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小杰可算是帮我们出了一口浊气啊,你们注意到没有,刘书记的那个脸,简直就像大彩电一样,丰富多彩啊,呵呵。”坐在何保国家的餐桌上首,司徒阔一只手撑着红木桌面,一只手端起一小杯酒,感慨中爽朗的笑道,“来,不为别的,就单单为了今天的这场表演,就值得干一杯。”
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司徒阔就顺道一起来到何保国家。名义上是叨扰吃顿饭,实际上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他已经到家了,还会没饭吃吗?
赵月香zhidào陈康杰要来,于是就准备了一桌好菜。等他们进门了,看到还有司徒阔和姚哲,赵月香就zhidào他们有事情要谈,而且还是她不太感兴趣的事情。于是乎,在将酒菜端上桌之后,他就自己回房看电视去了,《还珠格格》第二部正在如火如荼的热播,她可是一集没有落下。
按理说,司徒阔怎么着也是正部级的一省大员,不应该如此毫不忌讳的幸灾乐祸,这会让人觉得心无城府,不稳重。
其实吧,什么话该说,什么样的环境进行什么样的表演,那都是因人而异,因势而已的。就先现在来说,司徒阔这样说,不但不会给陈康杰他们那种轻浮的感觉,反而会让大家觉得,他们就是一伙儿的。既然是一伙人,那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如此背后非议一个敌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司徒阔的表现,最起码让陈康杰觉得他是可信赖的,与自己是持同仇敌忾相同立场的。
一杯酒过后,何保国夹了一筷糖醋排骨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有些忧心的说道:“今天让他出糗,刘书记颜面大失,我怕他不会就此干休啊。或许这两天他就会做出其他报复性的措施来。”
司徒阔道:“诶,老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你阻止不了,不该来的,你拉也拉不来。”
“是啊,干爹,我觉得司徒省长说的对。面对强者,一味的退避和忍让,其实是起不到效果的。只有挺起胸来给他迎头一击,他才会收敛。畏首畏尾的,只会纵容对手的嚣张气焰。”陈康杰扒了一口饭后说道。
这个话题,姚哲不好插嘴,他只是坐在陈康杰的对面假装喝酒吃饭。自然,对于这里的每一句话,他都会仔细聆听的。
“可他怎么说也是一把手啊。这样的矛盾公开化,会不会太过激了?”何保国还是有些忧虑。
“老何,实际上从今天被姚哲同志的罢免,矛盾就已经公开了,就已经激化了。”司徒阔说道。
“那倒也是,小杰,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个意外,对吧?”何保国冲司徒阔点了点头后转向陈康杰问道。
“呵呵,当然不是意外,要不然别的地方不撞,偏偏要在省委家属院门口撞车呢?我们先是将他激怒了,然后再稍稍一伸腿,他们就上钩了。”陈康杰得意洋洋的笑道,“像他这种人,来到我们这里,屁正事不敢,整天就zhidào勾心斗角和瞎指挥,我就是看不过眼。不给他点小小的教训,他还真以为我们江东无人了。”
司徒阔和何保国都有些面色不自然。陈康杰的这句江东无人,岂不是在暗指他们斗不过一个外来的和尚?结果还要一个小青年出手,才能扳回一局。
一直察言观色的姚哲暗道一声不好,这源头可是他的,陈康杰的一句无意识的暗讽,别让两位领导对他对他有迁怒才好。
“何省长,司徒省长,这都怪我,事情的源头算是我引起的,和杰少没有多大关系,他也只是想帮我出口气。”没做多少犹豫,姚哲就勇敢站出来帮助陈康杰将责任揽上身。
“姚书记,这和你没有关系,我这可不仅仅是帮你出口气那么简单,我也是帮我自己出口气,梦婷集团所受到的损失,我才拿回九牛一毛的一点点呢。”对于姚哲的勇敢和好心,陈康杰点点头表示认可,但是这个黑锅他不能让他来背。
“你一说到梦婷集团,我就对今年的经济发展目标很是忧虑啊,从今年第一季度的数据来看,有些不尽如人意啊,不但没有明显的增加,相比较去年的第一季度,还下降了一点一个百分点。老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扭转这个局面?经济发展任务,那可是我们省政府的第一责任,其他省份都在增加,我们yàoshi再下降的话,这样的答卷怕是不好拿出来给中央和全省人民交代啊。”司徒阔话是给何保国说,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朝陈康杰看。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与陈康杰他们将所有基金会的扶持资金几乎全部停下来有一定的直接关系。紧随其后的梦婷集团受到打压,有相当于是再其基础上雪上加霜。
