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和顾月华一直都不愿意指认对方是杀人凶手，说明两个人的情分，还没有彻底的断绝。
“我不能确认……”李艾的声音沙哑，眼睛通红的流出泪来，“那天我被下了药……我什么都不记得，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
哭声断断续续，杨开梅轻轻拍打着李艾的后背，给她递上纸巾。
“我当时发了好久的呆，最后已经觉得服药自杀的时候，华唯卿来了……”
***
“李艾？李艾你要做什么！”
华唯卿没有想到自己助理给自己订的酒店房间里有熟人，原本看到李艾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随机被眼前人的动作吓的半点不剩。
“哗啦——”
手中大把的白色药片洒落在床上，华唯卿抓着李艾的手腕，这才发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
“李艾……你……”华唯卿连忙别过头，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
“你为什么会来……你来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来……”
李艾哭的不能自已，说的话也吐字不清，但华唯卿还是听清楚了她说的话，忍不住隔着被子，将她搂在怀里。
从没有见过李艾这般绝望的模样。
从少年时代开始，李艾在他的印象中，都是温柔大方，面对任何事情都以微笑面对的人，可是如今，当初那个种在心里深处的朱砂痣，此刻却宛如已经被天地宣判了死刑的人。
曾经向阳而开的花，转瞬就变成了枯败的叶。
“李艾……李艾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杀了他！”
华唯卿低沉的声音里满怀恨意，双手握的死紧，眼睛里透出通红的血丝。
可是李艾没有开口，身心俱痛，绝望覆盖了全身上下。
而华唯卿刚说完话，眼角就扫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定睛去看，呼吸却突然骤停。
床头柜上放着一块古朴大气的手表，表盘上镶嵌了几颗钻石，却并不奢华耀眼，显露出沉稳的低调大气来。
这样的手表价值不菲，可另华唯卿呼吸停滞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这块表太过熟悉。
“……你放开我吧……”
李艾的声音响起，华唯卿抱着她的臂膀突然没了力气，可是意志还是驱动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表。
李艾依旧裹着被子颤抖着，华唯卿却将手里的手表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唯卿突然转身，再次将李艾搂在怀里，隔着酒店的白色被子，艰难的将一字一句从口中说出。
“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李艾，你相信我……”
李艾眼神空洞的看向华唯卿，最后停在他手里紧紧攥着的手表上。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可是嘴唇上下颤动，最后只有眼泪代替了语言。
华唯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他发现李艾盯着他手里手表的时候，下意识的将表藏了起来，但随后李艾没有半点波澜的移开眼睛，他心里却突然冒出一股虚汗。
“……你走吧，我像一个人待着，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