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老太太的院子,在林妍妍的示意下,听雨一头跪倒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请为我们夫人做主哇。”
她连哭带比划的说完,又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林妍妍大喜过望,说不定她真的可以把听雨杀了,栽赃给蓝喜儿。
不。这本来就是蓝喜儿,把听雨给弄死的。
她在一边,只管把眼泪掉的欢快。
“去,去把那个贱丫头找来。”常老太太气的有点端不住了。
她直接无视还躺在地上的听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林妍妍打了相同的主意。
只把手支在额头上,闭眼假寐。
沉汐不慌不忙,跟在一个丫鬟身后,往松鹤院这边走。
进了堂屋,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听雨,不禁笑出声来,“吆,这就讹上了?让我摸摸,还有心跳不?”
她蹲下身来,以宽袖做掩护,很迅速的把手放在听雨胸口处疗伤。
听雨睁开双眼,正看见沉汐颇为玩味的眼神。
她立刻坐起身来,中气十足的喝问,“你,你想做什么?”
沉汐慢悠悠的站直身体,“不想做什么,只是把你唤醒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昏过去了,可是没人想救你的哎。
还是我心眼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关心了你一把。”
听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林妍妍。
林妍妍眼睛转了转,“听雨,我一向待你如姐妹。
你不能听一个外人胡乱挑拨,就对我生了疑心。”
听雨爬起来,在林妍妍身后站好,“我自然是相信夫人的。”
沉汐笑道,“是条好狗。不仅眼瞎心盲,还挺忠心。”
她看向常老太太,“老太太,你打发丫鬟去叫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你称呼我什么?”常老太太不敢相信的问。
“老太太呀。难道我说的不对?你难道不老?你难道不是太太?”
又继续嘀咕道,“不会是人老心不老吧?难道让我称你一声大小姐?
这可万万使不得。
我又不是老眼昏花,你脸上几条褶子,我看的清清楚楚呢。”
沉汐无差别的攻击每一个,想要给她找茬的人。
她帮原主做任务,可不是来替她受气的。
老太太用手指着她抖了又抖,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老太太这战五渣的战斗力,到底是谁给的勇气,来找她硬刚的?
在众人一拥而上的惊呼声中,沉汐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这就受不住了?她今儿个晚上,还准备搂一把大的呢。
沉汐看了一会儿戏,看到请来的郎中宣布,“老太太没事,就是一时气急攻心,迷了心窍,昏过去而已。
想吃药,我就给开几副。不过,这老太太身体还行,吃不吃的无所谓。”
沉汐笑得不行了,这是哪里找来的直男郎中。
同时她也记住了,这郎中是珍草堂的,姓姚。
“呐,姚郎中可是说过了,老太太身体好着呢,可别想装病往我身上泼污水,我不吃这一套。”
沉汐说完了拍拍手,施施然走了。
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气不行,气人还行。
老太太眼瞅着又要翻白眼,姚郎中一个箭步上前,掐她两下人中。
“老太太,你这个气性未免大了点,这可不行。人老了,就要讲究个心平气和。”
常老太太要气疯了,她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送客。”
姚郎中拿了诊金往外走,很是无奈的叹口气,“唉,说句真话,怎么就这么难?还被赶出来了。”
沉汐等在门口,听到他的嘀咕,笑到不行,“姚郎中,你要人参不?”
“要啊。”他眼睛一亮,一看是那个娇滴滴,又容貌出众的小姑娘,就拉下脸来。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来的人参,就别戏耍老夫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姑娘怎么就不能有人参呢?你等明天的,我去珍草堂找你。”沉汐许诺。
“那好吧,我明天争取不出远诊。”看起来模样只有三四十岁的姚老夫,半信半疑的说道。
沉汐陪他走了一段路,到前院就和他挥挥手,分道扬镳。
姚郎中很好奇这个小姑娘的身份。说她像下人吧,看着神态模样,完全不像,比主子还像主子。
说她是主子吧,这衣衫未免穿的又简朴了些,而且还住前院。
谁家的女眷,不是住在后院啊?
他摇了摇头,径直出门走了。
这户人家真不讲究,连个引路的小丫鬟都不配给他,幸亏有这个小姑娘引路。
不然,他就走蒙圈了,他有点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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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远洲晚上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自然被老太太抓住,狠狠的告了沉汐一状。
林妍妍还有意无意的,把她被打肿的那半脸,露给常远洲看。
可惜她不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她那张脸,不但没有引起常远洲的怜惜,反而更加惹他厌恶。
本来就丑,这么一看,更像个猪头了。
他敷衍的说了一句,“喜儿是有点不像话,我这就去说她。”
他去了沉汐的房间,房门关的紧紧的。
“喜儿,开门,是远洲哥哥。喜儿……”
房间内,传来板凳倒在地上的声音。
一下子把常远洲惊得魂飞魄散,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呐!”
