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屋里,沉汐关上破门,“妞妞,军军,你们蒙上眼睛,背过身去。妈妈喊十个数,你们再转过来。”
沉汐一边数着数,一边拿出牛奶,和一包蛋糕。
小儿子涛涛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从无中生有。
“咦,咦。”他小手指唤着,干急说不出话。
沉汐阴险的笑笑,呵呵,欺负的就是你不会说话。
妞妞和军军好奇的瞪大眼睛,“妈妈,真的是爸爸送我们的?”
“真的。”沉汐肯定的点点头。
妞妞没有那么好糊弄,毕竟人家也是上过小学一年级的人。
“嗯,就是爸爸送的。”她很乖的不再质疑妈妈,而是肯定的说服自己,并且用力点了点头。
七九年啊,一切都在慢慢改革开放中,这是个好时代,她不必害怕上纲上线的,动不动就得批斗,游街啥的。
要不然,这几句糊弄孩子的话说出去,怎么也得说你搞封建迷信,脖颈挂上砖头,上街游两圈。
“其实啊,是我托小何阿姨帮我带过来的,妈妈太想爸爸了,才会这么说。”沉汐开始找补。
“你去上学,所以不知道。军军知道,下午小何阿姨来过。”
何洛洛也是同期下乡知青,嫁给了大队长的侄子,日子过得挺和美。和原主关系不错。
原主就是送何洛洛出门,回头又被顾美美挖苦了几句。回到草屋,一时急怒攻心,昏倒在地。
“哦。”妞妞恍然大悟,“我们老师说了,这世上没有鬼的。”
沉汐很无奈,闺女儿,你面前这个妈,好像也算鬼哦。
她真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不过以后这些出格的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再别给孩子三观给造扭曲了。
“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妈妈没有错。我也想爸爸,我也想爸爸能回来,给我买好吃的,陪我一起玩。”妞妞懂事的安慰她。
沉汐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妞妞乖。”
妞妞,大名顾雪飞,因为生在冬天,正是大雪纷飞的日子。
军军,大名顾军行,是顾雷刚做完行军拉练回来,就接到了报喜的信件,他给儿子取得名字。
涛涛,大名顾从滨,因为王希是滨海城市来的知青,有点纪念的味道。
沉汐去顾美丽二人的房间里,把他们家的暖水瓶拿回来。
“你干什么拿我的暖壶?”顾美美叫起来。
沉汐直接啐她一口,“呵tui,你要是脑子还不清醒,我不介意带涛涛过来,让他一泡尿呲你脸上,给你洗洗脑子。
还你的暖壶呢,怎么好意思舔着个大饼子脸说出来的?”
顾美美疯了一样向她扑过来,照例五体投地,趴在她面前。
大饼子脸绝对是顾美美的死穴。因为那脸是真的大,上面镶着两颗小眼珠,跟她妈长的一样一样…吃藕。
顾丽丽脸倒是小,但是黢黑黢黑的,跟他爹一样一样。
沉汐仔细回忆了一下顾雷的长相,还别说,他还真不像是老顾家的人。
想到这里,她就对272说,“萌萌,你看一下,后面草屋那三个崽崽,跟他们老顾家有血缘关系吗?”
272看了看。很是大惊小怪的说了声,“哇去,汐姐,不看不知道,还真不是他们老顾家的人。”
“看来这又是一出狗血剧,不知道顾雷是那两个老畜牲,从哪里给偷换过来的。
我就觉得奇怪,这要真是老顾家的大孙女,大孙子。原主死了以后,他们怎么能干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儿?”
如此看来,她要对付他们,就更没有心理压力了,“你让原主好好看看,她亲爱的雷哥,跟老顾家可没血缘关系哈。”
言下之意,就是我想怎么对付老顾家,你有意见也把嘴闭上吧。都不是她雷哥的家人了,还逼逼赖赖个啥?
给三个孩子收拾好个人卫生,娘四个就在两张门板拼起来的床上睡觉。
三个孩子睡熟了,沉汐回了空间,从小水杯里把那颗白色的晶核拿出来,她忍不住还是红了眼眶。
“蕤蕤,我其实,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不骗你的。”
她握住鸽子蛋大小的晶核,慢慢吸收,把一小簇灰烬,放进茶叶罐里。
“萌萌,你帮我把这颗紫色鸽子蛋镶嵌成项链,这颗金色鸽子蛋镶嵌成手链,可以吗?”
