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狠成什么样子的人,才能如此啊!”我仰头叹道。
“要是不够狠,在古泉老街,他俩也坐不稳那个位置。”宋惜说。
“进驸马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是钱叔,还是段叔,都得找高人相助,才有可能进得去那地方。”我道。
“在古泉老街混了这么久,钱叔和段叔认识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宋惜接过了话,说:“至于你讲的高人,他们肯定是有认识的,但其到底有没有进驸马墓的本事,谁也说不好。”
“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到底什么事啊?”我问宋惜。
“要想拿到鬼王令,魏晨鑫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宋惜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我,道:“你跟那魏晨鑫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我叫你来,就是想提醒你,让你多注意一下他。”
“就这事儿?”我问。
“还有一件,比这重要得多的事。”宋惜故意在那里吊起了我的胃口。
“什么事啊?”我问。
“请我吃晚饭。”我还以为宋惜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呢,闹了半天,居然是这个。
“看你这一脸失望的样子,是舍不得钱,还是不愿意陪我吃晚饭啊?”宋惜把脸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的钱都是你的,怎么会舍不得啊?至于陪你吃饭,那是再乐意不过了啊!”我嘿嘿笑了笑,说。
吃饭,看电影,送宋惜回家。这一次的约会,跟之前的一样,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虽然套路有些俗套,但跟宋惜在一起的,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得那是相当愉快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每次想占她点儿便宜,吃她些豆腐的时候,都会挨她的掐或者打。
“这么晚才回来,初一哥你玩得开心吗?”面包车刚一开回一八阁的大门口,易八便笑呵呵地跟我开起了玩笑。
“还行!”我道。
“宋惜叫你去,是只是要跟你约会,还是有别的事儿啊?”易八问我。
“就问了一下驸马墓的情况,至于别的,她就说魏晨鑫是进墓的关键。”跟易八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宋惜说的那些话,除了打情骂俏的部分之外,我全都告诉了他。
时间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这几日的古泉老街,安安静静的,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这感觉,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似的。
在去驸马墓之前,钱叔和段叔时不时的会出门来遛遛弯,但这几天,我一直没见到他们的人影。也不知道他们两位,是跑到哪里去了。
“在干吗啊?”
这天傍晚,我和易八刚出去吃了晚饭回来,芍药姐便笑吟吟地来了。
“刚吃了饭,正歇着呢!”我疑惑地看了芍药姐一眼,问:“没事儿你是不会来的,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
“最近你俩看到段叔和钱叔没有?”芍药姐问我。
“没有。”我摇了摇头,说:“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们了,我正觉得奇怪呢,难道你也没看到?”
“要是看到了,我也不会跑来问你俩了。”芍药姐皱起了眉头,说:“他们两个,一起失踪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最近这几天的古泉老街,安静得很是有些可怕啊!”我说了这么一句。
“是很安静。”芍药姐点了点头,说:“不仅钱叔和段叔不见了,就连那以前经常在街上晃荡的童守寄,也一直没在露面。”
“上次在驸马墓那里死掉的人的魂魄,很可能是被童守寄给勾走的。他勾了那么多的横死之人的魂魄,自然是跑去养小鬼去了啊!”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因此便看向了薛姐,问:“童守寄的小鬼,不是在古泉老街养出来的吧?”
“古曼斋只是一个卖小鬼的店子,哪里能用来养小鬼啊?”芍药姐接过了话,淡淡地说:“童守寄养小鬼的地方,我没去过,但听说好像是在槐柳镇。”
槐柳镇?佘花婆不就是在那鬼地方的吗?童守寄的养鬼场,居然也在那里?
“该不会童守寄那家伙,是躲到槐柳镇去了吧?”我问。
“很有可能啊!”芍药姐淡淡地笑了一笑,说:“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悄悄去看看。反正槐柳镇离这里也不是太远,开车都要不了一个小时。”
说完这些之后,芍药姐便离开了。
我就知道,芍药姐来找我们,肯定是有什么事。之前跟我扯了半天,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最后告诉了我,童守寄在槐柳镇养小鬼。
因为佘花婆的关系,槐柳镇那地方,我本就是有些好奇的。现在芍药姐跟我说童守寄也在那儿,我这心自然就像是给猫抓了一样,痒得不行,很想去看上一看啊!
“天马上就要黑了,妖魔鬼怪什么的,也快要出来了。”易八笑呵呵地看向了我,问:“初一哥你是不是很想去看看,童守寄在槐柳镇的那养鬼场,到底长啥样儿啊?”
“这么说,你也是有兴趣的?”我问易八。
“童守寄把死在驸马墓那里的盗墓贼的魂魄拿去养小鬼,绝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咱俩这么闲着也是闲着,去悄悄看上一看,摸个底什么的,还是有些好处的。”易八道。
在这种事上,我和易八总是能想到一块儿去的。既然我俩都是这个主意,自然就开着那破面包出发了啊!
槐柳镇我和易八是去过的,轻车熟路,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我俩便到了。
佘花婆那豢灵府的灯是亮着的,这便是证明,屋里有人啊!
“附近这些房子,就只有佘花婆家是亮着灯的,别的看着都像是没有人的样子。童守寄养鬼场的具体位置在哪儿,我俩都不清楚,要不找佘花婆问问?”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瞎找确实挺浪费时间的,还不一定能找到,问问也好。”易八说。
我去敲了豢灵府的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佘花婆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你们两个跑来干吗?”佘花婆问。
“来看看你老人家啊!”我嘿嘿笑了笑,然后说:“顺道我们还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那童守寄的养鬼场,在什么位置啊?”
“那家伙以前跟我抢地盘,被我收拾了,搬到下边去了。”佘花婆往前面指了指,道:“你们再开个四五里地,应该就能看到了。”
“谢谢了啊!”我说。
“不用谢,看你们这样,就知道是去找那童守寄麻烦的。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这儿别的不多,小鬼那是绝对不会缺的。”佘花婆笑呵呵地说。
“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是还想把那童守寄赶得更远一点儿啊?”我问。
“他那人心不正,居然把小鬼拿去卖钱,这样的人,那是我们养鬼人中的败类,根本不配叫养鬼人。”佘花婆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说实话,佘花婆出口的这句话,当真是把我给惊着了。之前我是真的没想到,佘花婆这样的养鬼人,居然有自己的操守,自己的坚持。
从佘花婆的表态来看,小鬼之于她,就像是相术之于我。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尊重且爱惜自己职业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佘花婆不满童守寄,之前我还以为是因为同行之争,现在看来,是我搞错了。她是因为童守寄那家伙把养的小鬼拿来贩卖的这个行为,玷污了养鬼人名声,所以才对其心生怨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