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
一次又一次被打散而后重聚的戮天神帝残魂“褪色”了不少，隐隐有种要澹化到完全透明的程度。
这，残魂力量遭到极度削弱的迹象。
戮天神帝心里苦啊！
他就一残魂。
惨遭双重禁锢不算，还被两个揣着顶级道器的半步归元围殴了整整半个小时。
两者非常巧妙地避免了直接弄死他的可能，用纯物理打击。
理论上来说。
纯物理打击对残魂是无效的。
可架不住人家懂得“附魔”呀！
无名与青个一个在自己的棒身上附着破碎的规则，另一个给自己来了个风属性buff，攻势依然是物理层次不错，但能轻易对虚无缥缈的残魂造成伤害。
且这伤害维持在无法真正打散残魂，但又可以叫他非常难受的程度。
更操蛋的是。
旁边还有一给加物攻的……
香云仙立足在李敬身边，满脸麻木。
曾一度令她感到绝望的戮天神帝已经像是一条落水狗，被痛打了整整半个时辰……
胖揍，还在继续。
尽管是敌非友。
可这止不住叫人觉得他可怜……
只有天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年的人，好不容易诈尸一下被几个器灵摁着就是一顿打！
一打就是半个多时辰……
不过相比戮天神帝，香云仙更在意李敬到底是什么人。
首先某人是人修或者异类修行而非妖物，她已完全可以肯定。
那边五个器灵三件道器两件半步道器，这阵仗只能是走正统仙道的人修或异类所有。
妖修又不能御器更没能力养器，哪会闲着搞那么多器物？
至多是像南域妖帝金日天那样，搞上一两件趁手揍人又比较厉害的道器当近战武器。
回过头来。
李敬这些器物离奇到不行。
品质极高不算，个个都拥有稳压戮天神帝一头的修为。
器灵有修为。
修为还高到能压帝尊一头。
这，超出了香云仙的认知。
但更离谱的。
母庸置疑是那边脑侧挂着一个面具始终置身事外的白发少女器灵。
她……
竟然会用法术！
且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超高水准的那种！
你管这叫器灵？
器灵一个比一个离谱，还一家伙有五个。
要是妖修能有这家底，香云仙敢倒立吃点什么。
悄咪咪瞄了眼身边一手负在身后“爷们味”十足又长得比自己好看的李敬，香云仙咬着红唇犹豫一阵，壮着胆子出声。
“久爷，你……是人修还是异类修行？”
李敬闻声转头。
“人修。”
得到答复，香云仙呆了一下。
她没想到某人会回应得如此干脆。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敬微笑言语。
“具体我是什么人，日后你会知道的。这会也还有一些外人在，有些事传出去了不好。现下请容我神秘一些，等有机会你自然会见到我的真容。”
迎上这般温和的话音，香云仙下意识点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道理，她是懂的。
李敬刻意隐瞒了身份，甚至利用某种逆天神通改变了性别与种族便是为了避免某些麻烦。
很多时候，声名在外并不是好事。
这会下面浮生老道他们仍还在兢兢业业地挖坟，几近已将大半个墓葬群翻了个底朝天之余，九个人时不时就悄悄往上面瞄。
这肯定不能叫李敬显露真容让自己看看。
而且听他这口风，他没有非要对自己隐瞒真容的意思……
想着事后李敬还要带自己去东华仙宫，自己定然有机会与其独处，香云仙为此感到期待之余，香腮止不住泛红。
李敬他……
是个男性人修。
她抱了人整整两天，期间还给……
这实在是叫至今未被男人碰过的她有点绷不住。
现在。
人更是知道了自己是九阴之体。
他是这般强大……
如若他要……
自己如何能拒绝得了？
正有遐想，李敬抬眼出声。
“行了，差不多了，让他喘口气。”
此言一出，干了戮天神帝一个多小时的无名与青锋双双停手，对视一眼神清气爽着甩了甩胳膊走出玲珑塔。
塔中。
才刚又被打散一次的戮天神帝残魂缓缓重聚。
眼看无名与青锋一高一矮走出去只留给自己两个背影，他神色别提有多么阴沉。
他是谁？
戮天神帝！
曾几何时，在古仙域叱吒风云的人物！
被人胖揍了半个多时辰，这如何能忍？
可眼下不忍。
他又能如何？
人生头一次，戮天神帝倍感无力。
这时，噩梦一般的话音在耳边响起。
“你看起来好像挺不服气，莫非是想再来第二回合？”
！！！
戮天神帝。
再来一次回！？
这他可遭不住。
为了让残魂能够保持理智与恢复一定程度的力量，他在纳兰家蛰伏了无比漫长的岁月，直到前些年才敢与纳兰家的子孙接触。
这一遭。
他的残魂之力大半被生生打散，几乎已没有太多的余韵。
要再被揍上一轮，他估摸着得要沉睡个千百八年才能再次醒转。
顾不上多想，戮天神帝赶忙出声。
“久爷，本帝……不！在下没有不服气的想法！久爷你神威盖世即便是放在当初的古仙域也毫无疑问是绝顶强者，在下不曾想后世的今日仙域竟有久爷这般人物，是我有眼无珠了！”
