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斟酌了下点点头,这两个人他谁都惹不起。
“那好吧,奴才再通传一声,娘娘请稍等。”
“好。”
李公公进了门一直低着头行了礼不敢去看顾北庭,“皇上,皇后娘娘说她特地做了您爱吃的点心送来,担忧皇上龙体,还望皇上能让她进来。”
顾北庭哼了声,“她的东西朕以后可不敢吃了,谁知道里面又掺了什么别的东西!”
李公公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顾北庭挥了挥手,“你出去就这么告诉她,让她赶紧回去。”
“是。”
李公公只能出来如实相告。
庄娴悠眼眸豁然睁大,皇上的意思难道是……他知道昨晚那碗粥里有东西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怀疑她去检查那碗粥?
他脑海里缓慢的出现了一张脸。
是师榆!
一定是她挑拨离间!
庄娴悠急切的要进去和顾北庭解释,但是李公公惶恐的赶紧挡住,着急道:“皇后娘娘,皇上今日早朝心情就不好,这个时候娘娘还是不要硬闯了。”
庄娴悠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
她柳眉微蹙,“早朝?发生何事了?皇上被为难了?”
不应该啊,父亲明明答应过她不会为难皇上会顾着她的。
昨晚的事……
庄娴悠看了眼云裳,云裳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摇头,庄娴悠都说不许告诉丞相了她哪敢啊!
李公公只是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宫吧。”
庄娴悠知道继续在这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留下绿豆糕就离开了,一路上她还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拐角处停下脚步。
云裳疑惑道:“娘娘?”
庄娴悠恨恨地道:“本宫本以为只要笼络住皇上的心旁的都不足为惧,没想到一个小贱婢居然翻起这样的风浪!”
“今日本宫定要让她看看厉害!”
她怒气冲冲的朝着赏榆殿而去。
师榆昨晚确实是一心想着该怎么弄死顾北庭才好,毕竟是个皇帝不能死得太突兀,不然肯定会流言四起,导致她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顾北庭走了之后,师榆就脱衣休息了,反正顾北庭临走前也吩咐了不让别人来打扰,任她自在。
庄娴悠来到赏榆殿,云裳特地提高音量大喊了几声“皇后娘娘驾到”都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只有守在外面的宫女瑟瑟发抖。
庄娴悠面色阴郁。
云裳立刻大声问道:“师榆呢?为何还不出来!”
宫女声音颤抖的回话,“榆姑姑兴许是睡着,陛下吩咐了谁都不许打扰榆姑姑休息。”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皇后娘娘说话!”云裳厉声呵斥,唯恐庄娴悠生气连累她也要受罚。
庄娴悠再也忍不住了,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个奴婢这般好,现在她居然也开始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顾不得其他,大步朝房门走去,用力推开了门。
宫女见状连忙朝勤政殿赶。
“师榆!你给本宫滚出来!”
师榆烦躁的睁开眼,吵死了,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
她看见满脸怒气的庄娴悠时顿时清醒了,饶有趣味的勾唇轻笑。
“皇后娘娘怎么这么大的怒气?不是最温柔娴淑,大方雅静的吗?”
嘲讽的话令庄娴悠火大,原来她早就清楚她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但更让她生气的是……
师榆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懒洋洋的坐起身,她的脖子上有个小红点。
庄娴悠怒火直冲脑门,她和陛下昨晚果然有事!
“你这个贱婢!”
她冲上前朝着师榆的脸就抬起手。
师榆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笑意嫣然,“皇后娘娘这样看着真是顺眼多了,总算是不装贤惠了。”
“贱婢尔敢!松开!”
师榆似笑非笑的欣赏这庄娴悠现在这满腔愤怒委屈无处发泄的模样笑得越发灿烂,她用力甩开庄娴悠的手懒懒的下床。
师榆一步步走到庄娴悠身边凑在她耳边很轻很轻的开口,那双闪烁着冷光的狐狸眼却如幽井一般盯着在后面的云裳。
“皇后娘娘,你自诩是丞相府嫡女,可是如今还不是气急败坏来了我这里。在这宫里,我的地位可不比你差。”
“皇后娘娘这样生气撕掉伪装,只会让皇上更加讨厌你。”
“皇后娘娘肯定不知道今日早朝上发生了些什么吧,可是我知道,是皇上亲口和我说的。皇上这是连皇后娘娘也一并怪罪上了呢~”
“皇后娘娘与其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整日整日的找我麻烦,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皇上消气多去您宫里才是,不然你可当真连我一个奴婢都比不过了呀~”
师榆说完这才拉开和她的距离,扬起胜利者的笑容轻蔑的盯着她。
庄娴悠怒火反翻涌。
她居然敢!居然敢当面这么看不起她!
“你这个贱人!”
庄娴悠再次怒不可遏的扬起手,可还不等她手落下,师榆已经倒在了地上,方才挑衅的面孔已经满是柔弱泫然欲泣。
“皇后娘娘,奴婢昨晚和皇上当真什么都没发生,您为何不信还要为难奴婢呢?”
“什……”
庄娴悠心头一阵不好,她猛地转头,果不其然看见顾北庭走了进来,他听见师榆的话看见此等场景瞪了庄娴悠一眼大步越过她扶起师榆。
“阿榆你没事吧?”
师榆咬着唇轻轻摇头,“奴婢没事,皇上你还是和皇后娘娘好好解释解释吧,昨晚当真没发生什么,皇后娘娘肯定是误会了。”
不,不是这样的!
“皇上……”
她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顾北庭就怒道:“你身为后宫之主,怎可如此善妒!回你的凤藻宫去好好反省,日后莫要再来打扰阿榆!”
庄娴悠委屈得不行,可这次不管她怎么装可怜掉眼泪顾北庭都不瞧她一眼,她又气又恨,只能离开。
顾北庭安抚了师榆一会也被劝着离开去处理折子免得再被丞相抓住什么把柄。
师榆眨了下眼将眼里的湿润逼了回去,她坐在梳妆台前,看见铜镜里脖子上的小红点算是明白庄娴悠的失控了。
一只蚊子,倒是有了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