 妙真说道。
“不,不,我发现了你舞蹈里的非同寻常,就是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徐立眼睛打转,思考用最恰当的语言描述,可是他想到的就是那种感觉,他无法用言语表达。
妙真大概懂了徐立要表达的,其实就是禅定功夫在舞蹈中的贯穿,可惜的是,妙真的禅定已经随着红尘而逐渐消退,圆舞曲的刹那也属于一场偶然,反而在日常生活中竭力的禅定状态,从来没有发生。
妙真对于佛学浩瀚无垠的智慧感觉到束手无策,在一行法师的善缘帮助下,刚吸收的善知识又被世俗干扰的支离破碎,要是在徐立面前说几句都是禅定的功法,都是一种吹嘘与不实在。
妙真没有发声,但是点头了,算是回应了徐立对于感觉的认同,两个人也算达到了一种心灵另类的默契。
徐立的电话响了,公司有要事要办,临走前,妙真坚持要回去工作室,没有其它办法的徐立只好答应晚上回家,让妙真千万下班就回,他会买好吃的回来,做给她吃,等妙真点头答应,徐立才放心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妙真望着徐立的背影,一股热泪又滚出来,顺着脸颊,她仿佛也喜欢上了这个爱他的男人,他身上的味道,他的说话方式,他的内涵,就连他的背影,也是一种靠山,只要妙真想靠一靠,随时都给她完美的安全感。
妙真几乎没有能力拒绝徐立给予的爱,这种感受还是小时候父亲独有的,可是时间流逝,父亲的爱也不见了,唯一的回忆就是二牛叔的亲情,也远远抵不上徐立的心甘情愿。
妙真的泪水中,有甜有咸,一善和徐立就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她自己的世界来回盘旋,虽然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打闹,女人的那些小心思,然而在妙真觉得,两个人都不能松手。
要是松了一善的手,妙真的人生就完了。
要是松了徐立的手,妙真的双腿不再站起来。
妙真从未有的徘徊,一想到一善,就满是悔意和悲伤,也夹杂着顽强的执着,一想到徐立,就是温暖与爱,对他的不依不舍。
在她的人生旅程中,一善是遥远的正远方,徐立就是奔向正远方的美好风景。
虽然纠结,但是妙真也觉得遇上了两个对自己无私奉献的男人,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不幸总是幸运,她又想起了这句话。
短时间没有缓解这种纠结的好方式,妙真只好停下思考,准备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去工作室,在舞蹈中寻找好心态,妙真提起这个念头,就准备出门,到楼下的黄老板家来碗牛肉面,自从徐立介绍后,她就爱上了这里的美食。
下午,妙真将要和小辫子共舞一曲现代双人舞,这令她有点忐忑,心中七上八下,还没有完全调整好。不过舞仙也发话了,再说,双人舞本来就是两个人跳的,妙真只好迎面而上。
舞蹈开始的时候,小辫子搂住妙真的腰,就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让妙真很不自在,她楞在原地不动,小辫子轻轻用力踢了妙真一脚,让她用心,妙真才缓过神来。
小辫子搂腰的地方,是舞蹈中很基本的男女搭配要过的关,而小辫子也是刚好做到位,又看他的脸上,一副自信从容的神态,根本没有在意妙真到底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简单地投入到舞蹈当中,然后带着妙真流动。
妙真多看了小辫子一眼,发觉还是自己多疑了,对方没有想占自己便宜的感觉,也没有想亲近自己的意图,不过就是单纯的舞蹈,彼此是个舞伴而已。
小辫子并没有对妙真投入额外的情感与暧昧,他在跟随音乐和节拍,挥洒自如,沉醉在自己的感受中,这里面没有任何男女情爱之事。
妙真多次观察小辫子,才慢慢反应过来,对方早已放下了自己,只不过自己自作多情,将自己神圣化了,小辫子根本没有任何追求自己的心意,过去的那个小辫子已经不存在,现在的他,心中没有妙真,除了舞蹈,还是舞蹈。
想到这些,妙真就大胆地投入,和小辫子贴身,拥抱,完成了一个优雅的双人舞表演,赢得了在场的喝彩。
而小辫子也向妙真鞠躬,感谢她的配合和完美表演,所有展现出来的,小辫子就像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熟人,仅此而已,曾经做过妙真的老师,在无意识情况下,对妙真发起疯狂的追求,不过这些都不在小辫子的回忆当中。
小辫子眼中,只有艺术。
如果,回忆也算一种艺术,那么小辫子只活在艺术中。
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妙真有种被自己捉弄的感觉。
这种障碍突破后,妙真的精气神焕然一新,飞翔工作室就像一双插上翅膀的天使,而她就是天使的眼睛。
下午的内容丰富多彩,妙真和小辫子共舞三曲,跳出了舞蹈的本质和纯粹,更挥洒了两个人之间纯粹的交情,为艺术而展现的豁达与通透。
从舞蹈本身穿透出来,这种舞蹈里附带的思想与觉悟,是学员们都能真切感悟的,他们要学习的就是这种深度,不仅表现在技巧,表面上,而是两个人的故事与人生,价值观,思想共同激荡了舞蹈,才得以有舞蹈的魅力。
妙真的身体明显轻松,她觉得心中的那一块小石头终于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