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原主一家七口就这么在这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土房住了近二十年,直到四年后厂里又建新职工房,厂里顾及到原主家里的几个孩子年纪都大了,这才给重新分了三房一厅。
这套房也就是后来三个大的争来斗去的那套拆迁房。
不过四年啊,时间有点长啊,她决定想个法子整套大房子才行。
翌日一早,简易便早早醒来了,转过身看到仍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梁建国,简易便是一觉蹬过去。
“别睡了,快起来刷牙洗脸,等会儿回家事儿多着呢。”
因着今天要回老家,因此简易早晚去财务主任那请他帮忙的时候,就已经同他说了她和梁建国要请两天假回家拿粮的事儿,至于粮食关系的转移什么的,等回来上班后再去登记也行。
“嗯?”
被简易蹬醒的梁建国回过神来,想起老家爷奶父母,当即也亢奋了起来,手脚利索的下了床。
虽说他并不是那么想在这时候回去,尤其是他手里没钱没粮的时候,不过既然这假已经请了,工资也扣了,那么回家去看看爷奶父母也不是不行。
简易见人下了床,便也跟着起了身,挨个叫醒几个孩子。
除此之外,还得准备一家七口路上的吃食,最起码中午那一顿还是要的。
当然,简易是不打算动手的,而且她还决定把孩子们的厨艺锻炼出来,以后家里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他们去料理好了。
想到这儿,简易同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三大只说道:“早饭你们自己准备,中午带路上吃的饼子也是,有什么做什么,随便造,从今天开始我们家里不再节俭,有多少钱花多少钱,有多少粮就吃多少粮,省得被你爸惦记着,拿回家孝敬那群白眼狼去了。”
几个孩子听说可以随便吃登时眼睛一亮,想起了昨晚事儿,当即顾不上抱怨简易竟然让他们干活的事儿,风风火火的干了起了。
还真别说,别看三孩子年纪不大,以前也没怎么动过手,但手艺却着实不错,粥熬得不稠不稀,饼子也烙的不错,软硬适中,裹上咸菜还真是爽口开胃。
“行,做的不错,如果这回儿顺利的话,等回来了,妈带你们去供销社买东西,一块以下的给随便买。”
简易咽下口中的烙饼,看着静静看着她,等待她品评的几个孩子,笑着夸道。
梁文双眼放光,扒着简易的手问:“妈,真的?我,我想要那个蓝色的发卡,还有皮筋儿、发带,还有那个笔盒。”
梁文只要一想到她买了这些东西,拿出去炫耀后小伙伴们的反应就乐得不行,哼,看他们还敢不敢嘲笑她。
梁起得了简易的许诺,手脚麻利的将手里属于自己那份烙饼裹上咸菜递到简易跟前,“妈,我想要做身新衣服,你看我这衣服都穿多少年了,而且还是从堂弟那拿来的。”
“妈,你最好了,哈哈哈哈,我要买糖,买很多很多的糖,然后放口袋里慢慢吃,就像三堂哥一样。”
小四扑了上来,抱着简易的腰直晃,老三小五也都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一时间屋内气氛正好。
原本坐在门槛矮凳上看几个孩子忙活,想着该怎么说服媳妇,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的带回去的梁建国看着里头老婆孩子的笑脸,一时间懵了。
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场面他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
几个孩子在家里不是玩自己的,就是吃饭,不然就是让媳妇帮着做这做那,像这样乐乐呵呵呆一块说笑,那还真没有。
想到这儿,梁建国不由想起昨天媳妇对他的控诉,再看看媳妇孩子们的面容,梁建国沉默许久,把即将开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这次就先这样吧,媳妇正在气头上,他还是不要过去招惹好了。
而且家里的钱粮确实不多了,这次就省一省,等下个月手里有东西了再给爸妈送回去。
原主和梁建国工作的钢铁厂,和梁建国老家宏兴第五生产大队是一个市区的,距离的话倒也不算远,就是麻烦了些。
首先他们得要乘坐五六个钟的客运,然后在县城下车,坐牛车亦或是靠两条腿走回去,大概又要花费两到三个钟。
是以回去一趟单程得花八九个钟,一个白天的时间,因此没法子当天来当天回,只能选择在家里住一夜第二天再走。
这也是为什么老太太和那些孩子们那么羡慕城里的生活,却并不常来原主家里的缘故。
毕竟原主家也就二十平,一家七口睡着都紧巴巴的,再来人就只能在厅里打地铺了,这叫住惯了家里大砖房的人如何适应得了。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客运成功抵达县城客运站。
原主一家七口从客运上下来,跟在梁建国后头慢慢的走着,对周边的风景熟视无睹,唯看到路边的牛车时,梁起梁文这才拉着简易的袖子问道:“妈,要不我们找找回队里的牛车?看看能不能搭一程。”
简易看了看还没走几步路就准备坐牛车的孩子们,想起了原剧情里每次年节回家,原主都忙里忙外的操持着,像坐牛车回队里这事儿,原主用都不用孩子们提,自己便会主动去找。
且耕牛于天地的重要性,因此牛车上也是不允许过重,一家子七口人,也就只有小孩能坐上去,原主和梁建国那都是跟在牛车旁慢慢用腿走回去的。
这回儿,他们也得给她用脚走回去,只有这会儿他们在路上耗费的精力够多,对梁家人的怨愤越多,等她回去后能闹出来的事儿就越多,这样梁父梁母,老爷子老太太想要和他们共演祖孙情深时,孩子们的反应才会越大。
毕竟,简易从昨天到方才从客车上下来为止,可没少同他们暗示明示家里的钱粮都被梁家人拿出了,他们之所以要回来,就是因为家里断钱断粮了,他们回去要钱的。
想到这儿,简易冷声道:“呵,坐什么牛车?你妈我兜里一毛钱都没,拿什么坐,都给我老老实实走回去。”
是的,没错,简易这回儿兜里确实一毛钱都没有,就只剩下几分钱。
原主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不足三块钱的存款,都在今天的乘车费上花光了,回程的钱就只能跟梁母拿了。
但很显然,简易的话几个等着坐牛车的孩子们是不信的,没法儿,简易只好将几个口袋都掏了一遍,给他们展示了下什么叫做穷得小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