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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让你干的?”杨天又问道。

“这……这个……”秦涛又有点墨迹了。

“怎么,不想说?”杨天声音微冷道。

“呃……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想说,是……是我也不知道,”秦涛苦着个脸,对这杨天道。

“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是谁让你干的,你也不知道。这就是你想交代的东西?”杨天道,“你是不是觉得绕圈子很好玩?”

虽然杨天说话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秦涛已然感受到了杨天的生气,也感觉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他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您听我说啊,我真不是在诓您啊。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在我自家的牛奶柜里拿到的,究竟是谁塞的,我也不知道啊。”

杨天看着这家伙那吓得仿佛要尿裤子的标签,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道:“给你三分钟,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遍。说不清楚,你就继续难受去吧。”“好!我说!我马上说!”秦涛道,“是这样的,几天前,晚上我下班,回到家里,发现牛奶柜好像关上了。那种牛奶柜您应该知道,就是小区设置的,每个楼下有一个,就是专门给那些送牛奶的人存放牛奶

——。”

“这个我知道,不用说什么详细,”杨天打断道,“说重点。”“呃……好。就是这个牛奶柜,一般就早上用嘛。早上的时候,牛奶柜开着,然后送货的人来,把牛奶放里面,然后就把柜门给锁上。我们呢,起床之后,就下楼去用密码把柜门打开,把牛奶拿出来,然后就不锁门,方便第二天早上送货员放奶。这样的。”秦涛道,“可是,那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别人的牛奶柜都开着,就我们的锁上了。我当时就觉得是不是今天拿牛奶的时候搞忘记了,索性就去把它

再打开,免得第二天送货员没法开柜子放牛奶。但我这一打开,就发现,里面有东西。”

“就是那瓶不明液体?”杨天问道。

“是是是!就是那个!”秦涛道。

“那东西现在在哪,”杨天道。

“呃……在那,第三个抽屉最里面,”秦涛抬手一指,指向了检测室角落一个小柜子的抽屉。

杨天走过去,打开抽屉一看,还真在里面。

是一个塑料瓶,但不是平时喝饮料用的那种普通水瓶。

瓶壁的质地比较厚,看着很结实,瓶口密封得设置更加完善。看着就像是用来承装一些特别的液体,比如危险的化学试剂之类的。

此刻,这瓶子里还装着一些液体。正是录像中能隐约看到的半透明液体。剩下的这些液体大概占瓶内空间的四分之一左右。

杨天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他的眼睛再厉害,也是肉眼,不可能一眼就看得出这液体究竟是什么物质。

他将瓶子放到一边,然后重新看向这秦涛,道:“牛奶柜里就只放了这个么?那你是怎么知道需要怎么用的?”

“呃……不,不只是放了这个,还放了一张纸,纸上是打印出来的那种字。上面说,让我把这液体倒进每一批出场药物中的一部分里。只要照做,就……就……”秦涛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起来。

“就怎么样?”杨天冷声问道。

秦涛浑身一颤,终于是说了出来:“就……就给我一百万……”

杨天听到这话,微微一惊,眯起眼睛,道:“哦……所以这就是你乖乖做事的原因?就凭一个字条,你连人都没见到,就开始替他为非作歹?”秦涛微微一僵,低着头,咬了咬嘴唇,道:“这个……我……我一开始也惊呆了,觉得这是不是谁开的无聊玩笑。也没太当回事。可是……等我回到家里,我老婆突然冲过来,告诉我,咱家的卡上,突然被汇

入了二十万的现金。而且汇款备注写的是两个字——定金。我当时就……就懵了。”

听完这话,杨天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明白了情况。

看来,这幕后黑手,准备得挺充分的啊。

二十万虽然不多。但随随便便就直接汇出来了,也不是小手笔了。

“所以……你就被金钱给征服了,照纸条上的做了?”杨天道。秦涛沉默了数秒,点了点头,道:“我……我也犹豫了的。但……但的确是没经受住诱惑。一百万,那可是一百万啊。而且别说一百万了,光是那二十万,就看得我心惊肉跳的。我……我工资就几千块,这一

百万砸在我面前,我……我实在是……”

杨天摸了摸下巴,寻思了一下——该问的问题,似乎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他没有义正言辞地去批评教育这家伙。

也没有去质问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良心。

这都没必要。

这家伙已经是十分坦诚地屈服在内心的贪婪面前了。是对是错,他都很清楚,他只是很干脆地选择了金钱、选择了犯错而已。

跟这种人讲道理、讲良心,没什么意义。直接让法律惩处他就好了。“行吧,你刚刚说的一切,我都已经录下了,”杨天掏出自己的手机,结束了录音,将录音保存下来,道,“接下来我会把所有的证据移交警方。你如果想减轻自己的罪责,就最好配合他们,把幕后黑手给扒

出来。”

……

门外。

孙洪涛、小张和王发焕都站在门边,默不作声,注意着门里的动静。

可,有些出乎他们预料的是,门里并没有传来太多惨叫声、拷打声。

倒也不是没有,但也就那么一两声。

然后就风平浪静,仿佛只是在平静对话了。

而这对话的内容,由于检测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他们并不能听得清。

于是,三人不由地疑惑起来。

这位杨总,到底是在用怎样的手段讯问秦涛呢?

问出什么东西了么?

秦涛会乖乖招供吗?

就在他们都这样疑惑着的时候……

“嘎吱——”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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