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从钱锦拿了不少好项目来做,甚至有些项目是指名道姓要找给她的。
她边回复艾斯的消息,边听到销售部那些人的八卦,
“陆姐那个组的赵逸书到底什么来头啊?”
“谁知道呢?钱锦的项目说给她就给她了。”
“她是不是在钱锦有人啊?”
“我可听说,她当初进城君都没面试的,直接空降过来就做了个经理。”
…………
办公室里这种闲言碎语,自从离开语思后,赵逸书还真是有几年没经历过了,现在听一听还觉得挺有趣。
她刚在椅子上坐热,陆淑媛就凑了过来,“听见了他们说了吗?”
赵逸书当然听见了,一清二楚的,她甚至想多听会儿。
陆淑媛一脸坏笑,“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之前是钱锦集团的前任老板娘会不会吓死?”
“他们有没有吓死我不知道,我倒是容易社死。”
话音刚落,陆淑媛的脑袋转了过去,她一个激灵,“你亲爹来了。”
赵逸书一抬头,张海城还真是奔着他们这边来了。
张海城过来打了个招呼就把她叫进了隔壁的一间会议室。
赵逸书就这么在所有人似有若无的注视之下站了起来又往会议室那走。
老板亲自过来找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谈话,还真是没见过。
赵逸书向来很淡定,她跟在张海城身后进了会议室,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张海城和她独处的时候丝毫没有老板的架子,倒是有点慈父的那个味道,“逸书,钱锦的项目是什么情况?”
赵逸书心想,他应该不会无聊到去查她的婚史了吧。
她用了个以前常用的说法,“钱锦集团的钱总是我闺蜜的发小,所以,就给了些项目。”
张海城边缓缓地点头边拉着长音“哦”了声,“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他确实不是来打探他们关系的。
公司能多做几个钱锦的项目自然是好,谁都不会嫌钱烫手。
不过,公司里那些风言风语,他怕会影响到赵逸书,于是有个提议想征求她的想法,“你有兴趣换个岗位吗?”
虽然她和张海城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台面上,她就是个城君公司的一个普通打工人。
调岗位这种事,上司和老板不提,公司没有职位空缺的公告,作为打工人,她自己肯定不会去想。
她倒是愿意听听张海城的想法,“嗯?什么意思?”
张海城说,“我这边的特助要离职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把你调过来。”
赵逸书忽然想起了冯远琪说的话。
如果她可以接触到城君之前的项目资料,赵林的事可能就会有点眉目。
她原本是想通过陆淑媛那边获得些信息的,但是她也知道不能让别人来替她承担这个风险。
可以做张海城的特助,那就应该可以接触到很多东西。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张海城以为她有其他的顾虑,“钱锦的项目,若是还可以接下来,项目的提成都还是归你的。”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作为特助本来工资都不会低,再加上有项目提成。
那她未来和钱凌羽打抚养权官司的底气就更足了。
思及此,赵逸书很爽快就答应了。
张海城给了她两天交接的时间。
其实她手里的项目还不算多,所以她今天的工作量很少。
本来准备下午早点下班继续去云翎居看孩子的,还没离开公司,赵逸书就收到钱凌羽的微信,说孩子带去老宅给钱老爷子了。
赵逸书不反对孩子给李优儿带,但是送去钱老爷子那边,她心里就是会莫名的不安。
而且昨天约好了今天可以去看孩子,钱凌羽这么做实在有点言而无信。
赵逸书立即找了个空会议室给钱凌羽打电话。
连续拨过去三四个都没接,她的心情莫名地越来越烦躁。
第五个电话打过去,钱凌羽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正在钱家老宅听钱老爷子说话,“听说孩子回临城了,怎么没带过来给我瞧瞧?”
钱凌羽可不认为老爷子工作日把他喊过来是关心孩子的。
他随口地回了老爷子的话,“刚回来,还不太适应,身体不太舒服。”
钱老爷子转头看向他,“你最近工作很忙吗?怎么和佩瑜的事迟迟没有动静?”
钱凌羽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不说话。
老爷子又说,“你和林佩瑜的事赶紧定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我要是不呢?”
钱凌羽虽说是个有主意的人,但不太会忤逆他,自从认识了赵逸书后,他是越来越没章法了。
听言,老爷子愣了几秒才说话,“这事容不得你自己!”
钱凌羽不以为然,“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怎么容不得我自己决定。”
他又忽然冷笑一声,“以前您关心过、管过我吗?您明明知道我在m国出了事,您都不管不顾,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钱凌羽十五岁那年跟着李优儿初到m国。
那会儿,钱锦集团的对家得知他是钱老爷子器重的长孙,又会成为钱锦未来接班人。
于是,他刚到m国没多久就被人绑架了。
谁曾想,钱老爷子根本不管这事,甚至告诉绑匪,他没有钱凌羽这个孙子,根本不认识。
钱凌羽全靠自己和绑匪周旋才得以逃出来。
那事之后,他曾一度心里有阴影,不敢一个人出门,也不敢在外面多逗留。
他也曾厌恨钱老爷子的狠心,这种厌恨的感觉到现在似乎都没消散得很彻底。
钱老爷子并认为自己做的有错,“我那是磨练你!”
钱凌羽觉得在这待下去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钱老爷子要的不过就是利益,“爷爷,您要的林氏,我会给您,其他的,我希望您别管,否则——”
否则,他就是可以做到将钱锦集团拱手相让与他人,也一定忍心看到钱锦集团毁于一旦。
他不是非钱锦不可的,也不是非谊宁不可,他是非赵逸书不可。
但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把这些话都封存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