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简易这才刚在判官的陪同下,知晓了普通人死了,下了地府后从鬼魂到重新投胎的诸事,心里的印象也正浓烈着呢,因此就更不会将陈傅的事情揽过来了。
像陈傅这种罪孽缠身,魂体受污的魂体,要是没有将满身的罪孽还清,将魂体上的罪孽、污秽全都去除,那么这人重新投胎承认后绝逼就是一个高级危险分子。
要是受罚后因为灵魂强度过弱,投入了畜生道还好,只要没有什么天大的机遇,成为妖修啥的,那就还没啥事儿,没有那个机会为祸乡里,就是有那个念头,也有的是人去收拾那些畜生。
但要是这人带着罪孽和污浊的魂体重新投胎成了人,那么想要人性本善就是绝无可能了,三观再正,手段再是严厉,再是如何悉心陪伴教导也是于事无补的。
是以,简易可做不出坑害那些有可能被陈傅祸害到的人的事情来,他会良心不安的。
是以,当判官这样问题的时候,简易心中是有些恼怒的,想要狠狠收拾这人一通,叫他知道什么叫公正廉明,秉公办理。
好在,这地府里的所有人都是以魂体的形态出现的,简易的修为也比判官高,看穿了判官灵魂的本质,并没有出现什么污浊之处。
判官被简易这一眼看得有些微渗,感觉心里毛毛的,要是他的神魂在强悍浓厚一些,他感觉他都要气鸡皮疙瘩了。
艾玛,小鬼王这威压他还真有些受不住啊。
不过,他也就只是这样稍稍提议一下,客气客气,毕竟眼前这位大佬可是总府来的小鬼王啊。
要是小鬼王最后真的应承下来了,他可能,可能少不得是要腆着脸去规劝规劝的。
判官这样怂怂的想着,朝简易讪讪一笑,“真不愧是小鬼王殿下,这思想属下真是自愧不如啊,受教了,受教了。”
简易看着高坐高位久了,不甚擅长溜须拍马的判官一个劲儿的再绞尽脑汁拍他马屁的模样,不由一下子乐了。
“行了。”
判官:“……”呼~,小鬼王殿下没有生气就好。
这边简易同判官说得好事兴起,另一边被冷落了的陈傅到时闹了起来,因着简易侧头再次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陈傅见简易终于看了过来,心下非常的激动,一个劲儿的跟简易挥手打招呼,“董永,董永,董永是你吗?”
“我是陈傅啊,我是翠娘他爹啊,你还记得我吗?”
陈傅一开始在这地府的判官殿里看到简易的是时候是有些惊恐的,毕竟这可是地府啊。
且他死前可没听说到董永英年早逝的消息啊,否则那个傅元宝哪还有那个心情跟他家翠娘成亲?
就算这董永已经死了,但猛不丁的看见他同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坐在判官殿最中、最上头的主位上下棋,也是叫他十分惊诧、震惊的。
震惊过后他再定眼一看董永和那官员之间的相处,心中顿时一喜,以他为官多载的眼界而看,董永同那个官员处一起,是董永站了上风的。
方才被鬼差带着过来的时候他可是看得真真的了,这里是判官衙的审判殿,而能坐在殿中主位,又身着官服的人是谁,动动手指头随便想想,答案便非常清楚了。
这样一想,哎呦喂,这,这,这董永竟然同判官大人平起平坐了,甚至还高了判官大人一头,这,这可真真是,真真是了不得啊!
再转念一想,凭着这董永和他家姑爷傅元宝的交情,那,那他……
这般想着,陈傅的激动了,恨不得冲上前去同那人来个激情认清。
哈哈哈,从今天开始,他在地府也是有人撑腰的了,这这这绝对能给他安排投个好胎啊,下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哈哈哈哈……
只可惜,他这想法最终就只能成为奢想了,因为除了一开始的那一个微微点头示以外,简易便再没有搭理过他,就这样看着他被师爷审判,得到打下地狱,受罚五十年的结果。
“董永,董永,救命啊…”
“董永,董永,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翠娘他爹啊,我是傅元宝他老丈人啊,董永,董永…”
“董永,你快和他们说说,放开我啊…”
“你们都放开,放开,知道我是吗,啊?再不放开我,你们就死定了。”
判官瞧着陈傅那狼狈狰狞的模样,小心翼翼觑了眼简易的脸色道:“殿下,您瞧这…”
简易抬手一伸,五指一弯,将陈傅扯到跟前来。
陈傅见董永终于肯理会他了,一下子各种情绪上涌,呜咽出声,“董永,董永,呜呜呜…”
简易:“……”
“哭什么?”
陈傅边哭边用余光瞟了眼简易,见简易浅笑着看他,面上并无一丝的担忧之情,心里不由一个咯噔,忐忑慌张起来。
“那,那个董永啊,我可是傅元宝他老丈人啊,你可要帮帮我啊,我不想要下地狱去受那一百五十年的惩罚啊,呜呜呜…”
简易见他这副难过委屈不已的模样,笑容不禁又加大了几分,“哭什么,这不是你应得的吗?”
陈傅哭声一顿,猜想董永必定同判官是同一派的人,他在阳间做的那些事儿刚刚那人也念了出来,想必现在对他的意见也是大得很,这会儿他真是说什么都不顶用的,狡辩不过去的。
不,不行,下地狱,下地狱啊,那太恐怖了,他不想要过去。
要不,要不,算了,他还是不要狡辩了,直接求他看在傅元宝的份上,放过他一马吧。
接着,陈傅的哭声又加大了几分,“董永啊,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傅元宝的份上帮帮我吧,帮帮我爸,放过我一马吧。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儿是畜生不如的,我跟你认错,我忏悔,我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哦不,我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做一个好人,大好人的。
呜呜呜,求你帮帮忙,放过我吧,呜呜呜我不想下地狱啊…”
简易被陈傅这狡猾模样再次气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还胆敢在他跟前耍心眼,他该夸这人呢,还是该骂这人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哭给谁看?我吗?呵呵,真是抱歉,我也是厌恶你厌恶的不行呢,没有再踩你一脚泄愤,就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应该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