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渊找到在醉心奇术的老头穆柏将师榆的情况告诉了他。
“这是什么情况?”
穆柏想了好一会,“大概是打击过去,她被遗忘的记忆就缓慢的浮现了,如果是这样估计真的再过不久她就会想起一切了。”
“尊主,您不是说她现在很信任您吗?那正是做您想做事情的时候。”
夜渊皱紧眉没说话。
穆柏打量着他的神色试探的问道:“尊主,您……是不是下不了手了?”
夜渊有些苍白的唇绷成一条直线。
“穆柏,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穆柏拿出他的书翻看了很久,摇了摇头,“尊主,只有这一个办法,除非您还能找到另外一个和师榆姑娘一样的存在。”
夜渊的眉蹙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寻找着这样的存在,可一直都没有消息。
现在更不可能找得到。
纵有那株灵药滋补,昙华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当初的救命之恩他必须要报了才能和她再无任何瓜葛,不用再有所顾虑的和师榆在一起。
“那……必须输送全身灵力吗?”
如果这样的话师榆一定会消失的!
“尊主,这就要看您那位恩人的身体状况了,若是需求太大的话,只怕……”
穆柏见夜渊脸色实在难看,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尊主可以寻些灵药给师榆姑娘服用,增长她的灵力。如此一来,师榆姑娘应该不至于彻底消散。”
“后面她会很虚弱,但只要好好养护,几十年的光阴应该可以让她再与常人无异。”
几十年……
也就相当于虚弱的人就变成了师榆。
夜渊用力的闭上了眼睛遮住眼中的不舍。
再睁开时眼里还有些痛苦被他强压着,“可我如今都不确定阿榆什么时候会想起一切。”
“穆柏,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一直失忆吗?”
穆柏点点头,“自然是有的,不过尊主不用如此担心。等您让师榆姑娘献出灵力之后她就会变得很虚弱,以她那时的灵力根本无法逃离您的身边。”
夜渊一怔,对啊,如果阿榆虚弱了,她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如果,如果她那时恨他的话,他再用这种秘术吧。
“好,我知道了,我会抓紧时间给她滋养灵力的。”
夜渊离开穆柏这快速的就去了几处地方找各种各样的灵药。
第二天下午他就带着一小袋灵药回来了,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
他嘱咐侍女给师榆一定要看着她服用赶紧去了自己的房间。
夜渊脱下衣服,一身的伤。
有被野兽咬的,也有被灵力伤的。
他自己拿着毛巾和药将这些伤口一点点的都处理了,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只要能让阿榆活下来,他受多少伤都不在乎。
将一切处理好他刚穿上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夜渊将腰带系上,“进。”
师榆走了进来担忧的望着他,“夫君你没事吧?”
看见师榆,夜渊眸色瞬间柔和下来,听到她的话轻笑,“怎么这么问?”
“你让人给我送来了那么多灵药,我看了都是很新鲜的,应当是才采下来没多久的,你上午都不见人就是去采灵药了是吗?”
“生长灵药的地方都很凶险,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好好的怎么去冒险呢。”
一句句的温言软语像是暖流淌进他的心里,被人关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真的很好。
他连忙握住师榆的肩膀柔声安慰,“阿榆你别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夫君可厉害着呢,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阿榆,那些灵药你一定要全部吃了,好吗?”
师榆感动的用力点点头,轻轻的抱住夜渊。
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夜渊心里很是满足。
对不起,阿榆。
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师榆垂下长长的睫毛,缄默不语。
接连五天,每天都有很多灵药送到师榆那里,她听话的把这些东西的灵气都吸收了。
她闭着眼打坐,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变得更加浓郁了。
夜渊出去寻找灵药的时候又去了一趟那个山谷。
不过才几天,明玦颓废的不成样子,胡子邋遢的靠在石壁上双目没有焦距,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两个字,“阿榆。”
“你还有脸叫她!”
夜渊生气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洞中带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失去灵脉只是普通人的明玦猛地吐出一口血,他感觉五脏都要移位了,疼得厉害。
“你……”他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你就是当日那个魔修。”
“你哄骗阿榆让她以为她喜欢的人是你,你到底想要利用她做什么!”
“我告诉你,你现在拥有的都是假的!阿榆她喜欢的人是我!她说过的她最喜欢我一个人,等她想起了一切肯定就会抛弃你回到我身边的!”
话落,夜渊的攻击立刻到了。
气焰嚣张的明玦又被拍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他这次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嘴角血迹蜿蜒,眼睛却死死的瞪着朝他走过来的夜渊。
夜渊冷沉着脸,抬脚重重的踩在明玦膝盖骨上。
“啊!”
明玦惨叫,目眦欲裂,他感觉他的膝盖骨肯定碎了。
夜渊用脚尖一点点的碾着,听着他的惨叫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就他这样的,师榆怎么看上的!
“我和阿榆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不会让阿榆出事的,她更不可能记起你。”
“明玦,别为自己开脱,你又对阿榆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危机时刻你选择了抛下她就再没有和她在一起的资格了!”
“阿榆说的话我都会照做,我不杀你,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在这里脏了阿榆的地方!”
他抬起手,强劲的魔气冲向山洞,洞口上不停落下石块将洞口封闭。
“不!不要!”
这是他和阿榆最美好记忆的地方了!不能毁!不能毁!
但不管他怎么喊,洞口还是被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