冷不丁迎上戮天神帝这般求生欲拉满的话音，香云仙忍俊不禁。
戮天神帝认怂认得干脆也算了，这舔人的功底为什么可以如此炉火纯青？
李敬听着戮天神帝的言语也是止不住嘴角扯了一扯。
没辙。
这位“角色”调整得实在是有点快。
暗暗摇了摇头，李敬挥手打开领域。
道器无名等四个器灵见状纷纷入内，玲珑则将自身本体收起，这才投身进入领域。
送走了几个器灵，李敬横空凝聚出一张血气长桌坐下。
“过来说话。”
大周天封禁仍然还在，戮天神帝当然谈不上可以逃离。
不过没了玲珑的封禁，他至少是可以活动了。
听得李敬话音，他没敢怠慢，老老实实来到桌前低声下气着出声。
“久爷您有何吩咐？”
“人族圣人当年为何要断了天路？”
李敬发问，取出两个茶杯重新倒上茶水，用眼神示意香云仙坐下。
香云仙见此乖巧坐定。
李敬虽然神秘且强大，但始终都没对她有过什么架子。
跟他在一起。
要说压力确实是有一点。
但没叫香云仙感到坐立不安，反而觉得是有些轻松且安逸。
这种级别的大腿。
纵使是四方大帝来了估摸着也没法怎么样，她啥也不用干啥也不用想，躺平就好。
然后就是李敬的生命树叶茶是真的香。
点心味道也相当不错……
这不坐下吃点喝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另一边。
戮天神帝听得李敬发问露出些许犯难的神色，道。
“久爷您这就有点太看得起我了，虽说我当年在古仙域称得上是一方豪强，但圣人那般存在与我而言依然是可望而不可及，圣人所为是为何我实在是不知。”
李敬闻言皱眉。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到了正经问话的时候丫居然给他来这么一句？
这就好比tm裤子都脱了，结果发现对方是个男的。
这波，有点给他恶心到。
眼见李敬眉头紧锁神色不悦，戮天神帝赶忙开口。
“不过我有听北冥那贱人提起过，这事似乎与上界五帝之争有关系。”
北冥？
贱人？
李敬异样着看看戮天神帝，凝聚一张血气板凳放在了对面。
戮天神帝见状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多谢久爷赐座。”
李敬顺势发问。
“上界五帝是怎么个情况？”
“天路断绝，上三界与仙域已彻底断开了联系，古仙域又完全覆灭，有些事久爷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戮天神帝坐下开口，道。
“就跟如今的仙域有四方大帝一样，上三界也有一方地界之主的位置，这些当初的古仙域自然也有，只不过层次大有不同。在仙域有能力打开领域即可称得上大帝，实质上只是准帝层次。”
“准帝之上是天帝，标准为能主动令自身领域与包括大世界在内的所有天地碰撞产生通道连接才行，在下当初便是这般层次。只不过当初的古仙域强者倍出，在下只是与仙域诸多帝尊这般空有天帝的水准，但没有称霸一方真正拥有天帝的位置。”
“天帝再往上，便是圣帝。这般人物只在上三界存在，圣帝的标志是令独立世界发展到成为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每一处星辰皆是一片独立天地。”
接连道出三番话语，戮天神帝接着道。
“将独立世界开发到如此程度能称得上圣帝的存在即使在上三界也是凤毛麟角，但上三界的地盘只有那么大，就跟仙域只能有四方大帝一样复数的圣帝不可能每一个都独霸一方，于是乎就有了三皇五帝。”
李敬倾听着戮天神帝言语，听得还挺入迷。
大帝不过是准帝。
上面还有天帝，甚至是圣帝。
到圣帝这层次是将独立世界发展成与大世界一样的浩瀚星空。
这些，都是他不曾触及的“知识点”。
再到上三界圣帝不多，地盘却不够分。
李敬倒是可以理解。
上三界肯定不小，但绝对不够那些霸主级别的坐下一起分。
听戮天神帝说到“三皇五帝”，他止不住神色古怪。
“你口中的三皇五帝，莫非是荒古神话中的那几位命名？”
“那倒不是。”
戮天神帝摇头，道。
“荒古神话中的三皇五帝都是曾经的顶级巨擎，这般前辈先人的名号上三界无人敢冒用，上三界三皇五帝泛指的是分别统领一界的三神皇以及统御五地的五圣帝。”
三神皇五圣帝？
李敬眨巴两下眼睛，问道。
“这八个位置，是上三界的八处地界。”
“不，是上三界的一重天。”
戮天神帝开口，道。
“久爷应该知道我们正统仙道中本就有三界一说，而这三界又有九重天。”
李敬闻言略微皱眉。
正统仙道文化里的三界九重天，他当然知道。
可这只是神话。
上三界有九重天，这不能是神话再现。
不谈其他。
按照正统仙道文化，三界根基人界即是大世界。
而戮天神帝口中的上三界，明显跟大世界没任何关系。
如此，说实话有点耐人寻味。
关键这所谓的上三界，貌似有人为设计的味道在里面。
