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出了冷宫,但他的境遇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直到她向他坦露身份,愿意帮他。
听完她的那番话他就知道他需要她的帮助就也不能动她。
他好不容易终于坐上了皇位,只是他亲眼见过她狠辣果决的模样,哪怕他从不承认从不表露心里对她其实也是有几分惧意在的。
再接下来就是丞相势大他必须娶庄娴悠,自然也不能再和她有什么暧昧。
但现在,他终于重见她的温柔和脆弱,他很快就能掌握朝政自己做主了!
她也依旧如初见时那般美丽,不,是气质更甚了!
想到这里,顾北庭有些按耐不住的抬手想要抚摸师榆。
热气突如其来,师榆立刻皱眉佯装才刚清醒,眸子里带着些许的朦胧茫然,顾北庭有些心虚的快速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缓缓握紧。
“皇上?”师榆愣了下看清楚了眼前人刚要起身行礼顾北庭便开口。
“不用多礼了,你伤害没好,先休息。”
“是。”师榆还是坐了起来但没起身。
顾北庭瞧了眼她身边的空位到底还是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了。
“你恢复的如何了?”
“还好,多亏皇上让太医悉心照料。”她说着轻咳两声,“不知皇后娘娘脸上的伤如何了?”
提起庄娴悠,顾北庭脸上的温和散了大半,“要不是她推你出去挡刀,你也不会伤成这样,现在居然还关心她?”
师榆虚弱的扯着嘴角勾起一个很寡淡的笑,“皇上,奴婢和您说过的,奴婢自然不愿原谅她,只是皇上不是还需要她和丞相吗?”
顾北庭这时也想起了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眸光动了动。
原来她这般容忍还是为了他啊。
顾北庭心中感动,她果然一直都是那个为他着想的师榆,之前大概是一时没法接受才会那般和他对着来吧。
“阿榆,你别担心,今日朕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办了,想必这次定能让他们不敢再造次,很快就能安插朕的人掌控朝政了。”
他言语间有些许的激动。
与其说他是为了让她宽心,倒不如说他是想要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师榆得到夸赞。
师榆心里明镜似的。
顾北庭顿了顿又道:“现在你不必再这般替朕委屈求全了,等朕掌控朝政后就立刻恢复你的身份!”
又是和以前一样的大饼。
这么硬邦邦干巴巴的饼,一口两口已经无法吞咽,他却一直给她塞。
真当她嚼不出来其中滋味吗?
但师榆只是欣喜乖顺的点头,“皇上厉害,奴婢也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奴婢知道皇上的抱负,知道皇上是想当一位明君的。”
顾北庭笑得眼里都是喜意,一边笑一边点头。
还是阿榆最清楚他。
“皇上,您可曾去看过皇后?”
“自然没有。”顾北庭笑意淡去,“若非你说那日朕都不会去,谁知又见她摔东西,这一次朕算是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他满眼关切的看着师榆,“阿榆,你受苦了。”
师榆觉得好笑。
曾经她说这些的时候顾北庭从来不听,要么是畏惧丞相在前朝的威望,要么是沉醉在庄娴悠的温柔乡里将她的话抛之脑后,现在却说他看清楚了庄娴悠。
男人,果然都是看脸的。
顾北庭还在继续说着,“阿榆,从前是她欺骗了朕,朕如今都知晓了,等朕掌控朝政废了她到时任你处置消气!”
“奴婢多谢皇上。”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来见了师榆一趟顾北庭心中宽慰,见她脸上有了倦色这才率先起身让她继续休息他去处理公务。
隔着房门都能听见他在外面说:“你们务必要保护好阿榆的安危,若她出了事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另外,让太医和医女每日都来请脉看伤直到她伤好为止,需要什么药就去拿,不必向朕禀报。”
“是!”
师榆又靠了回去讥讽的笑出了声,顾北庭是故意提高音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听见。
怎么,是觉得这样她就会感动吗?
女人的心啊,不能太软。
师榆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
既然他已经开始行动了,那想必顾湛应该也开始了吧,接下来会是一场很好看的戏呢。
湛北王府。
顾湛悠哉悠哉的提着毛笔练字,笔势蜿蜒游走又如龙蛇般流畅,最后一笔将柔和之色尽敛,展露锋芒。
他最衷心的属下走了进来,垂头,“王爷,有消息了。”
“说。”
“任筌欺君犯上诛九族,派瞿忠搜查任府,瞿忠已按照您的意思请到了圣旨。”
顾湛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写下最后一笔他收了力道将毛笔放回原位,笑了下,“你看看本王这幅字如何。”
属下抬眼,那白纸上“马到功成”四个大字锋利沉稳。
“王爷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
顾湛看了他一眼将这张纸烧成灰烬拍了拍手拿过放在边上的折扇。
“是啊,比我预想的快了很多。”
师榆果然不是哄着他玩的,真的是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还是个女子。
“这个消息早晚会被知晓的,他们那些人呢都不是安分的,只怕瞿忠也查不到些什么。”
属下跟在他身后,“王爷,这些不要紧。”
顾湛笑了声,“是啊,不打紧。将本王这些年收集的那些证据给瞿忠吧,给一半留一半,明白?”
“属下这就去办。”
“不急,我且问你,保护师榆的人如何了?”
“都按照王爷的吩咐,是选的最衷心身手好的,绝对保师姑娘平安。”
顾湛这才颔首。
这么有意思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的死了,他和她做过交易的,既然答应了帮尚书府洗刷冤屈帮她正名,那他一定会做到。
他可不是顾北庭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至于之后的事……
再说吧。
顾北庭其实也想去一趟凤藻宫告诉庄娴悠丞相哪怕是三朝老臣也是臣,他才是君,让她认清楚现在的情况。
但又想到事未成,不好言明。
后又觉得他这么晾着庄娴悠,要是换了以往她肯定早就想办法来他面前晃了,可这都好几天了她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是想欲擒故纵。
顾北庭冷哼一声打消了去凤藻宫的念头。
他才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