由于梦婷集团遭到有针对性的反复检查,各项营业额都大幅下滑,尤其是省内的几个大景点,唐城,宋城以及欢乐谷、民族园等旅游景区接待的游客人数急剧减少,从而还影响到了周边的交通业,餐饮业,酒店业,手工艺品以及土特产等等。
这两样加起来,所造成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超过两百亿,而且梦婷集团的总部是在黔州,相应的税收比之往年也下降了一半以上。
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xiàqu而又没有大的进项来取代的话,今年的经济发展成绩,真的会低于去年。相反的是,在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迫于刘红军的压力,说定的指标是大幅增加了的。这一增一减,中间的空档就大了,到时候是很难交代的。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啊,刘书记不是说,要放开房地产业和采矿业来弥补吗,那样不但可以提高鸡的屁,还能增加政府收入。”何保国摇了摇头道。
“呵呵”陈康杰轻笑一声,“你们二位作为省政府的一二把手,难道就不觉得他的这个策略是有问题的吗?”
“坦率的说,从经济效应性上看,这样的策略是很有用的,几个城市的房地产市场只要放开,尤其是筑城和高新科技城,那很快就会增加超过百亿的投资。矿产资源的开采也是一样,我们很多资源的储备保有量还是很大的。现在矿产资源的价格又是一路向上走。这个口子只要大开了,相当多的投资者会很有兴趣。一年吸引超过百亿投资,问题也不大。”司徒阔说道。
“这个好处,只要稍微懂点经济的人,相信都能看到,可是危害呢?危害也不小的啊!甚至付出比所得好要多。”陈康杰说道。
“我zhidào,你不止一次说过了,大开房地产大门,会降低老百姓的幸福指数,老百姓会因为买房难而压力倍增。大开矿产开发的大门,会导致坏境的污染和破坏,难以修复。除非在环保投入和环保技术上设置防火墙,在确保环境不会受到污染的前提下才可以。”何保国接过陈康杰的话。
“那样的话就没几个企业愿意来投资了,愿意来的,恐怕也没有这个实力。”觉得自己傻坐着不是个事的姚哲插了一句。
他们都是和陈康杰走得近的人,陈康杰不止一次和他们讨论和灌输过自己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两扇大门才没有打开。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陈康杰走得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受到他的影响从而使得考虑问题的思路比较相近。也只有刘红军那种外来的,只顾自己不顾战略的新手才会与陈康杰的思路完全背道而驰。
“现在刘书记拉了几个帮手,就怕在常委会上顶不住,被强行实施啊。”一想到常委会上的失败,司徒阔刚刚获得的愉快心情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房地产业我到觉得现在不必太担心,只要高新科技城不动,其他城市稍微加大一点力度不是坏事。我听说gwy已经在草拟实施公民产权保护条例和古城古街保护条例,很快就会实施。这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房地产业的急剧扩张,只要老百姓的权利得到保障,房地产商愿意花钱来修房子,改善居民的居住条件,对经济是有好处的,对民生改善也有好处。反而是矿产资源的开发,如果不算好环保账,损失会比较大。好几年前,我随何省长和陈书记他们到欧洲去参访学习,欧洲在这方面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他们美丽的环境就得益于他们在环保上面的严苛要求。”姚哲继续说道。
姚哲现在是想多在司徒阔和何保国的面前表现一下,同时也点出他的官场渊源,希望他们能够顶住压力,别将他打发到品兴州那边去坐冷板凳。
“估计就是看到了gwy即将推行的条例,刘书记才拿出决心来讲姚哲同志免下来,打一个时间差,也批地和立项。全省哪里发展房地产的价值最高?无疑是高新科技城,其他几个城市加起来,恐怕也难以匹敌啊。我听说,最近很多外省来的房地产商频频与省委接触,好像刘书记的公子还和两三家房地产商走得相当近。他们是有点迫不及待了的。再加上今天的冲突,我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在人事上再有动作。”何保国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