故意按照神话里的格局来，然后再给按了“上”以示不同。
是自己多想了吗？
暗暗纳闷着，李敬道。
“三神皇五圣帝这应该是八重天才对，貌似少了一重？”
“第九重没有归属，或者说有人没有能力拿下。”
戮天神帝回应，耸肩道。
“至于为什么，我不曾去过上三界不知详细。”
“啧。”
李敬咂嘴，改口询问。
“所以，为什么上三界五帝之争会影响到古仙域，以至于圣人出手断绝天路？”
“这个……久爷你恐怕得去找北冥。”
戮天神帝摊手，道。
“我方才就说了，我是听北冥说过有这么回事，更深入的不曾听她详细说道过。”
“……”
李敬沉默，无言道。
“整半天，你也就道听途说了一点点小道消息？”
“咳！”
戮天神帝咳嗽，尴尬道。
“小道消息未必是空穴来风，北冥那贱人虽然手段下作了些，但她不是会没把握就满口天花乱坠的人。当初她敢那么说，定然是接触到了些什么。”
李敬闻言“呵”一声不以为然，而后再次发问。
“你跟初代北冥大帝是什么关系？”
“这……”
戮天神帝迟疑，道。
“被色相欺骗利用，然后被无情抛弃并杀害的追求者。”
“……”
李敬。
戮天神帝跟北冥大帝之间，貌似故事还挺丰富。
但要是止不住纳闷。
初代北冥大帝再风华绝代。那也是死物。
戮天神帝一大活人怎能被一个死物用色相欺骗？
不过想想师子萱此前同样是活死人，除了脸白一些然后没有体温以外好像跟活人也没啥区别，李敬又觉得这好像没啥。
取出一个瓜凹成两半，塞了一半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香云仙，李敬低头“卡察”一口。
“细说。”
香云仙见此有样学样低头“卡察”一口，伸手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
戮天神帝。
他跟初代北冥大帝的过往，那是对旁人而言无足轻重的私事。
这一个两个都很感兴趣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要是可以。
他还想问问理应承受了大道反噬生死不知的人族圣人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落在李敬手里……
鉴于自己目前没啥话语权，戮天神帝只能依着李敬将不堪回首的过往娓娓道来。
他的故事。
严格来说没啥营养。
大概就是戮天神帝因为一次偶然的尝试发现自己的九阳之体在“品尝”不同种族时可以有不同的收获，于是为了变强他开始满世界找不同种群又足够强大的女人。
不知不觉，他的修为一路水涨船高，拥有了一届天帝的实力。
这时候他已“尝”遍了几乎所有古仙域可以找到，他又下得去嘴的种群。
唯一没有尝试过的，只有死物。
寻常死物，当然不能随便就去驾驭。
死物普遍见着生灵就发狂是其一。
其二是死物修行通常面目憎恶，口味再重也不敢说轻易就给上了。
这时候与常人无异的活死人就成了戮天神帝的第一选择。
而当时最强的活死人就是初代北冥大帝。
其也是归元境天帝级别。
但在当时的古仙域乱局之中，她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独立世界崩坏无法修复。
境界是没跌落多少，然失去了独立世界对她而言影响非常大。
这叫戮天神帝这匹超级种马看到了机会，趁着人实力受损对她展开了无比热烈的追求。
北冥大帝起先是拒绝的，戮天神帝死皮赖脸发挥浑身解数，好不容易终于将这一位追求到手。
本以为是功成名就。
不想北冥大帝刚点头那一晚，他连冰凉的小手都还没来得及牵上，就被暗算来了个床头献祭。
剩下的，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等他清醒过来时，自己的独立世界已被安置在中神州北冥神宫附近。
不仅他的遗体得到安葬，初代北冥大帝还把纳兰氏族带来了中神州安排在东华仙宫的地盘里，并将撤离古仙域期间不幸“牺牲”的纳兰族人与他安葬在同一处墓葬群里，允许纳兰氏族每百万年过来祭拜一次。
关于这事，戮天神帝自己也迷湖得很。
是北冥大帝设计了他不会有错，他的独立世界被用秘法剥离了出去在后者手里更是不争的事实。
但北冥大帝又留下了他的残魂……
这很没道理。
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形神俱灭不是可以少很多麻烦？
偏偏人就是给他留了一线。
且还在古仙域被毁灭前夕将纳兰氏族也给带来了仙域，没有叫这一氏族永远地泯灭在历史中。
戮天神帝完全不懂。
北冥大帝究竟想做什么。
李敬与香云仙倾听过前后种种亦是满头雾水。
北冥大帝如此设计是要闹哪样，估摸着只有其本人才知道。
再看提起过往神色阴沉得可怕的戮天神帝，二人无声咧嘴。
小手都没来得及摸上一下就给献祭了，独立世界还被用秘法剥离。
