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庭岁倒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起身直接进入里屋,躺下后便蒙头大睡,没过一会儿阵阵呼噜声便从屋中传来。
见阎庭岁已经睡沉,林厌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你说韩家林当真会身死?”
“我又不会看相,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死,不过既然三爷说他最多寿过半百,应该不会错。”
“咋的,你想救韩家林?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因果报应咱们可承担不起,别为了他的命折损了自己的性命。”
“再说你自己的事没整明白还操心人家,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说着我白了林厌一眼。
林厌听到这话不禁一愣,一脸发懵的看着我:“我有什么事?”
“合着咱俩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吧,我说过从煞位中出来后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既然现在咱们俩已经活着出来,是敌是友总该说个清楚。”
“你要是拿我沈临凡当朋友,刀插两肋我绝不含糊,你要是还想跟我做敌人,那我就陪你玩玩,看谁命更硬。”
说话之时我虽然语气强硬,可心里却是没有丝毫底气。
林厌要是选择前者皆大欢喜,要是选择后者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对他下得去手。
林厌听罢端起茶壶将桌上两个空杯臻满,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面无表情道:“我若是真想与你为敌你觉得还会跟你回往生堂吗?”
“那你的意思是……”
不等我问完,林厌端起桌上茶杯,向前一拱手:“三爷已经把酒全喝光,那咱们以茶代酒,这杯我敬你,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朋友!”
见林厌选择了前者,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刚举起茶杯准备与其共饮,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紧接着霍震霆的声音传入耳畔。
“倒……倒……再倒一点,好!”
听到声响我和林厌还未看个清楚,这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定睛一看竟然是阎庭岁!
“好浓重的酒香气,这一闻就是好酒!”阎庭岁站在门前不断向外张望,口中还不断嘟哝着。
见状我和林厌起身来到门口,眼前一幕却让我们着实吃了一惊。
此时门口正停放着一辆中型卡车,卡车后斗里面全都是成箱的白酒,估算下来少说也有五六十箱!
“霍叔,你这是把烟酒店给搬空了?我让你买酒也没让你买这么多啊,先不说咱们要喝到什么时候,往生堂就巴掌大小的地方,这些酒往哪里放,里面的香烛元宝你不要了?”我看着正在给司机结算运输费的霍震霆问道。
霍震霆付完钱后转过身来,冷哼道:“这酒又不是给你买的,这可是我孝敬三爷的。”
“再说有三爷在咱们往生堂坐镇,我还卖什么香烛元宝,靠这玩意我一辈子也赚不了大钱,您说是吧三爷?”
说话之时霍震霆已经行至阎庭岁身边,抬起手小心搀扶着,那副谄媚模样跟宫里的太监如出一辙。
“三爷,我先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对您出言不敬,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往生堂别的没有,好酒管够,这些酒喝完我再给您买。”霍震霆阿谀奉承道。
“够孝敬!比这俩小崽子强多了,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三爷我罩着你,整座金陵城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霍震霆满心欢喜,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就在这时原本默不作声的林厌突然开口道:“韩姑娘体内的残魂是被我封住的,后来又是被临凡消灭,这酬金理应算是我们二人赚来的,跟霍叔哪有半毛钱关系?”
“真要论起来这一车白酒也是我们两个孝敬三爷的,三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腹黑!林厌绝对是腹黑!
别看这家伙平日里闷声不响,这是一开口还真容易把人噎死。
“是这么个理啊,你买酒的钱不是这俩小崽子赚的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可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愿找谁罩你找谁吧!”说着阎庭岁走到车前从车厢中搬了一箱茅台便走进了往生堂。
霍震霆见状刚要开口叫住阎庭岁,我上前一步道:“霍叔别生气,林厌也是就事论事,再说谁买的不都一样吗,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要是得了好处您也吃不了亏。”
霍震霆听后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小子净给我使绊子,合着我白忙活一上午,最后好处让你们给捡去了!”
“谁捡不是捡,反正肥水没流外人田。”
说完我话锋一转,嬉笑神情变得正经起来:“霍叔,有件事还真需要你帮忙,刚才林厌已经答应留在往生堂,现在又多了一个三爷,那一间小屋总不能咱们五个爷们儿住吧?”
“我寻思着这两天你稍微上点心,看看这条风水街上哪家还往外出租屋子,最好是带院子的,这样一来咱们也住的舒服。”
刚才虽说截了霍震霆的胡,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直接点头道:“行,这件事我留点心,明天就去街上扫听一下。”
“毕竟咱们这是座小庙,也容不下你们这三尊大神!”
我见霍震霆出言讥讽,知道他余怒未消,于是抬手搂住他肩膀笑道:“霍叔您气量大,别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
“再说自己买的酒总得尝尝味不是,走,进屋陪三爷喝点!”
一下午我们五个人整整喝了两箱白酒,仅是阎庭岁自己就喝了一箱高度酒。
到了后半夜阎庭岁跟没事人似的在床上打着呼噜,我们几个却是吐的天昏地暗,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从那我就暗自发誓,这辈子都不跟阎庭岁一起喝酒了,人家品的是滋味,我们拼的可是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阎庭岁正在前厅喝茶,林厌和陈雁回还没醒酒,至于霍震霆则是不知下落,估计是去街上打听房子去了。
起床时我整个人还有些昏昏沉沉,刚坐到沙发上阎庭岁就给我递了一杯茶水,笑道:“小子,喝杯茶醒醒酒,这酒量还是要继续练啊。”
“别……别跟我提那个字,我现在听见就想吐……”我说完连忙捂住嘴,差点就吐了出来。
“不就是几瓶白酒吗,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喝个三五斤白酒都没问题,你昨天晚上才喝了一斤多……”
不等阎庭岁说完我哇的一声直接吐了出。
“三爷,你这是故意的吧!”我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嘴说道。
阎庭岁听罢刚想开口,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抬头看去,霍震霆急匆匆的闯入门中,单手扶在桌上喘着粗气。
“咋的,让狗给撵了?”阎庭岁眉毛一挑问道。
“比……比被狗撵还……还严重!”
“除了咱……咱们往生堂之外,整条……整条风水街都被……被人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