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医院又热闹着,因为假期。
索静苓在病房,是非常安静。
如果说有些人被拒绝,而没有一个真正看她的,也很可悲了。
不过,乔静被全网黑,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要别人多认真,也难。
她生在索家,有个那样的伯父;待离开索家,索家的淡了,乔家的好不起来,现实基本就这样。
不能说她遇到的人都不好,但有几个好的,也未必愿卷入这乱七八糟。
对有些人来说,乔静名声依旧不好。所谓的“谁知道呢”?
静妃娘娘不在意,正好落个清净。
坐在沙发,不是不想坐窗边,而是那凳子不适合盘腿。
盘腿坐在沙发,穿着病服,抱个小抱枕,顶着半光头,她玩手机。
要安家,总之网上东西太多了。
未必很靠谱,要自己甄别。
静妃娘娘就是了解这繁华的世界。
李婕过来,外面下着雨,这姑娘真是安静,坐姿和瘫在沙发的不一样。
其实李婕试过了,舒服不舒服不在于姿势,而在于习惯。
尤其是好的习惯,会更舒适。
护士大姐进卫生间,洗一盘水果出来。
这会儿水果不少,虽然没人探视、拎着果篮,自己吃一点、还是买得起。
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挑好吃而不是好看的。
索静苓起来,去洗个手,来吃。
李婕坐在一边,一边看她手机,问:“你要买布?”
索静苓点头、坐下,这草莓好吃,火龙果看着不错,不能多吃,但能多吃几种。苹果来一片。
李婕削苹果的技术一般,看她吃的优雅,都觉得该好好练练。
一般人,不能认为自己就对付,越是对自己更要讲究,弄的好了,心情也好。
现在讲究“生活要有仪式感”。
穷讲究又如何?越穷越要讲究,富人穿T恤牛仔裤叫随和,那T恤与一般人不一样的。穷人买不起,但也能过出自己的生活。
索静苓吃完,收拾干净。
来继续玩手机。
索静苓没瞒着护士大姐:“买布做几身衣服。”
护士大姐看她一眼,会做衣服,又如何?
索静苓想想:“奶奶会缝衣服。有时候为省钱。”
李婕感动了:“就剩一栋房子,奶奶养你一定很不容易。”
索静苓需要回忆:“她在镇上找了一份工作,她儿子从来不给她钱、也不给些米、菜。”
李婕心想,等老娘病倒,他就惦记着赶走侄女、占了她财产。
雨越来越大了,掩盖了外边的嘈杂。
天冷,索静苓披着外套。
摸摸头,心想一定要将自己全**起来。
李婕拿丝巾,给她头包着,呵呵有点怪,像搞怪。
不过她气质随和,看久了有种时尚的味儿。
玩时尚,都不懂他们搞什么,护士大姐没那么高品味。
敲门,五爷来了。
李婕忙让到一边,看索静苓行礼。
五爷回礼,很有相敬如宾的感觉,可以的。
曾有人说相敬如宾没感情,李婕觉得不对了,不是说了,在外边对人好、回家发脾气?若是在家都能像外边,还有相敬在前,夫妻这么过就对了。
医生在窗边一坐。
病人过来坐着。
姜潜、温稷对视,很有点家里两个当家的感觉,这么简陋的地方,两人都很行。
医生说:“以雨作诗一首。”
病人看他,这么爱诗?随便作:“百花争奇艳,枝叶暗吞声。雨打花零落,啬夫忙春耕。”
姜黼提笔写。
温稷蹭过来瞅,桃花眼瞅姑娘头上的丝巾:“这若是不开花如何结果?”
静妃娘娘眨眼睛:“无花果?”
姜黼瞅自己弟弟。
温稷胸口中了一箭,过去找六哥安慰。
姜潜想装不认识他:“春天的花很多在叶前,红花还需绿叶扶,那些只顾争奇斗艳,绿叶只得忍气吞声。”
李婕弄明白了。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而后的时光都是枝繁叶茂的。
索静苓和护士大姐说:“花开一春、叶绿三夏。花开时惜花,花落枝不空。”
李婕懂了。
好比年轻,人都会老。
老了就不如年轻?没有绿树成荫,夏天热死。
姜潜看茶几上:“这是打算租房?”
李婕解释:“静静想租几个月,我觉得这公寓靠近云棠雅墅,还不错吧。”
护士大姐不太确定,毕竟五爷、六爷叫她看不懂。
姜黼问索小姐:“你住那儿?”
索静苓眨眼睛。
姜黼想静静,拿手机随便一看,他知道,和护士大姐说:“你今年休假还没休的话,可以请假休够这一个月。”
护士大姐果然是懵的,大佬是能这么操作,激动的谢主隆恩!
甭管休假影响奖金什么,李婕又能不休吗?
说实话她喜欢和索静苓在一块,一个月能帮到她。
姜潜三两下,给索小姐把房子租下来。
一连租三个月,只要四万,不是特别贵了,若是住酒店一天只要四百多,算套房,划算!
别的,姜潜就不管了。
或者管了不让索小姐知道。
现在租下来,去收拾收拾,出院就能住上。
虽说拎包入住,准备好、住的不匆忙。
索静苓的身体还不适合折腾。这阵好点,正好慢悠悠的做。
姜黼给她请脉。
索静苓坐的非常端正,太(神)医好,长得极其端正,甚至有点过了。
作画都不能将每点画的这么美,他手也好看,就是白的有点可怕。
或许经常当医生?
温稷心想,五哥并不经常当医生,他做的可多了。
但是,五哥拉着姑娘的手明显时间长。
又拉着她左腕看。
病人看他。
医生因自信而淡定:“不会留疤。”
索静苓眨眼睛。
姜黼看她、睫毛。
索静苓觉得他睫毛更好看,这男人一定遭天妒。
姜黼看她眼睛,嫉妒也没用,爷哪天去把这天都掀了。
与静妃娘娘无关,宫里那么多能作,皇帝把自己作死,静妃娘娘只管看着。
姜黼安静了,他又不是作天作地的性格。
看得出来,他虽然年轻,静妃娘娘想想,宫里年轻有为的也不少。
陈乂矩和她算熟的,不过比她小几岁,又比她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