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看了眼散落在桌面上的纸牌,动手洗了起来,很淡定地说,“认识,我前夫。”
陆淑媛自顾自的喃喃,“他那个气质不太像是个司机。”
“确实不是,那人是钱总,”小越也开始动手洗牌,“钱锦集团,钱凌羽。”
陆淑媛一个激动把手里的牌摔在了桌子上。
太大意了,居然说他是司机小哥,简直有眼不识泰山。
她靠了声,“我就说,我就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她重新环顾了一圈赵逸书这套老破小,“你这离婚离得太亏了吧,和钱总那种人离婚,一套像样的豪宅都没分到吗?”
赵逸书撇了撇嘴,“他手里有我更想要的。”
陆淑媛眼睛瞪得圆圆的,“什么?钱锦集团的股份吗?”
小越挺会搭话的,“逸书姐和钱总的孩子。”
她虽然平时话不太多,但是知道的可不少,赵逸书离婚后的这段时间没和她少倾诉。
就陆淑媛那个八卦的劲儿,再聊下去肯定要问更多。
赵逸书倒不是有意瞒着,就是现在不想回忆,太费脑子了,晚上睡觉免不了又会难过好久。
她赶紧用钱凌羽送给她的项目想和陆淑媛一起来做的话题把这个事儿给绕开了。
钱凌羽和沈路北离开生民社区后去了Y酒店的酒廊。
沈路北摩挲着酒杯,揶揄他,“钱总这追妻路漫漫啊。”
钱凌羽对此事的体验是,“刺激。”
从前都是女人追着钱总跑,哪怕是之前交往过的许翼,两个人那会儿算是一拍即合,不存在谁追谁的事儿。
现在直接在赵逸书这栽了,心里又疼又痒的,是没体验过,挺刺激的。
沈路北说,“你就是太着急了,你这才离多久就想复合,可信度低,又显得不真诚,你就应该跟她玩欲擒故纵那套。”
他这婚当时也是不得不离。
不离的话,钱老爷子就死死盯着赵逸书,现在离了,他就盯着钱凌羽一个人了。
沈路北说的前半句,钱凌羽挺认同的,否定了他后面的话,“就她那脾气,欲擒故纵?没多久就纵没了。”
沈路北捏着酒杯要喝不喝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得去问最了解她的人,找顾沁瑶啊,他俩认识小二十年,她还经历了赵逸书和谢宇峰那段,她肯定知道什么招好使。”
本来最近顾沁瑶对钱凌羽就充满了敌意,他现在可不敢去招惹她。
再听到个谢宇峰,钱凌羽的眉心一拢就没松开过,“不行,顾沁瑶可不见得会帮我。”
沈路北几乎每天都去生民社区找小越。
他知道赵逸书现在这会儿就是软硬不吃,确实可能谁都不好使。
他提了个建议,“她现在身体心理都是双重受伤,整个人满身刺,你先别往上上了,容易适得其反。”
他这一阵子没少被赵逸书怼。
他又说,“你得赶紧把我干儿子接回来,她最在意的是伦伦,孩子一回来,她心就化了,看你也就顺眼多了。”
钱凌羽顺口问了句,“你说我在她心里是不是一点地位都没了?”
这么没信心的钱总,沈路北还真是没见过,他嗤笑了几声,“那是肯定不及你儿子的,不过我可听我家小越说了,她好几次半夜听见逸书在屋里哭。”
听言,钱凌羽面色微变,有点高兴又有点心疼的。
为了不让他瞎得瑟,沈路北又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孩子想的,你赶紧安排一下,把孩子接回来。”
之前没有离婚,孩子留在临城,钱凌羽担心老爷子对孩子动手。
现在他们离婚了,老爷子的心思全在撮合他和林佩瑜身上。
虽然赵逸书说不要孩子,但是她看到孩子那刻肯定不会真的不要,指不定连他这个孩子父亲,她也要了。
钱凌羽想了想,好像确实应该抓紧时间,他接受了沈路北的提议,“下周去m国出差,我先去把孩子接回来住几天。”
沈路北伸手想摸两下他的脸,“真听话。”
钱凌羽躲开了他的脏手,“滚开,我没这癖好。”
***
接下来几天,赵逸书还真是再也没见过钱凌羽,不仅如此,也没从沈路北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高兴也有失落吧。
她想这种矛盾的心情,过一阵子应该就好了,就真的可以把他忘的一干二净,起码想起来不会有任何涟漪。
赵逸书在家里吃完过午饭就出门去见冯远琪了,她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他一个多小时都没出现。
她本来以为他是有什么工作耽误了,正打算发个信息问一下情况,她就收到冯远琪主动发来的消息。
确实是有工作在身,但是也不能和她见面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钱总。
冯远琪很隐晦地告诉她,钱总警告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私下和赵逸书再联系了。
钱总?钱总不就是钱凌羽这个王八蛋吗?
赵逸书从咖啡厅出来平复好情绪才给钱凌羽打了电话。
她的这通电话,比钱凌羽预料中来得早,“钱总,方便说话吗?”
钱凌羽拿话刺激她,“刚把我的孩子哄睡觉,你说吧。”
赵逸书语气显然是有点兴奋的,“伦伦回临城了吗?”
“没有,我在m国。”
钱凌羽的这句话和他裹着寒意的语气瞬间浇灭了赵逸书的那股兴奋劲儿。
她本来还想问问孩子现在如何,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钱振和钱凌婉两三天会给偷偷地她发孩子的照片或者视频,告诉她孩子的情况,她其实都有了解。
现在问钱凌羽不过只是饮鸩止渴,看得着,摸不着,也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能回到她身边,这挺挠心挠肺的。
她冷静了几秒,很快就淡了下来,扯回正题,“好吧,我想问一下冯远琪是怎么回事?”
钱凌羽若有所思了一下,“冯远琪?哦,我前岳父的助理,他把资料都给我了,你想要?”
赵逸书脱口而出,“想要。”
钱凌羽望着窗外的月色,耳边听着她说话,脑子开始遐想,他的声音忽然变了,“想要什么,嗯?”
这低沉沙哑的声音,和这有点暧昧的对话,赵逸书太熟悉了,他们耳鬓厮磨时发生过无数次。
幸好是在打电话,钱凌羽看不到她微微染红的脸,要不然太丢人了。
她用手扇着风,镇定地说,“冯远琪给你的资料。”
也不知道钱凌羽是不是听到那股微弱的风声,还是出于对赵逸书的了解,他笑了一声,“脸红了?”
赵逸书就更心虚了,脸更红了,不过她淡定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冯远琪给你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