“没问题的,汐姐。”272赶紧应着。
沉汐拿起两颗璀璨夺目的晶核,漂亮的不像话,一如它们的主人。
沉汐轻轻吻一下它们,交给272。
出了空间,沉汐便往前院去,精神力一一搜寻着他们家藏钱藏物的地方。
炕头的两块砖掏出来,里面的木盒子,放着一张存款单,还有钱和票据,拿空放回去。
脚下的地窖里,还有一个木箱子。打开地窖门,再拉开破水缸,扒拉两下,一个木箱子就出来了。
沉汐打开箱子,把里面的大黄鱼,银元和一个首饰匣子放回空间,还有一个小布包,包着一个双鱼玉佩,也收回。
然后把箱子埋好,水缸放好。
至于散放在木头箱子里的奶粉,麦乳精,还有零碎的几十块钱,她也一并拿走。
然后拿出一把电动剃头刀,给两口子一左一右,剃成两个对称的阴阳头。
这两口子,仍然睡得跟死猪一样。
又去了顾勇的房间,把两人攒的小金库,二百来块钱,全部拿走。
照旧给这两口子,也剃成对称的阴阳头。
再去顾美丽二人的房间,把他们从原主那里拿去的新衣服,新鞋子都收了回来。
这两个二傻子也是的,你拿回来穿就是了,还非得留着等过年,正好她拿回来穿。
阴阳头一并送上,一家人就得齐整才行。
要走了才发现,顾美美手上还套着一个绞丝银镯子,也是原主的,拿下来。
这还是原主奶奶留给原主的东西,老物件了。沉汐把它扔在空间的小水杯里,净化净化。
做好这一切,她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回去,完美。
第二天一早,娘几个是在一阵鬼哭狼嚎中,清醒过来的。
愣怔了没有几分钟,大部队就朝着后院来了。
小木门被推开,娘儿三个一样好看的脸孔,都挂着惊愕,三涛还在睡,只有大妞和二军醒了。
“啊,”沉汐也夸张的叫一声,“鬼剃头呀。你们这是做了啥缺德事啦?”
“大家伙都来看呀,一大早的老公公和小叔子,闯儿媳妇和大嫂的门啦,快来呀,抓流氓呀。”
沉汐衣着整齐,运用精神力,伴着大嗓门,顺便屏蔽三个孩子的听觉。很快,把左邻右舍都招了过来。
众人一听,妈呀,流氓。这可是个敏感字眼。
有的人爬墙进来,把门闫打开,放进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都跑过来了。
看到的情况就是,沉汐坐在木板床上,顾老头和顾勇狼狈不堪的往前院跑。又被众人堵了回来。
顾老婆子气的浑身哆嗦,“你胡说,你胡说,我们娘几个还在呢。”
众人这才发现,顾家一家子全部成了阴阳头。除了沉汐娘四个。
村民们又惊又想笑。
其中一个说,“我去找大队长来。”一溜烟儿往外跑。
顾家几人才惊觉出他们的丑态来,“不许去,不许去。”赶紧大声喊道。
“切,你算老几,我想去就去。”村民一边跑,一边想,小腿儿倒扯的更溜了。
顾美美和顾丽丽又羞又恼,抱着脑袋跑回她们的房间。
几个女人指指点点,又窃窃私语,不时发笑。
沉汐衣着整齐的从床上下来,“不瞒大家说,自从回到村里,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从来不敢脱衣服。”
说完她就低下头,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她现在不单是三个孩子的妈,还是一个超俊俏的小寡妇。好女人的人设,能不崩就不崩。
当然崩了也无所谓。这么个小村子,怎么能关得住她的脚步呢?
至于说分家,她根本不做想,你一个小寡妇出去自立门户,那可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总会有些心脏的人,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那她好女人的人设,不得崩个一塌糊涂呀?
现在是79年,让改革的春风再吹两年,她再行动也不迟。
村长,村支书,大队长都来了。
沉汐双眼含泪,首先发制人,“村长,书记,大队长。我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自从回到村里,工作被顾勇抢走了。
我们娘儿四个,被老顾家赶在这边的草房里睡,吃不饱,穿不暖。
晚上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怕遭遇不轨。
我可是烈士家属啊。咱们村里,真的不管我了吗?”字字泣血,句句带泪。
“要是真的不管我,我就去区委,县委。我就不信,不能给我们娘儿四个,讨回一个公道来。”
她又低下头来,喃喃自语,自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知青念书多,遇事不慌张,就是有水平啊。”几个村干部交换一个眼色。
村里人立刻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啥?那工作是人家顾老大媳妇的?”
“我就说嘛。既然是顾老大牺牲了,怎么还照顾给顾老二了呢?”
“这娘四个也真可怜,你看看都睡的什么破房子?
他们家这青砖大瓦房的,还是顾老大给钱盖起来的呢。”
“都别说了,听听老顾头怎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村支书打断村民的议论,假装看不见他们几个人的脑袋,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沉汐这才暗暗收回一丝压制。
嗯,我想表达的已经表达完了,现在,该你们表演了。
仿佛松了一口气的几人,发现自己可以畅所欲言了,立刻叽里呱啦的吵吵起来。
“停,停。”村长不耐烦的打断了,“一个一个的说,鳖吵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