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要忌口。
楚玉仪低头看碗中的红豆粥,抬眸看顾渊。
“夫君,妾身吃的会不会有点清淡?”
“有吗?岁岁,圆圆,娘亲吃的很清淡吗?”顾渊侧头问。
“没有,岁岁也喝了。”边说小手边端起碗,大口喝。
圆圆也不甘示弱,“圆圆也喝。”说完嘴巴鼓鼓的大口喝。
楚玉仪没话了,孩子们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连孩子也不如。
岁岁喝完了,用小帕子擦擦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
楚玉仪会意,“岁岁真棒。”
圆圆举起碗,奶声奶气说,“圆圆也喝完了。”
“圆圆真棒。”
顾渊给楚玉仪夹白菜,“多吃些,等伤好了再吃别的。”
与此同时。
江南,楚宅。
楚梅戴着帷帽走下马车。
她刚准备踏入府,两个丫鬟行礼。
“小姐,公子让您不在此处住,请您上马车。”
“我想见兄长一面。”
如珍道,“公子说,会定时送银子过去,让您好自为之,他得空会来看您的。”
楚梅攥紧拳头,转身上马车。
正厅。
楚知内心纠结,母亲害了妹妹一生,妹妹害死了母亲。
若当初母亲没有毁妹妹的容就好了,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环顾厅内,再也没有人喊他知儿了。
楚知起身,缓缓闭眼,“看紧人,不许出宅子一步。”
“是,公子。”
半个时辰后。
楚梅看着小宅子皱眉,侧头道,“你们是不是带我来错地方了?”
“小姐,不曾来错。”
“我要见兄长,我不在此处待着。”
如珍道,“小姐,公子的确说的是此处,您快些进去吧。”
楚梅走进院子环顾四周,简陋,推开门,屋内的陈设和她在楚府的一模一样。
她心情稍稍安定,打量着如珍如珠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她轻车熟路的拿出绣花针,狠狠的在如珠手臂上扎下去。
如珍推开她,“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如珠不曾犯下错。”
楚梅冷眼道,“她对我说话语气重,我还不能惩罚了?”
如珍如珠对视一眼,如珠率先说,“小姐,这宅子只有奴婢和如珍两人,您把我们打坏了,谁伺候您?”
“况且,您心里清楚,您在公子心中的分量,若公子真的在意您,怎么会让您在这里?奴婢劝您安分些。”
“我也是你一介奴婢能说的,掌嘴。”楚梅狠狠拍桌子。
如珍如珠站着不动,如珠说,“小姐,公子说了,若您无缘无故打骂奴婢,奴婢可以置之不理。”
楚梅直接把茶盏扫在地上,眼神死死盯着如珠。
“公子还说了,您的茶盏隔一月换一次,还请您掂量一下。”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楚梅发怒。
“是,小姐。”
兄长这是要软禁我,不打算给我一门好亲事了。
楚梅越想越生气,我日子都这么苦了, 凭什么这么待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是我的错。”她喃喃道。
院子内。
如珠抱怨道,“姐姐,我们俩真倒霉,居然来伺候她。”
如珍洗净手,“在哪当差都一样,我们做好分内之事,公子给我们的例银不少。”
“我害怕她又拿针戳我。”
“你躲开便是,在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俩,不用与旁人勾心斗角,想吃什么就做。”
“姐姐,你看得太开了。”
“看不开又能怎么样?当初母亲为了弟弟读书,想把我们卖到烟花柳巷里。”
“还是公子救下我们,我们要懂得感恩,听从公子的安排。”
“公子待人极好,我想去公子院子当差。”如珠期待道。
“我们去做晚膳,把小姐伺候好。我们等会在偏房边吃边聊。”
“好,都听姐姐的。”
天慢慢暗下来,楚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干脆坐起来,她依稀听到脚步声。
她直接装睡,死死攥住枕头下的匕首。
黑衣人利索的把房门锁住,把油泼上去。
楚梅听到声响,不敢出去。
兄长要烧死我吗?她看向窗户。
她努力推开,发现根本推不开,被钉死了。
她捂住嘴不敢喊,感觉人在外头,怕那人直接冲进来把她杀了。
不一会,烟雾起。
楚梅顾不得那么多了,拼命敲打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剧烈咳嗽,捂住口鼻。
楚梅跌跌撞撞地跑向窗户,用尖刀一下又一下的扎破窗户。
她边咳嗽边用力扎,火势越来越大,弥漫到整个房间。
在楚梅的努力下,终于砸开窗户。
她踩着凳子想要跑出去,一个黑衣人突然窜出来。
冷冷的盯着她看,眼神瘆人。
她被吓得连连后退,攥住尖刀。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盯着她看,仿佛不怕她大喊,眼神像看死人。
楚梅躲过掉下的梁,期盼黑衣人走掉,可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生的希望在楚梅面前,她不敢上前。
她感到绝望,深深的绝望。
她在房内跑来跑去,疯狂大笑,仿佛是一个疯子。
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一根带火的棍子砸下来。
楚梅身上瞬间燃起火。
黑衣人转身离去。
楚梅奋力推开身上的棍子,她拿着茶壶的水泼到身上,拍打身上的火。
可无济于事,火势太大,她绝望的拍打着。
外头,如珍如珠没有提水浇灭火,只是看着。
如珠笑着说,“姐姐,这下我们能回院子了,我们就说小姐疯了,自己烧死自己。”
如珍心中不安,“公子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
“又没有旁人在,怕什么,只有你我两人。”
“我们再等一会就去找公子。”
如珍犹豫一会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