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我不准备给你们~”
师榆当着他们的面将文件彻底删除。
“自己的工作做不好不如辞职回家吧,一帮~”师榆扬起语调和眼角格外蔑视,“废物。”
她看着这些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欢快地笑了两声,还真是欺软怕硬啊。
师榆在电脑上又操作了下确定把所有文件彻底删除哪怕是回收站都找不回来这才关机,转而收拾东西。
师榆听见很小声的议论。
“还说我们,自己还不是要卷铺盖走人了!活该,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师榆精准的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人,走到她身边拿起她放在一旁的水杯面无表情的捏住她的下巴就开始灌。
那人一时不察水灌到嘴里她一把拍开师榆的手弯腰猛地咳嗽起来。
水流入气管让她格外难受,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都快嘶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是不想干了辞职的,你也可以这么干,需要我帮你吗?”
那人根本没空搭话,一个劲的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师榆环顾四周,这下终于没人敢多嘴多舌了。
她正欲回位置继续收拾,师靖生的秘书来了,他态度不见半分恭敬,反而带着一股子的轻蔑,“师组长,师董要见你。”
师榆也学着他的轻蔑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摇摇头,在经过他的时候格外嫌弃的“啧”了一声。
秘书身形一顿没有跟上去,等她背影瞧不见了这才扫视这里,厉声道:“上班时间看什么看,做事!”
师榆敲了门。
“进来。”
一道有些年纪又严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师榆推门而入行至桌前,师靖生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面上有难以遮挡的皱纹,细细算起来也快奔六十了。
他明知道师榆就在桌前但是半点没有想说话的打算。
师榆站了两分钟,“师董,你要是没事我就去办离职手续了。”
是师靖生说的,在公司不能叫他爸,所以她每次唯唯诺诺的叫师董总会被那些职员嘲笑,因为每次师明月来都会很洪亮的叫他一声“爸”,他在师明月面前明显慈爱太多。
师靖生这才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
他靠在椅子上,虽然是坐着但周身气势是居高临下的,他一双眼锐利有神的锁定师榆观察着她的表情,没看到自己想要的颓丧失落略有不满的绷紧了下颌。
“师榆,别闹性子,你也看见了,外面没有人会要你。”
“家养的雀儿飞出去,自由是有了,但最后也不过是冻死饿死,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回去和明月还有你妈道个歉,乖乖的,我会升你当总监。”
他说得漫不经心,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笃定她肯定会听他的话,觉得她这就是故意闹一闹,给颗甜枣就够了。
这一家人全部都是这样的。
自以为高高在上,以为她就是豢养的雀儿,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师董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师靖生不喜她的态度而蹙眉,刚要斥责师榆就继续道:“如果没有其他的那我就去办理离职手续了。”
师靖生沉下语气,“师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是认真的。”
“好!我告诉你,离开了这里下次想回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知道。”
见她居然还是一意孤行,师靖生彻底不耐烦了,“出去!”
师榆没什么情绪的离开,脚步未停。
师靖生把手中的笔丢在桌上,看来柔锦说的不错,就应该给她点苦头尝尝,还是这些年他们太惯着她了,养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师榆本来东西也没很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因为师靖生对她的不在乎,这离职手续办的也很顺利,她确认没什么不妥后就抱着东西离开了公司。
她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叶柔锦和师明月都还没有回来,但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熟人。
何烬西。
师榆直接无视他。
何烬西看见她抱着的纸箱子站了起来,“你这是被辞了?因为昨晚的事吗?”
“不关你的事。”
师榆落下没情绪的一句话就上了楼。
何烬西还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想跟上去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家里的阿姨又停了脚步。
师榆把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还绰绰有余。
她现在的钱租个小小的房子还是可以的。
昨晚她的言行和以前大不相同,她想师明月她们肯定也有点心慌,一定想着早点让她给师明月换肾,毕竟只要换了肾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到时候她怎样她们都不在乎了。
估摸着叶柔锦是陪着师明月去医院了。
趁着这时间她得搬走。
她毕竟是人单力孤,到时候要是他们想要强留她的话说不定还真被他们得逞了。
师榆收拾东西用了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
一直望着二楼的何烬西猛地站了起来,“你这是要去哪?”
师榆没打算搭理他。
“等等!你不能走!”何烬西有些慌乱的握住箱子的把手。
师榆扬起眼角,“你怎么这么不想我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何烬西眼神躲闪。
“你一个人能去哪!你现在工作也没了,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和明月说说情。”
“啊~”师榆阴阳怪气的看着他,“原来你也知道昨晚的事错的不是我啊。”
何烬西抿唇沉默。
“松手。”
他没说话,但抓得越来越紧。
师榆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尖锐的刀口对准了何烬西的手,“我只说最后一遍,松手!”
何烬西表情变了变但还是没动作,他相信师榆是不会舍得伤害他的,她一向最是心软。
然而……
师榆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抬起刀朝他的手刺了过去,何烬西面色一变快速撒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师榆冷嗤一声把手里的刀朝他丢了过去。
“怂包。”
她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师家。
何烬西有些惊恐未定地捡起差点掷到他身上的刀,看了看又觉得奇怪,手指摁在刀尖上直接收缩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把假刀。
那她!
何烬西追出去的时候只见师榆上了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