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任务是没完成的吗?
林思思陷入迷茫。
“娘亲,抱抱!”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正是她那个如玉团子一般白嫩可爱的儿子。
小家伙刚学会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
“来,狗蛋!”
林思思笑着抬手招呼他过来。
“你又胡喊。”
门外传来一道不满的男声,正是凌空。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林思思见他冒着雨回来,身上最外层的衣袍有些潮湿。
她本想递过去一条干毛巾,最后还是作罢,不高兴地小声嘀咕:“就叫狗蛋,哼。”
“狗蛋”是林思思给孩子取的小名,被两个表姐狠狠吐槽了。
且不说这孩子的身份,光是这可爱的模样也不能叫那么个名字呀。
往日林思思与叶家表姐胡闹,无论对错,凌空总是站她这一边;可这一回,凌空听了也直摇头。
林思思试探地问了一句:“那叫蛋蛋?”
凌空无言。
……
“九安,今日可乖?”
凌空大步走进房内,一把抱起“狗蛋”,从衣袖中掏出街市上刚买的小玩意儿,放在孩子的手心。
粉雕玉砌的孩子开心坏了,“吧唧”一口亲在凌空脸上。
“九安”是凌空和叶连依,叶双双一致推选出来的名字,取意“十分安好,唯愿卿安。”
至于林思思这个当娘的,三人直接无视了。
“爹爹!”
孩子脆生生地喊。
凌空好心情地腾出一只手,捏捏他的小脸,并没有反驳。
“又胡喊。”
林思思一脸尴尬。
一岁多的孩子已经能认人了,也能听懂周围人的话是好是坏。
之前有一次出门,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一直嘲笑“狗蛋”没有爹,把狗蛋气得快哭了。
狗蛋捣鼓着小短腿,一路小跑回家告状。
最后如愿以偿拉着凌空往几个孩子面前一站,胸脯一挺,小脸骄傲:“看吧,我有爹爹!”
凌空的皮相无疑是极好的,周身气质不凡。
也不知何时起,他总戴着一顶披帽,遮住了大半个头,也看不出是剃了发的。
顿时把几个孩子唬住了。最后都一脸羡慕,齐齐夸赞狗蛋:“你爹爹真好看!”
狗蛋这才咧着嘴,心满意足地跟着凌空屁颠屁颠地回了家。
从那以后,狗蛋就经常唤凌空爹爹。
小孩子心思单纯。
他见别人家中,都是一对夫妻带几个孩子生活在一起。
所以在他心里,他们三人生活在一起,林思思是他娘亲,那凌空自然是他爹爹了。
却丝毫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人叫和尚,和尚是不会成婚的,他们没有头发,没有情欲,孑然一身。
“才没有胡喊,就是爹爹!”
孩子小小的一团,在凌空肩头张牙舞爪,冲林思思做了个鬼脸。
林思思气笑了,小小年纪就会仗势欺人了。
随即一板一眼地纠正道:“叫干爹。”
狗蛋疑惑地摸了摸凌空的衣衫,歪着小小的脑袋问:“娘亲,爹爹的衣服明明是湿的啊,为什么要叫干爹?”
这话把林思思和凌空两人都成功逗笑了。
狗蛋以为两人都在笑话他,立刻委屈巴巴地撅起嘴,趴在凌空头顶,小手挥舞,不满地哭唧唧。
一个不小心,把凌空头上的披帽扯掉了。
林思思一愣,眼睛慢慢睁大,心漏跳了一拍。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蓄发了?”
以前便知道他是极好看的,如今眼前的他眉目如画,一头黑发长至肩头,前额的碎发沾染上了水汽,凌乱中带着一丝撩人。
林思思突然有些懊恼,虽然美色迷人眼,但她到底是在娱乐公司混过的,看多了各种美男自然定力过人。
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她的眼睛移不开,声音也开始发颤。
整个一花痴的状态。
偏偏,凌空只是任凭她打量着,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狼尾湿发的样子有多勾人。
“嗯,这样方便一些。”
凌空被她盯得久了,将狗蛋从肩头小心翼翼地放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愉悦。
方……方便?
见林思思疑惑,凌空又加了句:“再过几年,九安就要送去学堂了……我怕来不及。”
林思思忽然记起,凌空前几日带狗蛋出门,狗蛋见着别的孩子三五成群地从学堂出来,很是羡慕。
凌空答应他,过两年他年纪够了,便亲自送他去学堂。
所以,这是为了给干儿子撑脸面?
林思思有些怀疑,那个长度,一看就是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凌空只是慢条斯理地俯下身,将落在地上的披帽捡起,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便又戴了回去。
林思思赶紧将目光移开,做贼似的,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眼中的遗憾之色。
“再留一段时日,长发束冠,一定很好看。”
她低着头小声喃喃道,说完突然觉得不妥,凌空是最讨厌别人谈论他的容貌的。
抬头却只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丝毫不见当年面对匈奴世子时的厌恶。
此时有人在外面叩门,声音急促。
开门一看,是叶连依,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林思思赶紧让她进来。
“不好了。”
叶连依猛喝一口茶水,缓了缓:“我刚才在外面买点心,听到了几个细细尖尖的声音,再一看,那几人虽是男子打扮,却没有喉结……”
凌空神色微动。
林思思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太监一般是不能随意离宫的,更何况是好几个,还都穿着常服。
恐怕是李渊来江南了。
微服私访?
林思思想到历代皇帝似乎都爱下江南,沿途不免生出一些风流韵事。
说是为了了解民间疾苦,实则就是公费旅游加沿路猎艳。
“你这些天还是小心点,不要出门,以免碰到了。”
叶连依一阵叮嘱,戴上面纱便走了。
林思思看了一眼凌空,对方也在看他。
“放心,我不出门。”林思思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凌空轻咳一声,回了句知道了,便匆匆回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林思思的错觉,她觉得那背影多了些许慌乱。
一连好几日,林思思和凌空都没有出门,林思思有些憋不住了。
如今她已经生完孩子,身子轻快,不像以前那般有孕时身子笨重,人又嗜睡,自然是想出去的。
凌空见她实在无聊,便带着她又进了他房中的那个密室。
其实林思思一直好奇,凌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处设计精巧的密室,他以前又是什么身份。
但她不敢问。
她怕一问了便停不下来,自己会想要了解他更多。
密室中有好些奇珍异宝,看得林思思心花怒放。
还有不少稀奇的物件,比如她手中拿着的这把小弩,十分精巧,只有巴掌那么大。
她放在掌心把玩了好一会,爱不释手。
忽然,她指间不小心触到了一处开关,那小孔处忽然射出了一枚银针。
凌空背对着她,此时饶是察觉到了,也只来得及偏头,堪堪躲过。
那银针擦过他的脖子,带起一丝血线,深深插入了一旁的玉石摆件中。
下一秒,那巨大的玉石顿时四分五裂。
威力之大,甚是恐怖。
“你没事吧?”林思思闯了祸,一脸心虚地想要上前查看。
却对上凌空的眸子,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