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根本就没有那么强大的灵力,纵是这些年吃了不少的灵丹妙药修习了不少秘法也没用,他连师榆的二分之一都无法达到。
“何况……我的也没用。”
他似是挽尊般又补了这么一句。
师榆垂眸掩下那份讥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含着关切和警示,“明玦,我的实力若是削弱,也就代表着你的实力下降,你明白吗?”
明玦怔了怔看过来,“你……”
“明玦,你还记得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有多久了吗?”
明玦颔首,“我当然记得,八年多了。”
“是啊,八年多了……”
整整八年,养出来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师榆眸中情愫涌动带着一抹悲切,“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我……”
“可是谁让我还记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明玦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为了你我当然是愿意做任何事的。”
师榆眼里袒露的炙热爱意让明玦心里暗暗得意同时难得的有了一些愧意,他想起了曾经和师榆一起经历过的苦难和甘甜,心虚的不敢和她对视。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生长着一株灵药,对你的小师妹有用,只是外面有诸多魔修看守。等我修养两天我去帮你取回来。”
“师榆……”明玦有些动容。
“我需要一些东西,待会你帮我拿来吧。”师榆接连说了一些灵药,都是养伤的。
明玦这才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他方才看见昙华受伤气狠了,一时没注意分寸伤了她。本来以为以她的实力应该是没事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心中轻叹,不管如何强大,她终究也只是个爱着他的女子罢了。
愧疚涌上心头,明玦没有犹豫的点头,“好,我待会就给你送来。”
明玦这次动作倒是快,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显摆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什么都轻而易举。
师榆不在乎这些,她只想尽快养好伤想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当然,如果能给他那个好师妹添些堵就更好了。
……
月白床幔飞舞,靠着被子的昙华面色苍白如纸,低眉含羞怯半分,眸光流转惹人怜,是个十足十的病美人。
她掩唇咳嗽了两声,一双圆杏眼里总是含着似有若无的泪光,叫人看了不自觉就放柔了声音。
“小姐,那个师榆伤了你,明公子非但不帮你教训她反倒是拿了一堆的灵药送给她,真是太过分了!”自小跟在她身边服侍的丫头气不过的低声轻斥。
昙华垂下眼睫,颤了颤,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温婉一笑。
“玉秀,别乱说。师榆也是极其可怜的,何况她确实也是无心的,要怪也该怪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师兄那一掌师榆肯定受不住,待会你从我的药库里再拿两株百年山参给她送去,让她好好将养。”
玉秀忿忿不平,“小姐!”
“去吧。”
玉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家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这时候了居然还为那个师榆着想!
离开的时候她看到站在房门口的明玦气不过的瞪了他一眼。
明玦心情有些复杂,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昙华自小身体虚弱,性子柔弱良善。她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在为师榆着想。
昙华听到脚步声立刻将眼底的不甘压下,虚弱的咳嗽两声。
“昙华。”
昙华立刻撑着身子想要起来,明玦连忙大步上前坐在床边扶着她靠好,“别起来了,好好休息。”
“师兄,你来了。”
昙华望着他,眼里都是对他的崇拜和仰慕,她小意温柔的握住他的手有些自责。
“师兄,我仔细想过了,我的身体自小就是这样我也习惯了,不想再牵连别人。之前我和你说的办法你别放在心上。”
“这世上想要寻一个有灵智的器灵还要灵力醇厚何其难得,我不想师兄那么辛苦。”
明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却没有立刻回答。
昙华告诉他这个办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师榆。
她身为有灵的剑灵,灵气醇厚无比自然是有用的,可他忘记了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仰仗着师榆。
在魔修尽灭前,他没找到合适掩饰实力衰退的借口,没寻到解决办法前,还不能轻易动她。
师榆……
他强压下和师榆的那些美好回忆。
“师兄?”
“啊。”明玦回神,“昙华你放心,我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我听说有一味灵药对你有用,过两日我出去一趟替你取回来。”
“师榆伤了你是她的错,就让她和我同去。”
昙华愣了愣,“可是师兄,师榆能力不足,若是去了只怕会有危险。反正她也是无心我不怪她,不如就让她留在宗中。”
“她到底也是师兄带回来的人,我会帮你好好照看她的。”
明玦抬手抚平她眉间的担忧,“这是她应得的,你不用替她说话。”
昙华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明玦柔声安抚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养伤等着我把东西带回来给你。”
昙华勉强一笑,“……好。”
见她脸上有难掩的倦色,明玦扶着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嗯。”
见昙华呼吸逐渐平稳明玦这才离开,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昙华睁开了眼,眼里满是不甘。
从前师兄的目光只会放在她一人身上,和其他女子从来都是守礼有分寸的,他说过因为他不想让她产生困扰。
但是!
他居然捡了个女人回来将她安置在僻静的独间院子,那女人长得美艳一看就不是正经的!
果然!
自那后师兄经常踏足她的院子一待就是许久,她明明没什么灵力应该做最下等的活可师兄却让她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待着就是。
她几次设计,可师兄只是轻松惩罚就过去了,压根没有把她赶走或者不见她的念头。
这一次又是这样!
他还要带她一起出去!
凭什么!
她可是堂堂云鹤宗宗主独女,怎么能输给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贱人。
想背着她勾引师兄,休想!
师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