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霖说完电话挂断。
梁思妍气得将手机往沙发上一砸。
跟裴季霖这样的合作充满了不确定性。
孙洋切好水果送到沈希宁房间的时候她正在出神。
旁边的古书已经翻阅到了最后几页，沈希宁的笔记本上写着很多心得，还随手绘着她理解的图案。
“希宁。”
孙洋唤她她才回神。
“妈。”
“这么晚了，休息休息，吃点儿水果。”
孙洋将水果放在旁边，沈希宁放下笔合上书页。
她插起一块水果放入口中。
孙洋缓缓道：“希宁，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你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沈希宁不语。
孙洋又道：“妈妈记得你小时候有了心事就喜欢跟你的小熊说，那个小熊还是你爸爸出差给你买回来，你说跟小熊说，爸爸也能知道。”
提及沈明禹沈希宁鼻子一酸，孙洋也语气渐渐哽咽。
“希宁，爸爸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跟妈妈一样的爱你，一样不舍得看你独自难过。你跟妈妈说说，你遇上什么事了好不好？”
一滴泪落下，沈希宁吸了吸鼻子道：“妈，这件事让我自己缓缓。”
孙洋闻言迟疑片刻道：“是不是跟裴璟琛有关？”
沈希宁也不隐瞒道：“是。”
顿了顿她道：“妈妈，你让我自己缓缓，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没有谁受得住自己女儿这般说。
孙洋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道：“好。”
稍缓她看着女儿道：“上次你们说着离婚但是没离，你回家跟我说你想再跟他试试，不然你会后悔。后来我看他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为你学做饭，对我也尊重，平时对你无微不至，像是一个小傻子突然开了窍一般……”
“希宁，”孙洋道：“我看裴璟琛对你动了真心……”
“妈。”
沈希宁拭泪，深吸一口气道：“您让我好好想想。”
孙洋离开之后沈希宁泣不成声，柔和的灯光下沈希宁青丝披散，衬得一张脸苍白如雪，接连不断落下的眼泪像是花瓣上凝成的露水。
腹中的小生命现在还很小很小，旁人看不出来但沈希宁却能真真切切的感知到她的存在。
曾经她想过，若是她怀孕第一个想分享的便是裴璟琛。
他说想要双喜临门，她便注意饮食想跟他生个小宝宝，可是现在她甚至不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可这个孩子无辜，她对裴璟琛付出的感情也收不回来，这个孩子是她和裴璟琛柔情蜜意时怀上的……
沈希宁咬牙，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
她不想拿掉这个孩子。
她有赚钱的能力，她可以养活这个孩子。
但裴璟琛，她不想要了。
无论他今后身边的人是梁思妍还是谁都与她无关。
沈希宁想着眼泪一滴滴落下。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可笑荒诞，离婚仿佛是她和裴璟琛的宿命，无论延迟多久，还是会走到这步。
沈希宁想她和裴璟琛该断了。
这天晚上沈希宁一夜没睡就这么坐一晚，她守着灯到天明而她的爱情死在了昨晚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