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熙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又将目光看向凌煜。
“皇兄,若是赫连将军打了胜仗回来,皇兄是不是应该好好嘉奖。”
凌煜似笑非笑的看着雯熙,低声道:“你作为公主,很多话可不是你应该说的。”
雯熙没有再说什么,十分不舍的看着赫连彻。
赫连彻面对公主深情的目光,他倒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打仗且不说生死难料,谁也不知道这一去要打多久,若是打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公主的大好年华。
赫连彻行了辞礼:“臣告退了。”
雯熙跟到外面叫住了赫连彻:“将军马上就要离京了,再躲着我是不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公主热情单纯,对自己又是一片真心,赫连彻既不想从言语上伤了她,又不想给她留什么念想,面对她的问题,实在是有些不好回答。
雯熙看到他一副躲闪的模样,心里虽然有些气,但还是说道:“赫连彻,我会等你回来的。”
赫连彻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垂眸看着她:“公主年岁不大,就当臣存了私心,想让公主等臣两年,臣若是两年之内能够回来,定然不会辜负公主,若是回不来,希望公主另择良人。”
雯熙闻言喜不自胜:“好,我等你两年,我们一言为定。”
赫连瑾站在门口,看了看远处的他们,对凌煜说道:“这样看着他们还挺般配。”
凌煜微微一笑:“那我们呢,是不是更配。”
赫连瑾努努嘴:“皇上依旧是丰神俊朗器宇非凡,你瞧瞧臣妾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感觉好丑,着实配不上皇上。”
他摸了摸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脸:“朕的瑾瑾这个时候最美。”
她浅浅笑着:“又会哄人,哪里美了,就连臣妾自己都觉得,不仅身形成了这样,脸也胖了很多,臣妾……”
她话没说完,他灼热的唇就贴上来了。
她本来以为他只是想证明什么,对她就是浅尝辄止,却越来越迷了。
真搞不懂了,对着一个孕妇,怎还那么大的兴致。
晚上,赫连瑾和凌煜坐在床沿上,朱翘端过来洗脚水,凌煜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凌煜蹲下身子就要为她脱去鞋袜,赫连瑾躲了躲,有些尴尬的看着朱翘。
朱翘本来打算自己伺候皇后的,是皇上主动就将这些事给接过去做了。
看到皇后递过来的眼神,朱翘急忙出去了。
朱翘一走,赫连瑾就说:“臣妾是身子笨了,可是朱翘她们会帮臣妾做这些事,不能劳烦皇上。”
“你和朕之间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们已经做起寻常夫妻了,朕帮你做这些有什么不应当。”
他说着,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将她的脚轻轻放进盆里。
她冬天最怕冷,殿内放着几盆炭火,炭盆里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里面的梅花随之散发出清淡的芬芳,显得整个殿内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温馨。
她的脚浸泡了一会儿,他再次蹲下身子想为她擦拭水渍,赫连瑾拉了他一下肩膀,急切的说:“不用”
他抬眸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低声问道:“给怀孕的妻子洗脚,怎么就不用。”
她垂着头,声音低不可闻:“你可是皇帝,不该这样待臣妾的。”
他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怎么?是不是朕待你太好,让你觉得害怕了?”
她没有说话,手指却不停的揉着衣角。
确实是,害怕他对自己太好,不然就会被他冲破防线。
一旦心里的那道防线破了,以后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她很害怕,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就怕以后两个人相处起来还没有现在好。
她更害怕他付出过多,自己心里不安。
他也没有再抬头看他,将她的脚擦干,和她坐在一起,发现她眼角有泪悄悄流出。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不是怀孕的人就变的好骗了,朕给你洗一次脚,就让你感动哭了。”
她红着眼眶不肯说话,也不去看他。
半晌,他安慰的语气:“你凡事不都是讲一个公平吗,你为朕怀了孩子,还是两个皇子,这般辛苦,朕为你洗一次脚远比不上你对朕的付出,你怎倒心里不舒服了?”
“臣妾的孩子虽是皇上的,可也是臣妾自己的,再说皇上本来有三宫六院,如今只有臣妾,臣妾给皇上生孩子也是应该的。”
“那朕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对不对,瑾瑾?”
他将瑾瑾叫的重了几分。
那日他说,以后叫她瑾瑾,让她叫他阿煜。
自从将那层撕开以后,他依然一直叫她瑾瑾,可是她却再也没叫过他阿煜。
她本不想和帝王谈情说爱的,更何况凌煜对她感情的开始就是占有欲。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陷进去了,他得到了然后变了,自己怎么办。
就这样陪着他一辈子,给他生儿育女,这样也算对他付出了,难道不好吗。
她脸上挤出笑容来:“等以后臣妾生下孩子后,也给皇上洗脚好不好?”
他顿了顿,缓缓露出笑容来:“朕又不会怀孕,哪用的着你来洗脚。”
“既然皇上不用那就算了,只要你愿意,臣妾就白白让皇上洗脚。只不过,以后再为臣妾洗脚不能当着宫女的面。”
“朕都不在乎这些,你在乎什么?”
“皇上是天子,自然要保持着天家威仪,皇上不能因为臣妾失了身份。”
“朕虽是天子,可也是你的夫君,朕怎样照顾你都是应该的。”他淡淡的说完,将她抱到了里侧。
他的手从他腰间滑过的时候,从她的腹部停留了片刻:“别人怀着一个孩子就已经很辛苦了,你怀着两个就更辛苦了,赶快睡吧!”
她侧着身子面对着他闭上了双目。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躺在他身边,她照样很快就能睡着。
而这次她微阖着双目假寐,内心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