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杨头家出发,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
这九个小时里我可谓是历经磨难,又是和虫子战斗,又是和阴尸拼命,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
现在终于是回到了地面,我心情一松,躺在石头上就睡了过去。
之前在通道里的时候我虽然睡着了,但因为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总是感觉心里不怎么踏实。
好在这一次我躺着睡得很香,也没做梦,直接是睡了两个小时。直到太阳划过我的头顶,炙热的阳光才将我从梦中唤醒。
我睁开眼睛,一束阳光正好照进我眼睛里,我赶忙眯起眼睛,用手遮住眼帘,缓缓坐了起来。
“这么快就醒了?”在我坐起来的同时,许雷的声音也是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向许雷,此时这家伙正摆着poss,坐在理我不远的石头上望天。我闻言笑了笑,问道:“怎么,你没休息休息?”
“我可没你那么神经大条,现在心里还紧张的要死,哪里睡得着。”许雷摇了摇头,开玩笑道:“倒是你,好像没感觉似的,该不会以前你真的就是干这行的吧!”
我闻言耸耸肩:“那也说不准。”
我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经过了这次的盗墓之旅,我还真就有了这种感觉。在面对那些或恐怖或灵异的虫子阴尸时,我自己下意识的表现实在是太可疑了一点。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虽然表现的非常不堪,但却并没有露出害怕或是恐惧的表情,这一点放在正常人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好的解释就是我对这些东西早已经习以为常,就算现在失忆了,但潜意识里也不惧怕这些东西,最多只是担心罢了!
我和许雷又闲聊了两句,这时候陈奇他们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最终的话题就到了石岚身上。
这女人现在还在那石头上发呆,几乎和我睡觉之前动作一样,我不由感叹,这女人该不会两个小时都没动过吧!
当然我们的话题肯定不是石岚这女人本身,我和许雷还没八卦到那个程度。我们真正感觉到好奇的,其实是她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块令牌。
那黑色令牌在我看来成色很差,如果仅仅只是卖钱的话肯定是值不了多少的,还不如那些陪葬的玉佩。
许雷猜想那东西应该有什么象征意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否则石岚不可能那么在意那块破牌子。
我闻言更是好奇,不由问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许雷不屑一笑,先是吹牛说自己是什么人,难道这都看不出来?接着这才跟我解释起来:“你难道忘了她在白骨地时跟我们说的话?”
“说的话?”我一怔,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
等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地下苗寨里的经过,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她当时跟我们提起的,她是这一支苗人的后裔?”
许雷点头,凑到我耳边,神神叨叨的说道:“我听说很多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和象征,其中很多人把这些看得比命还重,说不定这女人就是这一类人。”
“你搞这么神秘干啥?”我面露古怪,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神棍的潜质。
“白痴,那女人要真是这样的人,我们说的这些话可不能让她听到!”许雷脸色一变,低声骂道:“我都说了那些人看这事比看待自己的命还重要,万一她要是觉得我们是在亵渎他们的传统,还不得跟我们拼命?”
我心说没那么夸张吧,难不成说两句她还能咬我们一口?
许雷和我一起半年,对我的表情都很熟悉,他一看我露出这表情,就知道我根本不信他的话,不由有些恼火。
他想了想又是说道:“你还别不相信,我以前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有很多少数民族对自己的信仰和传统非常看重,甚至严重的时候会把人用各种诡异的办法杀死,根本不顾后果。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前,各个民族的文化统一度不高,这种现象更是常见。”
我听完心想,你小时候听得故事还真多,你们那儿的老人可真够厉害的,这种故事也敢对小孩子讲,就不怕给孩子心理上留下阴影?
许雷可不管我怎么想,自顾自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苗民是怎么对待这些的,不过小心无大错。你也不想想我们在墓里遇到的蛊虫多么吓人,万一这女人搞出一只对付我们,那岂不是死定了?”
