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讲,赵庆不经意间又弄出了个划时代的产物——快速反应内卫部队……
就算如此安排之下,晁定岳还有些不太放心,一路陪着赵庆往前走,一路念叨着诸多小心事项。
比如看到有穿着奇怪的人往跟前凑,就要第一时间躲在他身后;
又比如闻到什么香味儿或者臭味儿,最好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云云……
“定岳啊,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吧?毕竟是在幽州城,衙门捕快百十号人,再加上幽州卫两千多兵士,大白天的城里能有什么危险?”赵庆就这么听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殿下,卑职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您这千金之体,容不得半点马虎啊!”晁定岳当即正色回答。
赵庆这下没辙了,只好苦笑着点头,任由晁定岳在边上叨叨。
由于大魏朝民间禁甲不禁刀,这些侠客们光明正大背着武器,满大街晃荡。这一路走来,赵庆奇装异服的没见到,却见识了不少奇怪的兵器。
什么短柄的双戟,南瓜大的铜锤,甚至是奇形怪状的钩镰等等。
“定岳啊,你说他们的兵器那么古怪,当真很厉害吗?”赵庆忍不住问道。
在他对武侠和江湖的认知中,似乎越奇怪的兵器,对应的武功秘籍就越小众,越高深。
可没成想晁定岳对此嗤之以鼻:“厉害?哼,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
“别卖关子,直接说!”赵庆没好气的抬腿要踢,被晁定岳闪身躲开了。
“武器越怪,死的越快!”晁定岳耸了耸肩膀,而后正色道:“或许单打独斗的话,五花八门的兵器之间有互相克制的说法,可要是军伍冲锋,什么兵器都没有长矛大刀来的实在!”
说到这儿,晁定岳看向跟他俩擦肩而过的一名刀客,语气里掺杂着些许萧瑟:“况且武功再高又如何?幽州卫可是有五百弩兵的,弩箭如雨劈头盖脸浇下来,除非身着重甲,不然就只能被戳成刺猬当场饮恨!”
“所以,内功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比如用内功挡开箭矢?或者,用兵器格挡箭矢?”赵庆不死心又问。
“内功?呼吸法门的确有,但是效果嘛,能在水里多憋会儿气?或者,被砍的时候,忍住不叫唤?至于说用兵器格挡箭矢?殿下,跟你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没上过战场!”晁定岳对此非常肯定,反正当年教他习武的师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那他们为什么热衷于混迹江湖?找个生计养家糊口,不香嘛?”赵庆表示不能理解,他还真以为传说中的江湖,像小说和电影里那样,动辄某某神功力压江湖数十载,又或是某柄名剑出世,引来各门派征伐不断。
如今听晁定岳一说,他反倒觉着,这所谓的江湖可不就是上辈子民国那会儿的地痞流氓,和帮派团伙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在追逐一个江湖梦?又或者是安分守己活不下去了,只能进了江湖当个过客?”晁定岳两手一摊,“不过,这些跟咱们没得关系,您别看江湖里一个个名号震天响,可实际上,也就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会认,真犯了大事儿,官府该抓还得抓,而且几乎跑不掉!”
“行吧,当真是看景不如听景,扫兴!”赵庆咂了咂嘴,一时间对江湖的兴趣减了大半,下意识转头想要往回走的当口上,忽然瞧见一面黄边红底的酒幡挂在路边,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重楼。
再看挂着酒幡的街边建筑,木质结构的三层小楼,一层是类似饭庄的大厅,摆放着十几张桌椅板凳,得益于城中多了些江湖侠客,如今屋内闹哄哄人声鼎沸。
“好一个三重楼,咱们也吃点儿喝点儿去?”
赵庆看似在问,不等晁定岳答话,就已经迈开腿朝门口走了去。
“客官里边请,您几位?是一楼坐着还是楼上雅间?”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见状,将手里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热情的迎了上来。
“两个人,一楼热闹,找个空位便好!”赵庆一边说着,环顾一楼大厅,就见几乎每一桌的客人都持有兵刃,大都在推杯换盏好不痛快。
“殿……”晁定岳紧赶两步追了上来,刚要开口就被赵庆用眼神打断:“东,东家,这一楼闹哄哄的不成样子,不如咱们去二楼雅间?”
“那多没意思?就一楼,莫要废话!”赵庆独断的做出决定。
晁定岳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转头朝门外跟来的暗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多加小心严密布控。
俩人说话的功夫,小二已经将一处空位用毛巾擦拭干净,恭恭敬敬的请他俩在桌边坐下:“二位客官请坐,您二位吃点喝点儿?”
“都有什么肉菜?”赵庆知道这年月跟前世古代一个德行,耕牛是重要的生产资料,朝廷三令五申严禁民间宰杀,所以肉类还是非常稀缺的。
“有羊肉马肉,还有驴杂,您看来点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这三重楼的肉类还挺丰富,赵庆现在不差钱了,干脆每样都点了一份。
至于酒水,自然是只有三重楼这一样招牌了。
没多大一会儿,酒肉都端上了桌,赵庆往嘴里塞了一块羊肉,调料差了几样,味道略怪但还能接受。
至于酒水,三重楼充其量能有二十来度,赵庆喝在嘴里总觉得淡巴巴的没味道。
“听说了吗,苏州的翁家也来人了,消息才刚传开多久啊?”
“那可是昆仑山的千年药莲,别说翁家,真要是消息属实,哼哼,朝廷估计都得来人!”
“也没准,沙家坪当年的大火,不就有人猜测,会不会是那曾家投奔了朝廷当鹰犬,这才换来当地官府帮着掩盖痕迹,不然他们一家老小几十口人,怎么就能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呢?”
“现在看来,当年这个猜测纯属放屁!真要是曾家投奔了朝廷,如今药莲怎么可能再现幽州城?”
“也说不好,那传闻不是说,曾家投奔了幽王府么?你们说,幽王不能把那药莲一股脑儿全都用了吧?”
“扯淡!他要真敢,等着虚不受补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吧!”
“……”
耳畔是江湖众人的纷纷嚷嚷,赵庆也不气恼,反而听出了些许言外之意。
“定岳,你说这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呢?”赵庆低声问道。
晁定岳苦着脸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殿……,东家,您这话可就问错人了,我要是能知道这些,还当什么护卫统领啊?”
“怎么?嫌官儿小了?”赵庆半开玩笑半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