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毅知抬头望着这阴云密布的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活动了下脖子,他将褶皱的衣服抚平露出一个浅笑。
他一切都准备好了,温书暖做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真是想不开,本来你会拥有很好的生活的,自作自受啊。”
他非常可惜的说着摇摇头,心情不错的哼着歌。
他随手邀了辆车报了地址。
过了几秒他察觉到不对劲,这车里的味道不太对劲,薛毅知想要开窗户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就连车门都开不了。
“你是谁!”
驾驶座上的人没有回复,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郁的眼。
“陆木!”
饶是如此薛毅知也认出了他。
薛毅知心里恐惧更甚,他身子前倾想要去抢方向盘,但是陆木直接一个手肘捶在他脸上将他推回了后座。
车里的味道更浓了,薛毅知强撑着想要再次抢夺方向盘却渐渐失去了意识。
陆木瞥了眼倒在座位上的薛毅知将车速提的更快了。
师榆当时本想上前的,但另一辆车比她更快,恰好她的手机响了,是宋昱辰打开的。
“喂。”
“阿榆,真对不起,公司让我去出趟差,这段时间可能没法陪你了。”
宋昱辰确实是请了太多的假,所以这一次公司给了他一个棘手的项目让他去谈,没法拒绝的那种。
师榆明白的说:“我知道的,没关系,你去吧。”
“好,那阿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我回来。”
“好。”师榆顿了顿又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不会有事的,阿榆你别担心,那我先挂了。”
“好。”
师榆看着手机呼出一口气,大概……是见不到了吧。
等她再回神,却见警局出动了警察。
师榆蹙眉想了想立刻明白过来,估计刚才接走薛毅知的是陆木,薛毅知报了警。
师榆在原地想了会,开车朝着墓地而去。
……
车里的味道很浓,要不是陆木带着沾了水的棉口罩吃了药估计也要晕过去,他第一时间把薛毅知绑了个结结实实拿上工具箱将他带上了墓地。
墓地还有些其他人,看见他们这模样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太多。
直到薛毅知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温书暖碑上带笑的面容,可他第一反应是大喊救命。
他一点愧疚都没有。
陆木手里的刀毫不留情的在他嘴上划了一个大叉,一刀扎进了他的眼球。
惊叫声连连,那些人报警快速跑开了。
陆木纯黑的眼睛平静无波,一滩死寂。
陆木摁着薛毅知的脖子狠狠地磕在温书暖墓碑前,一下又一下,直到留下一个血印,血水顺着薛毅知额头滴下来,他几近晕厥才停了下来。
“陆木,我报警了,你要是还想活就放了我!”薛毅知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喊着。
陆木压根不搭理他的话。
他从工具箱里找了把大点的刀强势的踢开他的腿朝着腰腹下狠狠砍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破天地,薛毅知死死地瞪大了眼,生理性的泪水不停滚落,他蜷着身子不停的痛呼抽气。
陆木压根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攥着刀子在薛毅知身上不停的扎着。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不时还有闪电划过,闷雷声响,雨滴一颗颗落下。
陆木瞧着血在他身下汇聚成血涡平静的眸终于有了些别的情绪,是越加的悲伤和愤恨。
他拿着锤子一下下敲断了薛毅知的腿骨和手骨,听着他声声惨叫。
“薛毅知,你害死书暖,我要你偿命!”
薛毅知疼的只能从喉间发出几声呜咽,他睁着的完好的左眼里满是恐惧和求饶。
喉间溢出破碎的“对不起”和“放了我”。
“那你可有放过书暖?”
“是她自己锯断的,是她自己……”
陆木不想再听他的废话,他手里的刀直接割断了薛毅知的喉咙,血喷溅而出。
陆木就这么欣赏着他在挣扎痛苦中断气,他将他丢到一边的楼梯,雨水冲刷着地面上的血迹,一路向下蜿蜒。
陆木抬起袖子擦干净温书暖墓碑上溅的薛毅知肮脏的血,又脱下外套将台子上的血也都一一擦干净。
他靠着墓碑轻抚温书暖的面容。
“书暖,你想做的事我帮你做了,你的仇我也帮你报了,你可以安息了。”
警铃响起,他没什么遗憾的看着手上的刀。
师榆只比警察快一步,她和他们跑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薛毅知被丢在台阶上惨死的画面。
被黑漆漆枪口对着的陆木丝毫没有害怕之意,他看着师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是解脱的笑。
“我帮书暖报仇了。”
“师榆,你也要完成书暖的心愿,幸福的活下去。”
说完,他举起刀刺进了心口狠狠一拧断了生机。
雨越发大了,雾蒙蒙的。
师榆站在原地雨水不停地砸在她身上,她看着靠着墓碑带着笑离世的陆木神色悲凉。
师榆被问询了,但很快就把她放了出来,师榆给陆木收尸将他葬在了温书暖旁边。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师榆洗了个澡换上黑色的衬衫和长裤,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身侧。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酒坐在沙发上一口口喝着,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冷下去的感觉。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明明是白天却像是傍晚一样灰暗。
直到,整个房间暗沉下来。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那个声音出现了。
“师榆,你任务失败了。”
师榆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前方,“宋昱辰是怎么死的?”
“飞机失事。”
果然。
她猜到了,宋昱辰也不得善终。
“按照我们的约定,现在我要将你抹杀,师榆,一路走好。”
师榆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冲向她,骤风起,她发丝飞扬,可她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师榆身后出现了无数白色的丝线,在这黑色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抬手一握,丝线全都断裂开来。
“怎么会!”
听着那道声音的惊呼师榆抬脚往前踏了一步,“谁抹杀谁可不一定,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