我对许雷这些话没有什么想法,纯粹就是当做故事来听。不过当他提起苗民用蛊虫对付人时,我脑子里不知怎么突然闪现出了那红眼怪人的身影。
那红眼怪人该不会就像许雷说的那样,是得罪了这女人,被她给“诅咒”了吧!
当然这个念头我也就是随便一想,许雷这货吹牛皮吹多了,他说的话又有多少能信?
我们又是闲聊了一会儿,陈奇和宋子明总算是回来了。
陈奇告诉我们说找到了出路,我们沿着这石壁走,穿过一条山坳,正好就到了一条上山的小路上。沿着那条小路往上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农家乐附近,也就是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回老杨头家了。
这大概是我十几个小时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这时宋子明突然拉了拉我,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被其他游人看到了还不得报警?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是反应过来,我们刚刚经历了一晚上战斗,几乎全身带上,贴身的衣物更是破烂不堪,比起叫花子还有不如。
我们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游人面前,不管对方是出于好心还是坏心,总之我们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毕竟盗墓这个行当可是犯法,而且罪还不轻,我可不想刚经历生死大战,转眼又享受牢狱之灾。
我们几人重新进到通道里面换了衣服,只有石岚麻烦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这些衣服都是之前放在随身包里压底的,我本来还不明白带件衣服有什么用,现在看来算是明白了。
换衣服的过程自不必细说,只是因为我们身上都有伤,而且很多地方都流了很多血,所以换的时候有点麻烦,碰到了几次伤口,疼得我是龇牙裂牙好不痛快。
换完衣服之后,我们就跟着陈奇往外走,因为所有人都是伤员,所以做的速度并不很快。
这地方几乎是背离旅游路线,一般喜欢探险的驴友怕是都不会走到这里,我们绕了好大几个圈,走走停停半天,这才终于回到了农家乐附近。
这旅游景点的人真是不少,我们几人低调的混在人群里,也没什么人在意,就这么顺利回到了老杨头家里。
当时老杨头开门的时候非常惊讶,显然没想到我们会这么狼狈,而且竟然折损了一半的人。
老马那一行四人我就只看到其中一人的尸体,包括老马在内的另外三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也只当他们是挂了。
陈奇将几块白玉从背包里拿出来给老杨头,问他能不能看出大概的年份价值,老杨头说这玩意他不在行,也只能大致看看。
陈奇也不在意,向这老头解释了一下我们的伤势,并且让他给我们拿点药过来。
老杨头是在这一带做“行货”的,经常接触我们这样的人物,自然知道我们需要什么药物。
虽说真正好的药物这老头搞不到,但一些普通的货色还是有的。这老头既然靠着土夫子赚钱,当然也得提供一点“售后服务”。
我们用老杨头给的药敷了伤口,又吃了些消炎的药,算是暂时缓解缓解。等到明天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自然需要赶紧下山,去最近的医院好好处理一下。
许雷和我先回了自己的小屋,我想着这会儿刚刚回来,陈奇他们肯定还有事要做,现在就去问东问西不是太好,索性就先休息休息,把状态调整回来。
这一休息就是一下午的时间,这一下午我和许雷就在屋子里养伤,哪里都没有去,也就没看到陈奇他们。
晚饭是宋子明帮忙送过来的,我看到他过来,也就跟他提了提之前说的事情。
宋子明闻言点了点头,说这事随时都可以去问,我也就和他商量吃完晚饭过去,让他跟陈奇先打个招呼。
宋子明应承下来,接着我就开始吃饭。等到吃饱喝足之后,我立马朝着隔壁陈奇和宋子明的房间走去。
许雷这货看到我动身,非要跟着我过去。我问他原因,他说他对我的身世也很好奇。
我拗不过他,也就和他一起进到了陈奇的房间里。
当我走进陈奇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宋子明不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是跑哪儿去了。
我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过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吧,我就想知道,你写信把我叫到这来是为了什么。另外还有,我以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