这位惨是真的惨！
但也是该！
人北冥大帝明明拒绝了他，他还死皮赖脸，这不是纯纯的犯贱吗？
且这货一开始就目标明确。
他不是因为感情追求北冥大帝，纯粹是馋人家作为活死人的元阴初红。
下贱！
“最后一个问题。”
李敬发声，问道。
“这一次你随纳兰龙傲找到自己的墓葬是为了什么？”
“为了九阳神骨。”
戮天神帝回应，道。
“在下当初再不济也是天帝级别的修为，凝结出了九阳神骨令自身体质可以传给子孙后辈。此番前来我没有其他目的，就是为了让纳兰龙傲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迎上这话，香云仙皱起纤细的柳眉。
“既然你准备让纳兰龙傲继承你的衣钵，为什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李敬摇头。
“先继承衣钵，等时机成熟再夺舍重生，这没毛病。”
香云仙闻言恍然，露出些许厌恶的表情。
虎毒不食子。
戮天神帝作为纳兰氏族的祖辈，竟是暗害子孙！
有这么当祖宗的？
这时，李敬又道。
“至于你，大概是他准备完成夺舍以后再享用。九阴之体于天下任何男性而言都是极大的诱惑，与其对应的九阳之体又恰恰是能够收获最大的体质。”
骤然听得这话，香云仙美目一瞪，不敢置信着望向戮天神帝。
话说到了这份上，戮天神帝倒也实诚，耸肩道。
“久爷心思细腻，在下甘拜下风。”
这迎面一嘴，顿时叫香云仙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强烈的贞操危机，断然望向李敬。
“久爷，这残魂应该没什么用了，要不你帮我个忙把他给灭了？作为交换，不论久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哪怕是我的身子。”
李敬闻言挑眉。
香云仙的身体，他倒是不怎么稀罕。
他是开挂的人。
不需要这种榨取旁人得到好处。
况且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增强本源。
有六个本源的他，是差那一点点本源之力的人吗？
拿下香云仙的好处再大，说不准也没眼前他一巴掌拍死戮天神帝来的大。
此刻戮天神帝脑袋上的血条只剩下一层血皮。
要弄死他很简单。
天帝级别的他，血条后方的精源显示赫然是奔着整整五千万去的。
能轻易收获将近五千万的精源，还能有想要什么香云仙都可以答应的条件，这太香了。
对座香云仙冷不丁来了那么一嘴，戮天神帝当场坐不住。
“香仙子，此一时彼一时，此前你不过是一药师家族的子女，而现在你是久爷的人。哪怕我取回九阳神骨再寻到一具合适的肉身夺舍重生，我也万万不敢打你的主意。”
正儿八经着说了那么一句，戮天神帝又看过来。
“久爷，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没必要非得见个生死。再者我对古仙域之事比较清楚，留我一命他日你要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可以来找我。”
李敬闻言眨眨眼，转头道。
“云仙，这人留着日后说不定确实有用，放心他不敢打你的主意。”
有李敬这话，香云仙当然不会说有坚持。
毕竟某人那么说就是默认罩她了。
有这位罩着她，别说眼前这么一个残魂，四方大帝来了她不见得会虚。
不情不愿着点了点头，香云仙又迟疑出声。
“可他若是再害人……”
“仙域哪里不是人吃人？”
李敬摇头，道。
“相比起眼前这一个不会危害到你的残魂，云仙你日后与人相处还是谨慎一些，尤其你的体质正常男人见了都会垂涎三尺。”
香云仙闻声哑然。
道理，她懂。
可眼前李敬是在说自己不是正常男人吗？
他要是正常男人。
怎么不见他对自己垂涎三尺？
对座戮天神帝见李敬没有要为难的自己，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小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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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久爷您能不能让下面那几人帮忙把我九阳神骨找出来？纳兰龙傲的肉身已被毁去，仅是一缕残魂我勉强可以接触实物，但没能力在整体被毁去的墓葬中翻找。”
“这事好说。”
李敬回应，而后呲牙一笑。
“不过要我帮忙，得给钱。找一副尸骨多少也为有那么点晦气，这事得加钱。”
“……”
戮天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