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帝国的未来,扶澈心中是充满了担忧的。
这种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如今的帝国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内忧外患。
赵高虽然死了,可罗网的根基尚且存在。
赵高不过是一个代言人罢了。
六国旧贵族势力依旧还有很强的影响力。
与诸子百家黏连不分,这背后的关系网同样错综复杂。
内忧是帝国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而外患……
经过这邯郸城下的一战,严重削弱了北方胡人和蛮族的实力。
但是这并非一劳永逸。
如今头曼单于已经死了。
冒顿继承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且因为这个黑锅直接推到了扶澈的脑袋上,相比于前世的杀父自立,名不正言不顺。
冒顿在这个时空,能够以单于长子,为单于报仇的口号,确立自己的合法性。
能够更加快速的统合匈奴的力量。
所以因为头曼单于的死,扶澈所统领的燕赵,与匈奴已经成为了死敌。
未来双方不死不休,基本上是能断定的。
但是至少现在,短时间之内,匈奴因为大量人力的损失。
应该是物理南下了。
不过……
但是北方的胡人始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匈奴现在已经被扶澈削弱,可这不代表,草原没有强敌。
东胡同样是未来可能得敌人,即便现在双方达成了暂时的利益合作。
但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没有什么利益合作是能够永远持续下去的。
所以扶澈必须要在现在还有时间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彻底的解决北方的边患,至少能让他腾出手来,在日后解决内部的问题才行。
……
大战已经过去了数日。
相关的善后工作也在稳步进行。
如今硝烟未尽,扶澈却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时不我待,有些计划必须要尽快才行。
最重要的便是扩军。
在整个燕赵的范围之内,遴选能骑善射之士,编练入伍,开始大规模训练骑兵。
同时在数万匈奴俘虏之中,挑选有意归降的勇士,作为教官来训练这些骑兵。
草原上的男儿,天生就是骑兵。
这些匈奴俘虏之中,很多人都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经验十分丰富。
他们来训练这些新兵自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然俘虏就是俘虏,扶澈很难保证这些人的忠诚。
所以必要的监视和制约还是要有的。
同样的,为了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甚至是归顺,扶澈也会给他们远超一般国人,乃至于军士的待遇。
毕竟死亡只是一刀的事情。
但是想要归顺和忠诚,恩威并施才是关键。
除此之外,便是步卒。
相对于骑兵,步卒就简单的多了。
扶澈要的是扩军。
王令征燕赵步卒二十万,而现在手中还剩下的六七万军队。
已经是经历了许多轮战火的考验,作为种子分散在在这二十万燕赵步卒之中。
能更加有力的促进战斗力的生成。
当然后备力量同样重要。
扶澈已经让彭越等人研究怎样重新训练燕赵之地的后备兵。
为未来可能的大战做准备。
说白了扶澈想要重新建立一套,已经被摧毁的燕赵动员体系。
毕竟哪怕是现代战争,兵源的数量也十分重要,何况是在打仗完全靠人力的古代了。
所以动员体系十分重要。
这些事情实在是耗费精力。
不过因为手下还有一帮人在,再加上扶澈现在忧伤在身。
一些事情只要吩咐下去,简单的说一下想法,倒也不用亲力亲为。
只要彭越他们,向扶澈报告进度以及出现的状况就行。
……
小院之中,扶澈靠在榻上。
看着手中的竹简。
他已经卧床好几天的时间了,被少司命硬逼着好好的调养。
每天喝少司命亲手熬煮的养生茶,还有她看了很多食书之后研究出来的药膳之类的东西。
到现在扶澈自己打嗝都有着一股子药味。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他的伤口好的很快,并且功力似乎又有所精进。
“夫人,我想吃蜜饯。”
扶澈悠悠的说道。
此时少司命正在拿着一卷竹简仔细的看着。
听到扶澈的话,非常随意的从旁边的盘子当中捡起一颗盐梅,塞进扶澈口中,期间半点都没有看过扶澈一眼。
这让扶澈心中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究竟是什么书,让少司命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
“夫人,你看的是什么啊?让为夫看看呗。”
扶澈笑问道。
少司命抬起头看向扶澈,随后抬起手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扶澈。
扶澈接过竹简。
扫了几眼,上面的文字扶澈其实能倒背如流,对于任何一个想要统兵的男人来说,即便不熟读也差不多。
自从这本书问世以来,算的上是从古至今兵家将领的启蒙科普读物了。
就如同西方的《战争艺术概论》。
这本书叫……《孙子兵法》。
“你看的懂吗?”
扶澈扶澈扬了扬手中的竹简,对少司命问道。
少司命歪了歪头,随后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能看懂一点,但是大多数看不懂?”
扶澈问道。
少司命点头:“不懂。”
“想学吗?”
扶澈问道。
少司命依旧点头。
扶澈掀开身边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自己身边:“你过来,为夫教你,好歹我应该也算的上是当世名将了吧。”
先是平定百越,再是击败匈奴。
两场大战,扶澈手上的人头和俘虏接近六十万。
虽然比不上杀神白起。
可也算的上是手中沾满了鲜血。
“嗯。”
少司命微微一笑,爬上床,钻进被窝,被扶澈揽在怀中。
扶澈确实并没有直接开始授课。
而是问道。
“妇道人家本应该织布绣花,怎么现在看起兵法来了。”
扶澈笑问道。
少司命看着扶澈,抿着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想带兵?”
扶澈说出了自己猜到的答案:“古有妇好,你也想当第二个妇好?”
“想跟着你。”
少司命对扶澈轻声说道。
“呵呵……”
扶澈在少司命额头一吻:“好,我会的都交给你,但是在这之前。”
“嗯?”
少司命看着扶澈不解。
“那个……”
扶澈有点不好意思:“寡人受伤,已经有多日未曾与夫人行房,现在有点……”
虽说不好意思,可扶澈还是说道:“能不能劳烦夫人,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