几个小厮和护院冲开房门,就看见沉汐挂在梁上。
“喜儿。”常远洲大叫了一声,抱住她的双腿。
“我*尼玛。”沉汐差点翻白眼。
这个傻子不往上托着她,还特莫的往下拉她的腿。这一下子,可真把她给勒的喘不上气来。
272笑的直打滚儿。
还好护院当中有个靠谱的,一飞镖把三尺白绫给打断。
沉汐想着,后院那些女人的法宝,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索性她就吊给常远洲看看。
她们委屈,我比她们还委屈。我都委屈的上吊了呢。
沉汐咳了两声,假装才醒过来。
看到常远洲,先是默默无语两眼泪,接着又说,“远洲哥哥,你到底要救我做甚?就让我死了吧。
今天下午,夫人带着听雨来羞辱我一番。
她骂我是贱蹄子,是奴才秧子。远洲哥哥,你已经还了我的卖身契,我真的还是奴才吗?”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乖喜儿,卖身契都还你了,你不是奴才秧子。等我去好好教训她一顿。”常远洲安抚着她。
“真的吗?我听说,奴籍还要在官府备案的,远洲哥哥,你去官府给我销掉没有?”
他躲闪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糊说道,“销了,已经销掉了。”
沉汐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看向众人,兴奋的开口,“你们都要给我作证。远洲哥哥说了,我现在的奴籍已经销掉啦,我不是奴才秧子了。”
她暗中给听雨拉了一把仇恨。都是签下卖身契的人,凭什么他们就要被骂做奴才秧子?
“好了,都散了吧。”常远洲开始赶人,“喜儿,好好休息,以后不许做傻事。”
她冲着常远洲露出一个笑脸,“远洲哥哥,你真好,我知道了。”
常远洲看着这张已经美到,有点儿惊心动魄的脸,不禁意乱情迷。
他越靠越近,沉汐抵住他的胸膛,“远洲哥哥,我累了。”
他遗憾的叹口气。还是忍住了,“好的。喜儿先睡一会儿,晚饭我让小五送过来。”
常远洲去了后院,林妍妍惊喜的迎上前,“夫君。”
常远洲在椅子上坐下,很生气的说道,“以后管好你的人,不要在喜儿面前说三道四。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不会说别的,直接把人卖掉。”
他冰冷厌恶的眼光,扫过林妍妍,扫过抱琴,又扫过听雨。
直直的看了听雨半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林妍妍跌坐在椅子上,气的浑身发抖,继而又大哭起来。
“小姐,我们回娘家吧,让老爷来惩罚姑爷。”
听雨被常远洲阴冷的目光盯住,旖旎心思熄灭了一大半。
她愤愤不平的提着建议,甚至连夫人都不叫了,脱口而出以前的称呼。
林妍妍摇了摇头,她回不去了。
她嫁过来之前,父亲就对她说过,“你所要求的,我都给你办到了。
以后在常家受了委屈,也不要回娘家找我。
要知道,爹不止你一个女儿。”
她知道以她的容貌,是配不上常远洲的,唯一的优势就是家世。
如果再让他得知,自己并不是父亲最受宠的女儿,她也知道,以后会面对什么。
可是,谁让她一眼就看中了常远洲呢?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是她20年来,在梦里勾画了无数次的理想郎君。
她一定要誓死扞卫她的爱情。蓝喜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沉汐不晓得她的雄心壮志。她吃过晚饭,把常远洲糊弄走,就开始睡觉,养精蓄锐。
半夜时分,沉汐用精神力令所有人都陷入深度睡眠,她便开始行动了。
先是潜进库房。连东西带搁物架,收的光溜溜的,啥也不剩。
再去把林妍妍的嫁妆如法炮制,全部收光。
然后,开始第二轮细细搜索。
先到常老太太的房里,把她的金币银币,还有银票,珠宝首饰,全部拿下。
至于常乡绅,就暂且放过,只拿了他一些银票。这老头儿对原主,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毕竟女眷,是由内院老夫人来管的。
林妍妍的房间,自然也搜刮的分文不剩。
甚至听雨的一点私房钱,也被她拿走。
晨曦循着原主的记忆,凡是对蓝喜儿进行过欺凌的几个丫鬟婆子,她都把她们的小金库,搜刮的干干净净。
还把这几个人,都打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