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珺瑶泡了茶,端进了客厅,大家继续聊,聊下海的问题。
洗好碗筷的华公社甩着湿漉漉的手进来,坐下来道,“我们单位有的同事停薪留职的,都打算下海经商。”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他们可是有天然的优势的。”
“这倒是,懂法律,又调解了那么多经济纠纷,可以规避很多风险。”萧邵恒贼笑道。
新中国成立后共有3次下海经商浪潮,第一次就是1984年,那个年代最受欢迎的职业排序依次是:出租车司机、个体户、厨师……最后才是科学家、医生、教师。“
“现如今,修大脑的不如剃头的,搞导弹地不如卖茶叶蛋的,也难怪人心浮动,纷纷下海了了。”华珺瑶感慨道,“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等开张。”这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
从此开启了全民经商的序幕,天子脚下,政治嗅觉敏锐的人多的是,刮起了下海经商的潮。
“幸好我们先行一步,开创品牌,以后竞争会越来你越厉害。”萧邵恒警觉道。
“我们是早一步,可现在也是什么都缺,人力、物力和金钱。”甘良生食指轻扣着圈椅的扶手道,“金钱倒不棘手,关键是缺人啊!”
“公开招聘啊!”萧邵恒立马说道。
“杯水车薪。”甘良生叹息道。
“挖墙脚啊!”华珺瑶很干脆地说道,“国企。”轻轻吐出两个字道。
“你这是让我挖社会主义的墙角。”甘良生摇头道,“恐怕不行,在国营或集体企业里工作,捧着铁饭碗,对我还不怎么信任。”
“姐夫,你又不是没有挖过墙角。”华珺瑶轻笑道,“虽然你说的很对,许多人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但是总会是有人不甘寂寞与平淡,敢于做第一个吃镑蟹的人,有人会跳糟到外资企业工作,涌入南方。”
“嗯!”甘良生点点头,“这得寻机会,人才难得,尤其是合适的人才。不过呢?人事、户口、粮油关系、子女教育及退休制度,这些都是现实的问题。”
“这倒是,年轻时拼命攒钱,不就是为了安享晚年,不用凄惨度日。”华鹤年理解道。
“姐夫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巴不得跟你走,人家工厂不在乎,人家更是想发挥余光余热,感谢你提供平台呢!”华珺瑶娇笑道。
“我靖恒哥在电话里说,鹏城正在酝酿取消票证制度,在特区范围内,粮油敞开供应,取消一切票证。据说很有可能在明年变成现实,那就意味着,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生话必需品。”萧邵恒说道。
华珺瑶随即就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相信你开他一月的工资顶他一年的工资,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我就不信他不心动!钱越来越不值钱,不为自己也得为儿女们多攒些钱。”
“这也说的通。”华鹤年点头道。
“你到底哪儿头的。”甘良生哭笑不得道。
“我哪儿头也不是,你找的都是高技术人才,不像我,工人、农民都可以。自从农村改革后,家庭联产承包制的推广让许多农民从土地上解放了出来,富余了大量的劳动力,开始涌入京城。我做的是服务行业,洗碗、端盘子,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想要雇佣工人,多的是。”华鹤年洋洋自得道。
那样子很欠扁。
“大哥也要小心,别被人给挖了墙角。”华珺瑶提醒道,“尤其是主厨,给人打工,哪有自己做老板来的好。无论工人还是农民,以后啊!人人都想自己当老板。”
“呵呵……前两年政策不明朗,现如今政策明确了,你看看路边的饭馆,纷纷冒出来了。”甘良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收敛起笑容叹声道,“除了人力,这设备也是难。”
“你咋不早说,国庆在日本,虽然不太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但人家的设备还是很好的。”华珺瑶说道。
“国庆在日本,我咋不知道呢?我一直以为他在香江。”华鹤年放下茶杯道。
“那我还咋去香江啊?”萧邵恒傻眼道。
“到香江也有人接待你。”华珺瑶轻笑道,“国庆的生意香江有,日本也有。香江池子太小。”
“瑶瑶,这口气有些大。”华鹤年瞅着她道,香江在他们眼里那是资本主义花花世界,更是遍地黄金,富得流油。
“在香江好歹是炎黄子孙,在小鬼子哪里?语言不通啊?”华鹤年为国庆担心道。
“在香江语言也不通。”华珺瑶笑道,“生意哪里都能做,国庆寄来的包裹、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不都看到了,这能作假啊?你们也知道小堂哥当时走的时候有多少身家。”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华卫东咂舌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单单就是融入当地生活,你小叔肯定废了不少的心思。”华鹤年看着他道,“别光看你小叔现在风光,看不到他背后的努力。”
“嘻嘻……我就这么一说。”华卫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日本经济战后恢复的最快,投资的领域也多。”华珺瑶说道。
“恢复的快,那是因为毁灭的彻底。”萧邵恒撇撇嘴道,“从近代甲午海战,中国赔付了两亿两白银,在对外侵略战争中大肆掠夺了别国的财产和资源,其中我国遭受的损失最为严重。这为日本以后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基础。二战中的日本本国国土没有沦为战场,美国佬喂它吃两颗原子弹,也只能算是皮外伤。美国为了达到利用日本来牵制中国的目的,在各个方面都给予了日本很大程度上的扶持。”
“所以啊?赚小鬼子的钱不好吗?”华珺瑶蜜汁微笑道。
“行了,设备方面解决了。”甘良生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至于人才方面骑驴看唱本,走走看看。
栽下梧桐树,引的凤凰来,如果平台好的话,他不相信引不来人才。
现在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