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细辛的话让云念念心底一慌,有些无措,反应过来后,立刻虚张声势地怒斥:“陆细辛,你不要不识时务。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才给你个机会放过你,否则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你是知道我在夜家的份量的,只有我才能帮你。你若是有一丝感恩之心,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语气里的威胁溢于言表。
“呵——”陆细辛轻笑,语气里全是嘲讽,“你居然还知道我救过你!云念念,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卑劣的人。我对你的照顾,不说恩重如山,也帮助你良多。当初在小镇,你被你父母制住,是我报警救你,之后也是我从杜北渊手中将你解救出来,更是治好了你的右手。
可以说,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
我陆细辛治病帮人,从来不求别人的回报,但也从没想到自己所救之人,会掉过头捅我一刀。
你人品之低劣,真是平生罕见!”
说到这,她蓦地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云念念脖颈上的哨子,想要抢回。
云念念反应很快,赶紧使劲往回扯。
直到项链安全,她才松了口气。
安心之余,又想到陆细辛说的那些话,怒气猛地上涌,气得浑身颤抖。
夜斯年还在这里呢,陆细辛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品格低劣。
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稳住情绪,冷声:“陆细辛,你不要拿那些恩德压我,你不是说你施恩不求报么?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
嘴里说的是一套,手中做得却是另外一套,你可真是虚伪!”
“我虚伪?”陆细辛勾了勾唇,“你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难道我连说都不能说了?”
说到这,陆细辛话语顿住,目光望向云念念脖颈处的项链:“我这条链子,你戴着可还好?”
“陆细辛!”云念念崩溃,厉声打断她的话,“你住口,住口!”
坐在沙发上的夜斯年,听到这句话,倏然抬头,眸中全是惊愕。
怎么回事?那条哨子项链是怎么回事?
云念念目色疯狂,眼底的怨毒机会要溢出来,将陆细辛绞死。
她狠狠地瞪了陆细辛一眼,转向夜斯年,将脖颈间的项链拿出来,解释道:“斯年,你别听她胡说,关于这条哨子项链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地都告诉过陆细辛,所以她也知道实情。她这人心机深沉,说不定憋着什么坏,你可别信她!”
说完,她转向陆细辛,得意地挑了下眉。
当年的事情距离今天太过遥远,而且无凭无据的,现在陆细辛说什么都晚了。
夜斯年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云念念的话,定定望着陆细辛,眸色转深:“你想要说什么?这只哨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等陆细辛是说话,云念念就急急插话进来:“斯年,陆细辛这个人冥顽不灵,我们动手吧,别在跟她啰嗦下去。她现在不是嘴硬么,我们就拿沈嘉曜先开刀,看她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夜斯年目光一沉,顺势转到沈嘉曜身上。
确实该给陆细辛点颜色看看,让她不敢再有恃无恐。
想到这,他夜斯年一摆头,示意手下:“给我打他,一直打到陆细辛肯松口,给研究院打电话,让研究院恢复和夜家合作的众项目。”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个粗壮的保镖上前,握着大拳头,狠狠朝着沈嘉曜砸去。
见状,陆细辛心头火气,连她的男人也敢动,真是活腻歪了!
“住手!”陆细辛径直走到沈嘉曜身边,握上他的手神情安抚。
沈嘉曜对着她点了下头,目光是全然的信任。
看着对面两人目光交汇心有灵犀的情景,夜斯年忍不住蹙眉,心底涌上一股烦躁,他张了张口,想让人继续。
身体却蓦地摇晃了一瞬,全身上下涌上一股酸软,整个身体都无力起来。
与此同时,云念念也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除此之外,还有夜家过来的20几个保镖,以及陆细辛这边的人,一个个都手脚无力面条似的躺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众人大骇!
夜斯年心底更是惊涛骇浪,难以置信地看向陆细辛,眼中全是不解。
她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动的手?
因为知道陆细辛会医术,手段莫测,手中说不定有毒烟毒雾之类的,所以他特意安排了人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都已经准备的这么齐全了,怎么还会中招,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些倒下的保镖,心中也是惊骇异常,看向陆细辛的目光全是畏惧。
这个女人真是太厉害了!
陆细辛手脚发软,若不是沈嘉曜撑着,也会倒在地上,她拿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盖子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身体才恢复了力气。
然后将瓷瓶交给沈嘉曜,让他去救柳绘等人。
夜斯年软倒在沙发上,定定看着陆细辛的动作,目光全是不解:“陆院长,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动得手?”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来的这么突然,陆细辛根本没时间准备。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毒药到底下在什么地方,他根本就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啊?
见夜斯年疑问,陆细辛勾了勾唇,走到云念念身边,在她目眦欲裂的目光下,从她脖子上扯下一根哨子项链。
莹白的指尖捏着这支哨子,展示给夜斯年看:“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庆幸来的是你们了么?因为我把药下在了里面。”
夜斯年怔住,目光在哨子和陆细辛身上来回徘徊,语气莫名:“这……哨子是你的?”
“斯年!”云念念崩溃地叫了一声,“你不要信她,求你,不要信她!”
夜斯年没有理会云念念,而是死死盯着陆细辛,目光灼热的似要穿透她的身体。
“陆细辛,这哨子是你的?”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执拗,执意要一个答案。
看到这样的夜斯年,云念念绝望,心底全是慌乱。
陆细辛抬手将哨子上的机关关上,语气漠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个哨子而已。”
“而已?”夜斯年语气自嘲:“原来只有我在意当年的事情,在陆小姐看来,当年赠送哨子的小男孩,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不然呢?”陆细辛反问,望向夜斯年的目光冷淡至极,“你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你以为自己再演电视剧吗?弱智!五六岁小孩过家家一般的玩笑罢了,只有傻逼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