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归震惊，祈白宥没忘记自己花了大力气终于把凛的记忆链条折腾出来目的，虽然只有一个大概轮廓，那也是大大的有用。
透明的柱体看起来很脆弱，要不是有吞噬之蛇和她不停续命支撑，早就散回粉尘状态，她啥也看不着。
凛还和以前一样的风格，话唠，不需要她回答，他一个人可以聊一段长篇大论出来。
“你整的这条蛇不错。”他说，“你的技能也很新颖，没人敢像你这么用，给了我很多思路。”
他曾经也是颠覆了异能界的存在，不过几年而已，就被后辈的理念刷新认知。
凛拖着嗓子感慨，“我到底还是老喽，不中用了，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咯！”
祈白宥降落在顶层，蹲下来仔细研究透明柱体，反正凛不介意也没阻止，她当然肆无忌惮。
听到他这么说，她问：“你想要？”
凛笑着说：“这么紧张干嘛？别担心，虽然都是读心术，我和你的技能领域却不大一样，就算我再想要，也没法像你那样驱使它，抢过来只会被反噬，自取灭亡。”
祈白宥追问：“你的领域是什么？”
凛没有上当，“你不是在研究吗？有什么结果没有？”
祈白宥嗤笑，“你藏的那么严实，只是看一眼你的记忆链条就废了我三条命，我能研究出什么，不还得看你想让我研究出什么吗？”
她站起来，“研不研究的再议，有个更严重的问题要先解决一下。”
凛的表情变严肃了些，认真听小姑娘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
祈白宥说：“你自己也可以让你的记忆链条维持在这个状态对吧？那我能不能把蛇撤了？你话那么多，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让人家等着，很不礼貌诶！而且我得不停续命，真的很累啊！”
凛：“……”
不回答就当他默认，祈白宥打了个响指，吞噬之蛇松开凛的记忆链条，对她微微一点头，消失在云雾之中。
它消失后，透明柱体果然没有消失，甚至还变得更稳固了。祈白宥终于不用再借常五灵的能力恢复体力，浑身都变轻松了许多。
至于常五灵会不会生气暴打她，那个以后再说。
“小姑娘有意思。”凛说，“能力变强胆子变大，嘴皮子也变利索了。”
祈白宥和他互呛，“你的脾气也变得更稳定了。”
怎么激都不上当。
凛摆摆手，用这都不算什么的语气说：“你被关起来研究几年，你也情绪稳定。”
说到这个祈白宥又有新问题了，“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还变得更厉害，怎么不去拿回身体，找宴林报仇雪恨？他关你解剖你研究你，你不是恨他恨得要命吗？刚当面挑衅，不敢直接出手硬刚，你好怂哦。”
凛非常诚实地说：“以我现在的实力，不是宴林的对手。”
祈白宥想了想，“那我换个角度问，你的自动修复和不死之身在宴林手上，相当于三个能力没了俩，你还说你打不过宴林，既然如此，宴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小姑娘，你好歹都这个阶层了，还没发现不死不灭不仅包括身体，还包括灵魂吗？”凛终于露出一些嫌弃的表情，在这之前他对祈白宥的进步一直是很认可的。
他说：“就算灵魂和身体分开，灵魂也是杀不死的，只能像身体那样关起来。你精神力离体的时候，应该感受过才对。”
祈白宥不用回忆都知道他说的完全正确。
“你的身体里都没你的灵魂了，居然还不腐不灭，特异能力真是变态。”她有些恶心地搓搓手臂。
凛笑她，“恶心什么，你也是一样的。”
“所以你现在和宴林处于一种尴尬的平衡，你打不过他，他杀不死你，对吧？”祈白宥把话题扯回来，“可是你在作恶啊，还趁他不在去他家搞事情，他为什么不把你关起来？你说的那个什么深渊，不是可以湮灭你吗？”
凛一脸你这家伙果然偷听了的表情，“关进那里面，就再也拿不出来了。他留着我还有用。”
祈白宥：“给我当肥料啊？”
凛：“说不定是给我当肥料呢？”
祈白宥发现，最开始她认识的那个灵魂还很虚弱的凛，在笑的时候勉强算的上温文尔雅，现在的凛笑起来却越来越像狐狸了，透着一股邪性，本来以为是因为他在叶锦昀身体里，身体和灵魂不一致所以违和，现在他用他自己的样子笑也是一样的效果，又妖又疯，让人越看越觉得不舒服。
“行了，你别到处转了，转的我头晕。”凛抬眼看看四周，“不是说宴林极看重你吗？我听了无数版本的关于你和他的恩怨纠葛，跌宕起伏感人至深。他既然看重你，你刚刚放大招的动静那么大，过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见他来找你？”
祈白宥终于可以嘲笑他一回了，叉着小腰说，“我出手前就已经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就算我们在这里毁灭世界，他也不会听到半点动静。”
这样她可以和凛慢慢打慢慢聊，不会被其他异能者打扰。
“真的吗？”凛瞪大眼睛，“小姑娘，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祈白宥冷笑，“喜欢我给你当肥料是吧？”
“对的对的。”凛教连连点头，“可惜你还没进阶，不然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投喂了。辛苦你特地隔出空间，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太可惜。”
祈白宥愣了愣，“必须要进阶才可以吗？”
“对啊，不然你以为宴林在等什么？”
祈白宥突然福至心灵，莫非他说的是掌控的下一个阶层？
难道掌控阶层的读心术异能者进阶，条件是要投喂一个同等级别的掌控阶层异能者？凛之所以停滞在掌控没法继续升级，不是因为被宴林关起来了，也不是被压制能力无法进步，而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有新的掌控级读心术异能者出现！
宴林特意留着凛，不会真的是拿来给她升级用的吧？
祈白宥忙问，“入侵升掌控的方法是什么？你不是可惜我没进阶吗？是因为我一直没找到方法啊！你把方法告诉我，等我进阶之后，我俩公平竞争，谁输了谁当对方的肥料，怎么样？”
没想到刚才还平静的凛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露出迟疑和茫然，似乎在认真思考，但是越思考越迟疑，甚至还有些痛苦。
“我不记得了。”他抬手蹭了蹭脑袋，“好奇怪，你不问，我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我竟然不记得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