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之中,身穿白色单衣的魅惑男子正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应该是动用了私刑才把他的外衣褪去。
正对着柱子方向坐在椅子上的这个锦衣华服的女子,乃黎槿。
黎槿斜靠在椅子上,右手单撑着脑袋,更是风情万种。
“开始吧。”
黎槿幽幽开口,看着柱子上绑着的男子。
近来府上事务繁多,便把黎玥的事情耽搁了,身为黎家的掌事,为了防止主夫闲话,只好过过场子来审审这伤了她好姐姐的男子。
“说,是何人派你前来刺杀大小姐的?”
黎槿身旁一身肥肉的女人上前审问,手中的鞭子毫不客气地抽在了男子身上。
“嘶……”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一鞭子下去,他身前已经显了一道血痕,白衫浸透。
“未曾有人指使。”
男子冷声道,眼中满是坚决。
“啪!”
又是一鞭子。
“张管家只管用刑,直到他说为止。”
黎槿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玩起了手边的茶杯。
“是!”
张管家领命,这鞭子更是抽打得厉害,几鞭子下来,男子身上都没了完整的皮肤,全都血肉模糊。
男子也不吭声,紧咬薄唇,只管受着这酷刑。
“说是不说?”
张管家停手靠近男子,抬起男子的白皙下颚,手上的厚茧让男子身子一颤。
“呵,果真是个美人,难怪能入得了大小姐的眼。”
在黎槿看不见的地方,张管家将自己空着的手探进了男子的衣服里,陌生的触感让男子轻颤,但他又不能躲开,只能任其所为。
“张管家,此处的事情你先处理了。”
黎槿在听了刚进来的下人的汇报,脸色微变,在听到张管家应声,起身拂袖,扬长而去。
张管家一脸淫笑,本放在男子胸前的手下移了几分,男子脸色剧变。
“你可知我是何人?竟然敢对我做这种事!”
男子眼睛里闪过凌厉。
“何人与我何关?今日你若是从了我,我定会保你平安。”
张管家遣出房中下人,已经将男子剩下的单衣褪去,鞭子抽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你若敢动我,我定让母亲将你碎尸万段!”
张管家不听,眼睛已经充血,眼里只有面前魅惑男子的面容。
“我母亲是本县县丞!嗯~~~啊~~~”
张管家已经贴上他的身体,伤口受到挤压,疼得他叫出声来。
房外,黎玥等人也已经赶到了。
“大小姐。”
守在门口的下人行礼。
“伤我之人在里面?”黎玥问。
下人点头,复有人回了一句:“张管家在里面。”
“啊!”
房中传来惨叫。
黎玥也不等他人开门,只自顾自地一脚踹开房门,迎面血腥味十足。
虽然黎玥自小在血堆里长大,但这副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还是愣了会儿,待看清柱子上的两人,忙上前扯下张管家。
视线落在被绑住的人身上,更是上前就给了张管家两耳光,还好黎玥进来得及时,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张管家暗自懊悔前戏太多,不然早就尝得美人滋味。
“放他下来。”
身旁的白楠领命为男子松绑。
刚扶到黎玥身前,应该是伤得太重,只看了黎玥一眼便倒在了黎玥怀中。
“主子,张管家如何处理?”
白湘用手控制住挣扎的张管家。
“污人清白,该死。”
黎玥冷冷看了张管家一眼,她向来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人。
“我奉二小姐之命,审问伤了大小姐的人。”张管家辩解。
黎玥将身上的披风取下为昏过去的男子披上,将他打横抱起。
“主子,你的伤!”白湘一惊。
“无碍。”黎玥轻道,斜看了张管家一眼:“你只管告诉二妹,我的事我自会处理,无需操心。”说完便抱着人出了柴房。“叶默?”
黎玥嘴角带笑,看着面前这个与洛羽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心里觉得十分欣慰,又遇见他了。
这次没有世家仇恨,这次她不会再伤他,如此想着更是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来到自己的房间,把叶默小心地放到自己床上。
看着床上人儿的面容,人间尤物着实惹人怜爱,黎玥的视线无意间瞥见叶默颈间的吻痕,眼神一凝,这黎府确实应该整治整治了。
“主子。”
一身白色长衫的男子执信封跪递给床边斜靠床沿的女子。
“嗯,退下吧。”
黎玥接过信封,摆手示意男子退下。
叶默,安富县县丞叶朔庶子,其父甚受宠爱,但因其出生时难产去世,不受叶朔喜爱。
叶默从小便被寄养在舅母家,品行端正,饱读诗书,名声平平,许是远离县城的原因,性子有些内向。
“还性格倔强。”黎玥看完,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床上之人。
床上之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眼,却被黎玥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身子刚想往里面挪,却被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别动,身上伤着呢。”
黎玥淡淡扫了一眼叶默的脸,用手将他的头固定在枕头上。
“黎大小姐。”叶默眼中闪过一抹阴沉,牙间直痒,当初怎么没有能刺死她,如今倒真是后悔。
黎玥不清楚这些事情,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叶默要这么看着自己。
叶默有些恼怒,黎玥却觉得莫名其妙。
叶默生来自尊心强,性子刚烈,却被人当街调戏,又有了柴房的事情,更是觉得耻辱万分。
“叶公子,先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黎玥坐在床沿上,暗自诽谤原主性情。
这可如何是好?花花小姐的形象要如何消失?
叶默听了此话,一愣,转头看向床里边,这人怎么和传闻里的不一样,但想起那日的场景,心中肝火正盛,他从小受外祖父的教诲,格外看重名节,说起名节,叶默又想起了柴房里的事情,心中生出一股子委屈。
安富县离锦都很近,也不过一天的路程,因此安富县这边经商的人也多,鱼龙混杂,黎玥当街调戏男子的事情不在少数,人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也不会说什么。
黎玥在安富县的名气比不上黎槿,因此倒也无妨,当街调戏叶默的事情,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叶默素来不讨叶朔喜爱,这儿子的死活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平时也就逢年过节会被人从乡下接来,第二日就会被送回去。
黎玥派人给叶府带了些钱财和书信,活生生的卖儿子勾当。
黎玥直接脱了云纹锦鞋上床,盘腿坐在叶默身边。
“叶公子,我深知这是我的过错,幸而没有酿成大祸,还望公子不要挂在心上。”
叶默身子一颤,泪珠大颗大颗掉落,再次开口时,声音哽咽:“你,你可知,名节对一个男子有多重要?”
黎玥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还是男的掉眼泪,忙从袖子里拿出手巾给叶默擦拭:“你,你别哭啊……”
许久才稳定好叶默的情绪,黎玥心想,应该是昨日张管家对叶默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幸好自己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叶公子,十分抱歉,若你同意,我会对你负责,娶你为夫的。”
黎玥知道,这也是权宜之计,千万不能让这个自尊心强的男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娶我?做小姐的小侍?”
叶默听完冷笑,他却忽略了黎玥说的是为夫。
黎玥无言以对,也不多说,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并且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他长得和洛羽有几分相像才对他如此的。
黎玥轻手将盖在叶默身上的被子掀开,拿了旁边的药瓶,开始上药。
“你,你做什么?”
叶默一惊,抬手将黎玥解他衣襟的手抓住,黎玥只觉得有些好笑,硬生生扳开他的手,不缓不急道:“见公子如此看重名节,上药此等大事,自然不敢经外人之手,容我亲自给公子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