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和黑暗神过多掰扯,只是拿出了创世神的神威向他警告,“在靠近她我不保证不会将整个冥土的恶魔杀光。”
海神的离去让所有警戒的恶魔和堕天使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连仰望都吃力的力量着实恐怖。
厄瑞玻斯重新在神座上坐下,尼尔森在下面低声问,“现在该怎么做?”
“怎么做?”厄瑞玻斯居高临下的看他,“我是先该惩罚你让她逃了,还是先该赞赏你让她逃了?”
尼尔森只觉得脑门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他只低着头不敢搭话。
如果黎浅晚走一步,她在冥土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找到,谁也没想到海神竟然会把首选目标放在冥土而不是光明神殿,他来的比预计中的还要快。
厄瑞玻斯纵使心里担心黎浅目前的安慰,但暂时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他知道以海神的能力不会走的这么干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蓬托斯的力量确实无人能比。
他需要蓬托斯的愤怒来和光明神开战,铲除掉所有废神。
这是只有创世神能办到的事。
...
某个丛林深处,刚从矿洞里上完工打算回家的两名地精发现了摔在岩石上生死不知的黎浅。
他们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阵,一人拖起她的一只脚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昏暗的光线下,是骨骼被治愈的疼痛,周围嘈杂的说话声皆是听不懂的语言。
黎浅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酸臭的味道不断窜入鼻子,朦胧的视线内是一个拿着药箱的地精离开的身影。
铁质的牢笼被啪嗒一声给关上了。
她被人一桶凉水从头浇下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咳嗽出几声从破烂的草席上爬起,黎浅反射性的摸了摸身上的盔甲。
还在。
幸亏出来的时候穿了这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才没有直接摔死。
可是...这是哪?
黎浅转动视线观察着周围的换将。
像是个铁质的牢房关着好几个女性,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面前站着个高大身穿褐色盔甲的女人,健壮的肌肉吸引了她不少目光。
“我在哪?”黎浅仰起头还算镇定的问。
对方用着一连串的南边语言说了一大串,发现黎浅一脸的疑惑,才叫来另外一个人给她翻译。
是个相对偏瘦弱的女性。
“你被瓦格矿洞的两名地精用10个金币的价格卖给了图马科,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战士,只要连赢得5场,你就能赢回自由和金钱。”
黎浅消化完了这段话,也明白她在哪了。
那传送阵巨大的威力将她带来了混乱没有神掌管的南边,这里是地精和各色人种的天下。
黎浅身上除了盔甲以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包括那枚防御戒指和匕首,还有装满金币的黄色手袋。
她垂眸自觉这事糟糕透顶,她总是霉运缠身但好赖现在已经出来了,如果能尽快走出这里买到回去的传送阵应该还来得及。
“所以我现在具体在哪?”她轻声开口问。
对方也好心又怜悯的回答了她,“当然是斗兽场,人们和地精最喜欢看的活动之一,也是最赚钱的项目,像你这样的瘦弱图马科都愿意买下你,多半是因为你的这张脸够特别,能够迎来一些金币投注,愿神保佑你至少撑过一场吧。”
黎浅这才仔细注意起周围被关在一个铁笼里的女人,她们大多强壮而且身上就只有一副盔甲,除却盔甲之外就是裸露的皮肤,动作幅度要是大一些,隐私部位就会暴露无遗。
不过她们显然习惯了,对此毫不在意。
这种血腥畸形又开放的审美,似乎是南边人爱看的。
而一直被尼弗迦德人误认为是南边人的黎浅五官其实和真正的南边人一点都不一样。
她们扁平的面容是真正字面意思上的扁平而且豪不夸张。
从侧边看去鼻子几乎和嘴唇都是在同一条竖线上,这着实称不上好看一说。
当然黎浅和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那一头黑发了,不过头发被蓬托斯做过手脚现在混在这里也显得格格不入。
听说黎浅清醒,那位买下她的主人也现身了。
图马科穿着一身贵族式的西服,一根黑色的荆棘拐杖顶部雕刻着蛇头,绿宝石做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看上去就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精明商人,一头黑色碎发用油梳在了头上,黑色皮靴被擦的很亮。
他一出口,就是很纯粹的尼弗迦德语言。
“我不管你从哪来,也不管你从前是谁,从今日开始你是我图马科的一柄生锈宝剑。”
黎浅站起身走到铁门前,双手抓着杆子说:“连赢5场之后我要拿回我所有的东西,并且离开这回去。”
她看上去很冷静,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意味,图马科从没见过这么着急去送死的人,不过买下她也只是因为那张漂亮独特的脸可以在场上助助兴,他也不指望真的可以在她身上捞到钱。
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在评估她的伤势治愈已经达到了出场的标准时,和身边的看守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她就被通知在一小时后进入斗兽场。
连笼子里最强壮的女人都对她摇了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被人翻译给了她听。
“斗兽场的规则是比赛开始,就一定要有一方见血才算结束,瘦弱的倒霉蛋祝你有个好点的下辈子吧。”
黎浅听完就向她微微一笑说:“很高兴你提醒我,不过我会回来的。”
很快,铁笼子被打开。
黎浅被人带了出去,那些身形高大的男人想将她的衣服脱掉换上那些丑陋暴露的盔甲,她在展示自己有盔甲时对方虽有不满但也放过了她。
穿过阴暗的暗道,耳边隐约传来了刺耳的欢呼声。
有人正在比赛,透过格子状的铁门,她站在黑暗里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外面下了巨大的暴雨,原本的沙地都变成了泥地,咸腥味的雨水让黎浅心中紧绷,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