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眼里快速的闪过喜悦。
果然,宴哥哥还是在她和师榆之间选择了她!
很快,很快师榆的身体就是她的了!
很快,她就会是丞相府的嫡女!
她受过的这些苦都会随着她拥有的新身份掩埋,只要时间长久闭口不谈抹去痕迹,辜宴肯定也是能够忘却的。
到时候,他们又会像最开始那样好。
话已经说出口了,那他就只能继续做下去。
“好了,我们走吧。”
辜宴说着就要转身,林娇见他没有主动来牵自己捏紧了衣服,她小声的说:“宴哥哥,毕竟我现在在春柳的身体里,她说想要给里面那个人一点教训。”
“可以吗?”
辜宴顿了下说:“这些事我可以派人来做,你不该沾染血腥。”
林娇一脸感动,立刻道:“宴哥哥,你误会了,嫁给那个男人受到欺辱被折磨,现在想要报仇的人,一直都是春柳。”
“宴哥哥,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想当你最特别的娇娇。”
她是故意这么说得,将一切的肮脏全都抛给春柳,一句句都在提醒辜宴,她没变她还是从前那个林娇。
是他的林娇。
果不其然,辜宴眉眼柔和了许多。
他点点头,“好,那你让她去吧,我在这等你。”
林娇用力地点头,她打了一盆水进去,从厨房拿了菜刀。
房里没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春柳放轻脚步提着刀一步步走到床边,她瞧着张着嘴打鼾熟睡的男人满目阴翳,她把刀下移,落下的时候死死捂住男人的嘴。
剧痛让男人清醒,他双目欲裂,痛苦的喊叫还未来得及出口便永远的留在了喉咙里。
他用力地捂住被割裂的喉管发不出一丝声音。
春柳不解气的拿起菜刀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王昆身上,黑色的瞳孔里开出绚烂的血色之花。
直到她精疲力尽,直到手上脸上都是粘稠的感觉,菜刀落地,她死死地盯着死不瞑目的王昆从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咯咯笑。
辜宴在外等的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春柳才终于出来了,她换了身新衣服,手和脸都很白净。
“宴哥哥。”她终于摆脱了恶魔朝他快速跑来,但辜宴皱眉后退两步。
“你是谁?”
春柳一愣停下了脚步,原来是真的啊,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她!
老天对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算了,她已经不想去管这些了,她现在只希望师榆不好过,只要这样就好。
春柳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变了变,林娇很是感动的望着辜宴,“宴哥哥,我就知道你永远都能认出我。”
“宴哥哥。”
林娇说着就朝辜宴走去,她想她回来了,这次辜宴应该不会再躲避了。
但……
辜宴又后退了一步,明显在避开她的接触。
林娇愣了一瞬,“宴哥哥……”
辜宴掩饰性的垂下眼,解释,“血腥味有点重,我们先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会让人来处理这里的。”
林娇挤出一丝笑,“好。”
她看着辜宴的背影快步跟上,还好,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再继续下去只怕真的会脱离她的设想。
辜宴将林娇安排在一座私宅,留了个人给她差遣,说明天那个人会接她去该去的地方,到时师榆的身躯就会是她的了。
林娇欣然应下。
辜宴回了府里让自己最信任的副将去处理王昆的事情,他坐在廊下望着天上的月亮表情依旧纠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全部都是和师榆的点点滴滴。
副将回来的时候辜宴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副将如实以告他去王家看见的场景。
王昆命根子被断了,喉管被用力割破,血浸湿床褥甚至顺着边角滑落到了地上,身上被戳了不知道多少刀都是血窟窿,王昆应该是死不瞑目的,因为他那双眼睛也被挖了,右手掉在地上。
副将也算是见过不少血腥的场景了,但是他提着灯进去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真的被吓到了。
那人死的确实有点惨。
辜宴听着这些描述后背发毛,他脑海里出现的就是春柳那张脸,溅满血腥的笑着,一下一下的挥舞着刀。
最重要的是……
她猛然回头看着他露出无辜的笑。
“宴哥哥。”
“将军!”
辜宴猛地惊醒。
副将关切的询问,“将军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差。”
辜宴摇摇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烦躁的捏着眉心,“我没事,道长那里有人看着的吧”
“将军放心,都按照你的吩咐将人看起来了,确保这次他不会突然离开。”
“其余的事情也全都安排好了。”
辜宴这才点点头放心了。
事情已然进行到这一步,那就只能继续下去了,希望明天能够一切顺利。
副将离开了辜宴依旧望着天上的月亮,可不知从哪飘来一片乌云将这抹光亮给遮掩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现在想起林娇就有一种排斥感,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
“难道是因为春柳?”辜宴低低呢喃。
因为他并不喜欢甚至讨厌春柳,所以连带着在她身体里的林娇也被他给牵连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林娇拥有了师榆的身体那这一切就都会改变了?
毕竟……
到这,辜宴强迫自己止住念头。
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毕竟他喜欢和师榆相处。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师榆梳洗打扮换了身红色的衣裙,在眼尾画上了一朵美丽又带着颓靡的彼岸花。
她乌黑的长发被梳了个好看的发髻,除了艳丽的首饰还簪了一朵红到极致的芍药。
戴了这么多东西可却一点都不显累赘,反倒是将师榆衬得艳丽夺目,叫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师榆将求来的平安符做成了吊坠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
她手里拿着把精致的团扇,花团锦簇彩蝶飞舞,只不过这花也是彼岸花。
冬青有些担心。
“小姐,真的不用奴婢陪您吗?”
“不用,你就在府里等我就好,若是爹娘来问让他们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是。”
冬青才应下就有人来禀报,说是辜宴来了。
师榆勾了勾唇角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