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师抽着闷烟,看着我说到:“庄库,你要留她也可以,但你必须跟我学道术,不然假以时日若是荫尸嗜血而变成毛僵,那后果不堪设想!”
“学道术?有工资么?”我挑了挑眉毛说到。
吴大师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臭小子你就是改不了贪财的毛病,得了,你若是学有所成,帮我降妖伏魔,那我倒会考虑给你一些工钱,这样,现在就当你是试用期,你带着你的家当,还有这个僵尸小姐来到我家里住,我先传授你一些道法的基本妙用。”
我一听,顿时大喜,连连点头,当即和武双双收拾细软,来到了吴大师的别墅里头,吴大师的别墅很大,所以我住在了仓库之中,因为这仓库里面也分两层楼,底楼是专门做法用,而二楼就是一个客房,住在里头倒也自在。
尽管我卖煎果饼子,有时候也能收入七八百块,但那毕竟是违规摆摊,若是给城管发现,估计我的全副家当都要赔光,而现在我既能住别墅,又能领工资,还能学技术,何乐而不为。
在我来到吴大师家里的时候,此时武双双脸色已经好转了很多,她看着我,声音十分轻柔:“都是因为奴家,才……”
“都不要说了,以后呢,你也改改你这奴家奴家的口气,你称呼我就和别人一样,叫庄库就行,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人们更喜欢白话文。”将衣服放进了衣柜里面,而这里客房正好有两间,所以我也打算和武双双一人一间。
武双双刚从厉鬼变成僵尸,所以身子虚弱,才在三招之内被吴大师制服了,此时收拾完细软,武双双竟然要拿着我的衣服去洗,我连忙教他洗衣机的用法,她大呼神奇。
此时在闲聊之中,我也逐渐知道了武双双的身世,她本名姓曹,可是在民国初期的年代,她家里头闹了饥荒,她父亲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就将武双双卖了,将她买到了青楼。
青楼中的老鸨看到武双双有不错的姿色,于是就让武双双当做头牌,只卖艺不卖身,准备在武双双十八岁的时候再卖给一个大户人家做小妾。
然而世事难料,后来寒江市这一代贼寇成群,盗贼们将妓院给砸了,武双双逃了出来,躲进了一家戏班之中,正好戏班之中缺少一个花旦,所以戏班的班主就将一身技艺传授给了武双双,教她读书写字,又教她琴棋书画,后来十七岁的那年,军阀林立,当时已个军阀看中了武双双,想让武双双成为自己的小妾。
而武双双听说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就是被这个军阀给杀死,宁死不屈,最后投河自尽,班主不舍,但还是将她下葬在河边,武双双怨气太重,投不了胎,于是化作厉鬼,去报复那些在她生前欺凌过她,和她的亲人朋友的贼人,最后才落到如此田地。
而张二叔的父亲,正是那军阀的孙子,所以武双双十分恨张家,但在我一再追述之下,她才答应放下这段恩怨,好好修炼,争取他日修炼成人,能用人的方式,活下去……
此时搬家完毕,我就来到了吴大师的房间里,而白小玉就坐在堂前和吴大师坐在一起,难怪白小玉给人的感觉十分阴森,原来白小玉自己也是一个僵尸,此时吴大师和白小玉坐在一起,八仙桌上放着两盏茶。
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用拜师的礼仪去进行,虽然吴大师这个人玩世不恭,但对待这样仪式,却是一丝不苟,还特地换上了一身唐装,带着一个瓢帽。
武双双也站在我的身后,而我端起了一杯茶,跪在地上,朝着吴大师三拜之后,说到:“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师母,请受徒儿一拜。”
吴大师两人面面相窥,还是让我站起来,喝了拜师茶,两人的脸色显然好了很多,此时白小玉带我来到了吴大师平时作法的仓库底层。
片刻之后,白小玉说道:“老吴四十多岁才开始研习道术的,当时也是为了助我变成人,因为学的迟了,所以道法不怎么精通,昨天他有在我面前提论过你。”
我一听吴大师说过我,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师父他说我?”
