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时隔六年,楚玉仪再次见到楚期。
样貌大变,脸上多了一道刀疤。
楚玉仪颤抖手撑着椅子站起来,声声质问。
“父亲给你吃穿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撕心裂肺的呐喊,“白眼狼,恩将仇报。”
楚期不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玉仪上去狠狠一巴掌,“啪。”
她使尽全身力气捶打楚期,“我母亲肚子里还有孩子,为什么要这样?”
顾渊见楚玉仪发泄的差不多了,他紧紧抱住她。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夫君,我没有家人了。”她的哭声凄切悲凉。
“我没有父母了。”她瘫软在地,崩溃大哭。
喃喃道,“我没有父母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楚期冷眼看着,“我没有搬走楚家的东西,算我报答你们的恩情。”
“报答?”顾渊抱住楚玉仪。
“你的报答是杀她全家,没有带走他们的家产,你真是好人。”
“容行,打。”
“是,大人。”
棍子狠打楚期腿上,“啊!”惨叫声响彻大厅。
“我让你成为废人,不杀你算我报答你。”顾渊声音冷如冰。
“当初我欢欢喜喜告诉楚备,说我想娶楚玉仪。他居然不肯,说我痴人说梦,说她有婚约了。”
“他不仁我不义,有本事现在杀了我。”楚期死不悔改,喊道。
楚玉仪拿着棍子狠狠打在楚期身上。
她想打死楚期,打死忘恩负义之徒,为父母报仇。
一下接着一下,她眼角的泪一滴滴滑落,砸在地上。
她的心好疼,她没有父母,她什么都没有了。
惨叫声响彻大厅,一声接着一声。
顾渊拿过棍子,抱住楚玉仪,“娘子,岁岁圆圆想你了。”
她眼神清明许多,喃喃道,“对,岁岁圆圆还小,不能离我太久。”
“我得回去带岁岁圆圆。”
“好,我扶着你去。”
楚玉仪往前走,眼泪让一切变得模糊,她头有些晕,下一秒失去意识。
顾渊眼疾手快抱住她,步履急促往院子走。
楚期被打断腿,容行拖着他往柴房走。
半个时辰后。
楚玉仪幽幽转醒,顾渊抱着岁岁,“娘亲醒了,岁岁想娘亲了。”
她眼眶一红,“夫君,我只有你们了。”
“娘子,你有我们,抱抱岁岁,你不抱他,他会哭的。”
楚玉仪低头蹭蹭小脸,“岁岁。”
顾渊则抱起圆圆,“明日我们启程离开,我已辞官,我们回江南。”
“夫君打算如何处置他?”
“我把他丢进地牢里拔掉舌头,一辈子等死。”
怀中的小孩咯咯咯笑。
顾渊见状说,“岁岁喜欢娘亲。”
楚玉仪露出笑容,“岁岁真乖。”
顾渊拥住她,“娘子向前看。”
他知道再多的言语无法抹平楚玉仪受到的伤害,只能劝往前看。
楚玉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靠在顾渊肩膀上。
原来世上有恩将仇报之徒,她的家毁了。
春季,多雨。
楚玉仪侧头看映月关窗户,“夫君,我们何时才能回来?”
顾渊说不准,“也许一年后,也许两年后。”
“我不在乎权势,也不在乎银子,夫君在的地方就是家。”楚玉仪恐惧到极致,她害怕顾渊出事。
“娘子放心,我不会出事。家有貌美妻和一双可爱的儿子,不舍得。”
顾渊起身把圆圆放在摇篮中,“娘子,我该出去见贵人,你好生在家待着,我回来给你带吃食。”
“夫君去吧。”楚玉仪目送顾渊离去。
桃花走进,“夫人,燕窝炖好了,”
“没有胃口,你吃吧。”
桃花苦着脸,“夫人,奴婢不吃,您吃吧。大人知道了,奴婢死定了。”
楚玉仪把岁岁放在床上,“拿过来。”
她没有什么胃口,情绪大起大落。
她小口喝,桃花把话本子放在一侧,“夫人看会话本子,伤心对身子不好。”
“大人疼爱您,生怕您身子不好,奴婢听说大人请的神医,每开一次方子要一百两银子。”
“奴婢听着都诧异,一百两银子啊!好多,当初母亲把我卖给楚府才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百个奴婢。”
桃花说这话时,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黯淡了。
楚玉仪咽下燕窝,“你眼下的吃食不差,想吃什么小厨房会做。”
桃花笑道,“夫人疼奴婢,奴婢才过的好。”
楚玉仪把碗放在一侧,“桃花,我有些害怕回江南。”
“夫人,当初咱们来京城是为了守住嫁妆。”
“眼下您有夫君,他们不敢对您有心思。”
“也许吧。”楚玉仪说不准。
一群豺狼虎豹。
要不是当初堂哥帮她,她逃不出来。
楚玉仪躺下看着岁岁。
桃花拿着碗出去。
深夜。
楚玉仪见顾渊还未回来,十分担忧,难道夫君出事了?
她坐立不安,站在门口一直望。
“夫人莫担忧,许是公子被事绊住脚,等会回来。”
楚玉仪摇头,“夫君从来不会这么晚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桃花继续劝,“夫人您先坐下,夜晚风大,别冻坏了身子。”
楚玉仪坐下,桃花立刻把门关上。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了,天慢慢亮了。
桃花劝,“您先去睡吧,奴婢守着。”
楚玉仪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夫君一夜未归。”
天大亮,顾渊才回来。
一进去看到楚玉仪担忧的眼神。
“娘子,我回来晚了,发生点意外。”
“桃花,你让人备好马车,等会就走。”
“是,大人。”
楚玉仪抱住顾渊,“夫君,妾身以为您出事了。”
“未曾,娘子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