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峰丝毫没有被钱凌羽的那些话影响到心情,他转头就往赵逸书的办公室去了,等着她一起下班去吃饭。
他们几个人的饭局很轻松,彼此都很熟了,就没有太多客套,酒也是可喝可不喝的,赵逸书就没喝。
要谈的事,下午开会就谈完了,晚上的饭局持续时间就没有很长。
他们一行人走出饭店,赵逸书一抬头就看到钱凌羽就在门口等着了。
她刚才在饭局上也没和他联系过,都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钱凌羽先看到的人是谢宇峰,他忍不住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他们俩的视线刚好对上了,对彼此都露了一个各有含义的笑。
仅一瞬,钱凌羽就把目光移到赵逸书身上,冲她招了招手,“媳妇儿,我在这。”
赵逸书对他拢了拢眉心以示警告。
送走谢宇峰那几个人,她才往钱凌羽那走去,“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他拉起她的手捏着手指玩,“我没吃饭。”
一直都在?
这顿饭虽然没有吃多久,但是也有个一两小时,那就是说他离开办公室后就在这等着了。
赵逸书一下就心软了,她指了指身后的饭店,“要进去吃点么,还是给你打包回去?”
钱凌羽现在这会儿挺好满足的,“回家你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吧。”
他拉着她往车那边走,见她不积极,他回头说,“你还想回娘家?”
她确实不太想回云翎居。
但是钱凌羽这么有诚意道歉,又是找证据又是给公司员工安排餐食,还因为她就爱那口抹茶蛋糕去给人投资了。
她心里再不舒服,看在他做了那么多的份上,也得原谅他。
否则被李优儿知道她儿子受那么大委屈,又够赵逸书喝一壶的了。
赵逸书往他那挪了半步,“家里有东西吗?”
钱凌羽把她的话记得挺清楚的,“有,你不是让我体验全职奶爸的生活吗?我就去超市把冰箱给填满了。”
还花了一整天时间亲自动手把三四百平的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赵逸书笑了几声,跟着他上车了。
两个人在车里坐稳后,钱凌羽没着急开车,也没提谢宇峰挑衅他的事。
他捧着赵逸书的脸一顿亲,深情又缠绵的,差点没把持住。
她在沦陷之前推了他一下,“你不是饿了吗?快走吧。”
钱凌羽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的脸,“胃倒是还好,就是某个地方更饿。”
这男人平时工作都这么忙,脑子里怎么还能装颜色废料。
她倏得一下就脸红了,她移开他的手,顺着他说,“那就快点回家。”
距离云翎居还有两个路口,钱凌羽满心的期待却被一个电话给搅了。
打来的是钱凌婉,他没接,直接挂了。
这边电话刚挂,赵逸书的手机响了,也是钱凌婉打的。
想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否则不会连着给他俩都打电话,她直接接了起来。
钱凌婉先是问了钱凌羽在不在,然后跟她说让他们去一趟釉色会所。
收了线,赵逸书把她的话转述给了钱凌羽,他脸一沉。
釉色会所,沈路北现在又迷糊在搞事情?
他极其不悦,但还是打了方向盘向釉色会所开去。
赵逸书知道釉色是临城比较高端的会所,里面的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
这会儿钱凌婉把他们喊过去是怎么回事,她猜不到,但是看钱凌羽脸色不太好,她也不敢问。
不到十几分钟,他们就到了会所门口,钱凌婉在那等了会儿。
她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脸色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波澜不惊的。
钱凌羽走了过来,她说,“凌羽,带我进去看看吧。”
她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始终不太敢进去,以前根本没来过。
他担心钱凌婉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伤着了,他手插兜,俯身轻语劝她,“回去吧。”
钱凌婉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不回,去看看。”
看她就是要知道点什么,钱凌羽回头看了一眼赵逸书,牵起她的手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他熟门熟路地上了顶楼,对一个站在包厢门口的会所经理点了一头示意他开门。
经理不敢得罪钱凌羽,也不敢得罪包厢里面人,站在原地很为难,想开又不敢开的。
钱凌羽没理他,直接上手一推门,冲里面喊了句,“沈路北,干嘛呢?!”
包厢里面先回头的是坐在沈路北旁边刚准备给他喂酒的头牌女公关媛媛。
这一幕,在门边的钱凌婉和赵逸书也看到了。
钱凌婉表情挺淡的,好像习以为常似的。
赵逸书闭了闭眼,让自己缓缓。
里面的媛媛依然坐在那娇嗔地打了个招呼,“钱总,这都多久没见你来了。”
听到这话,赵逸书忍不住睁大眼睛往里偷瞄了一眼。
媛媛长相是个挺媚的女人,穿得嘛,挺性感的,甚至有点暴露。
她收了视线,琢磨一下,看来以前钱凌羽也没少来这地儿,人家都惦记着他呢。
这位媛媛小姐完全不是钱凌羽喜欢的风格,以前是不是就知道了。
钱凌羽没接媛媛的话,对她说,“你先出去,我们处理点事儿。”
媛媛很听话地起身走了,她和门口的钱凌婉擦了个肩,他们对视了几秒,彼此心照不宣的。
看她离远了,钱凌婉才进包厢,沈路北始终没抬过头,他知道人都来了。
钱凌婉走到他面前,回头看到钱凌羽带上了门,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挥过去,“沈路北,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
这好像是沈路北意料中的事儿,他站起来平整了一下衣服,“行了,咱们两清了,你走吧。”
什么两清了,一个“分手”都不敢提的怂蛋。
钱凌婉抬脚朝他裤裆处一踹,帮他说了,“分手!”
快狠准地击中了要害。
这种话,他俩说过无数遍,以前是磨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次,钱凌婉是狠了心的。
沈路北捂着命根子没站稳,打了一个趔趄,冲着钱凌婉喊了声,“赶紧滚!”
随后是阵阵酒瓶砸得稀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