“是,你自从和武双双冥婚之后,维持你命运平衡的阴阳轮就被打破了,如果老吴不会帮你,因为这样的事情,你得靠自己才行,不然百鬼缠身,到时候活着会比死了还难受,甚至还会影响你的家人,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受苦。”白小玉说道。
她此番话,倒是让我神情一震:“可有办法破解?我……我现在可还不想那么早就被人”
“你得学习道法保护自身才对,虽然我本是一个僵尸,但我好歹也对道法有所了解,毕竟老吴平时所作所为,我耳濡目染,你若是肯学,我便教你,老吴与我没有孩子,所以他的衣钵也就没人继承,一身大好本事是他几十年就走南闯北历练所学。”白小玉说道,尽管神色依然,但透露着一股认真劲。
我师父佩服,回头一想,吴大师竟然能救活张丽华的性命,如此手段倒也高超,我便点头答应,学的一技傍身,也算是一个资本,将来没准还有用处。
白小玉见我答应的毫不犹豫,当即点头称好,因为是别墅的关系,车库很大,但硕大的仓库里,足足两百多个平方,除了一辆私家车,其余的都是一些道法的器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丹炉。
那丹炉高有两米,此时炉火息停,表面镶嵌着琉璃花纹,金色一片,十分好看,周围的道具,也都五花八门,有些是我从未见过的工具。
白小玉犹豫的从柜子上,拿下来了一个葫芦,她目光一黯,说道:“这丹药,本来是老吴打算在我变成人之后,与我生下一儿半女,用这丹药给孩子洗经伐髓,增强体魄,但如今却没了用处,正所谓因果报应,既然我们收了你做徒弟,那这丹药就作为我和老吴对你的见面礼,你先吃了它。”
我没有一丝犹豫,就将丹药吞进了嘴巴内,一阵咀嚼,味道倒像是炒豆一样,甜中带咸,很快就吞进肚子里,惹得白小玉一阵轻笑。
我问她,你笑什么,她说我吃的样子,倒是很像老吴,因为老吴吃的时候,也是狼吞虎咽的,唯恐其他人跟他抢食,这也是由于吴大师小时候平民出生,食不果腹的苦日子过多了。
只是丹药下肚,我全身火热,白小玉花容失色,连忙让我坐到了丹炉面前的蒲团上面,我盘腿而坐,身体由热变冷,五脏六腑也一阵抽搐,连吐三口。
第一口,是污血。
第二口,是秽物。
第三口则是一片黑色的液体,恶臭无比,让我自己也嗤之以鼻。
白小玉跟我说,那是我二十年来,身体积累的毒素,杂质,还有细菌,人们为什么会老年生病,而治疗吃力,就是因为杂质和毒素积累多了,自然而然来就会造成病症,而这样的病症,一旦发作,就很难治愈,而且多是在老年时期,以至于治疗的难度也相当之大。
只是我吐完三口之后,却感觉身体异常轻盈,走到镜子面前发现,皮肤变得如同白人一般,白皙而有光泽,如果再配上一头长发,恐怕立刻就会变成娘炮,索性的是下巴的胡渣还在,我有摸了摸我的身体,发现竟然长出了肌肉,二头肌,胸肌,还有六块腹肌,总体来说,身体竟然变的匀称了很多。
“是不是感觉变帅了?”白小玉说道,“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做一个道士,就和警察一样,首先需要一身武艺,这也是为什么古时候,道士都是行侠仗义的侠士,那些法术和符箓,只不过是在特定的情况下起作用的,更多时候,还是得看道士自己的信仰,道士分很多种,有符师,阴阳师,蛊师,养尸人等等,有些是道法的偏门……”
“养尸人不都是坏人么?”我问道。
“如果给你一把枪,你去杀了人,这枪是坏枪么?”白小玉眯起了眼睛,问道。
我连忙摇头:“用的人是坏人。”
“这就对了,术法在某个方面,就是人对敌的手段,而使用的好坏,完全看使用者的人性。”白小玉说道,因为没有武术根基的关系,所以白小玉破格传给我不少的武功套路,虽然在我看来没什么意思,但耍起来,步步生风,还是相当有趣的,我也拿了吴大师唯一的一本修道笔记,这本牛皮纸笔记,是吴大师从道二十多年所经历事情的精华。
我翻开了第一页,就看到了一张照片,是旧照片,黑白的,而白小玉看到照片后说道:“这是你师父的前妻,在遇见我之前就离婚了,也是个道士,而且道术比你师父还要高上不少,这女人擅长用蛊,师承湘西马龙,手段十分厉害。”
然而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我父亲的,我一接电话,就听到了我父亲沉重的声音:“儿子,回来一下吧,你爷爷走了……”
刹那间,我感到全身一震,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