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细辛脑子哄的一下,瞬间炸开。
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他他……他认出她了么?
心情纷杂,脑子一片混乱,全不复往日聪慧模样。
怎么办?怎么办?被发现了,要承认吗?
就在陆细辛不知如何反应,全无头绪之时。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濡湿,啊——沈嘉曜居然啃上了她的耳朵。
酥麻的感觉瞬间攀上脊背,陆细辛身体就跟过电了一般,一直轻颤。
许多,才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她想要推开沈嘉曜,然而,刚刚一动,身上就传来他低沉的闷哼:“疼!细细,我眼睛疼。”
陆细辛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软成一团。
“细细,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沈嘉曜边说边啃着陆细辛细嫩的耳珠,唇上柔嫩细腻的触感,几乎将他逼疯。
指尖用力抠着地板,才稳住小腹暴虐的火焰。
“细细。”细碎的吻,一直从耳边蔓延到眼角,沈嘉曜探着舌尖,一寸一寸检阅着自己的领地,最后到达眼睫。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在我面前这么久居然不来找我!如果不是我看不见,凭感觉认不出,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来找我?”说着说着,沈嘉曜就委屈上了,照着身下的小鼻子就是一口。
“咬死你!”
他咬的不轻,带着酥麻的疼痛,令陆细辛闷哼一声。
一时间,又是迷茫又是清醒。
“嘉曜,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有些懵,之前那么多天,她一直在他面前晃,他都没有认出来。
怎么刚刚看不见,一下子就认出她了?
“哼!”听陆细辛这样问,沈嘉曜磨了磨牙,身体压低,“之前你是故意用了障眼法,谁会想到花家的圣女会是华国的陆细辛!
我也是一叶障目,居然没认出你来。瞎了眼睛,看不见了,才感受到你的气息。”
“气息?”陆细辛重复着这两个字,不太明白。
“不懂?”沈嘉曜歪着头,然后突然低头,在她耳边啃了一下,然后是脖颈,羽睫,脸蛋,最后是下颌……不放过每一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的味道,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沈嘉曜真的是恼怒急了,他能忍到现在,已经达到极限。
在之前相见却不能相认的每一秒,他都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她,以报自己这么多日的煎熬之仇。
“说吧!”沈嘉曜冷着声,“这么多天,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真相?
陆细辛咬着下唇,突然难受起来。
那些恐惧,那些强撑,那些绝望,那些无助……之前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无处诉述,只能自己忍着,自己消化。
如今有了沈嘉曜,在他强大温暖的怀抱中。
陆细辛憋了许久许久的情绪,一瞬间都爆发出来。
她咬着下唇,眼泪扑簌簌落下。
她真的快要委屈死了!
原本沈嘉曜还强撑着姿态,逼陆细辛交待,这会见她流泪,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起来。
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亲她的眼睛:“不哭,不哭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怪我没有早点找到细细,没有早点认出细细,让我的细细受委屈了。”
“嗯。”陆细辛点头,“都怪你。”
“对对对,怪我怪我。”
“你的眼睛?”陆细辛眼中积满了泪水,看不太清楚,但是刚才她感觉沈嘉曜的眼神好灵动。
“嗯?”沈嘉曜目光瞬间呆滞起来,侧着耳朵,神色迷茫:“怎么了?”
“没事。”陆细辛摇头,“是我看错了。”
沈嘉曜笨手笨脚地给她擦眼泪,因为看不见,指尖在好几次都碰错了地方。
见此,陆细辛心疼得厉害:“嘉曜,你的眼睛应该是心理原因,我们赶紧回海城吧,找医生。”
“不急。”沈嘉曜过来亲她,声音温柔得像是春水一般,暖暖的,柔柔的:“细细还没告诉我,为何不跟我相认呢?”
听沈嘉曜又提起这件事,陆细辛眸光黯淡。
她并不是强大到无可比拟,任何事情都打不倒的神。
所有人都依赖她,仰望她,以为她无坚不摧。
可她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有委屈担忧和恐惧,只是她一贯将这些情绪都藏在心底,一个人自己消化。
如今有了沈嘉曜,她突然间就不想忍了,她想告诉他,告诉他自己的恐惧和无助。
告诉他,自己刚刚在花家醒来,发现身处陌生的地方,还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告诉他那个时候,自己有多么无助。
面对花家不怀好意的众人,她步步惊心,为自己谋的一块安全之地。
还有身染胎毒,脸上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迹,她害怕又惶恐。
还有腹中的孩子……
“嘉曜。”陆细辛一时控制不住情绪,顶着他的额头,低声:“我的脸毁了,好难看,好难看,我不想你看见。”
“那正好。”沈嘉曜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风,“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了。你看我们多相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最般配的。”
“讨厌。”陆细辛被逗笑了,心底的紧张也在沈嘉曜的安抚下消失,“如果你以后能看见呢?你会不会嫌弃我?”
“那你呢,如果我以后再也好不了,永远看不见,你会嫌弃我吗?”沈嘉曜反问。
“不会!”陆细辛毫不迟疑。
沈嘉曜也没有一丝犹豫:“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