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是赶尸人的必备法器,在赶尸的时候,他们通常都是用锣声来控制尸体。只不过,血棺里躺着的是不化骨,是僵尸里面最厉害的,陆堂能控制得了吗?
“哐!”
陆堂猛地敲了一下铜锣。
这锣声就像晴天一声惊雷似的,着实吓了我一跳,还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了起来。
“没回应?”陆堂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血棺,来了这么一句。
“哐……哐哐……”
陆堂又连着敲了几声,但那血棺看上去,还是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难道那不化骨已经跑了,没在这里面?”易八说。
“在没在里面,打开这棺材盖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芍药姐大大咧咧地朝着血棺走了过去,用手那么一推,“哗啦”一声便把棺材盖给推开了。
空的?血棺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化骨呢?”在见了血棺里面的景象之后,我一脸懵逼地看向了易八。
“血棺里面挺干净的,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而且还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易八用手指头在血棺里轻轻摸了摸,道:“那东西应该是跑掉了。”
“不化骨跑掉了,白虎村可要热闹咯!”芍药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透着一股子轻佻的。似乎在她看来,不化骨跑了,她挺开心似的啊!
“瞧你这开心样儿?”我白了芍药姐一眼,说:“那东西跑了,对你有好处吗?”
“没好处啊!”芍药姐笑吟吟地看向了我,道:“你这小子不是自认为很有本事吗?不化骨可是僵尸里面最厉害的,那玩意儿跑出来了,白虎村可就危险了,我看你怎么处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没办法,唯一能做的选择,自然就是放手了啊!”易八说。
“你是个什么想法?”芍药姐问陆堂。
“尽人事,知天命。”陆堂回了这么六个字。
说完这个之后,陆堂提着他的铜锣出门去了。
“哐……哐……”
陆堂一路走,一路敲,他是想用这锣声把不化骨给引出来。让人遗憾的是,我们跟着陆堂在白虎村转了好几圈,也没能见到那不化骨的影子。
最后,我们只能无奈地回到了孙家祖宅。
“那血棺怎么办?”我问。
“先不动它,就让它摆在那儿。”易八说。
“有没有可能那本就只是一口空棺,里面根本就没有不化骨?”这话我是抱着侥幸心理问出来的。
“要真是如此,那可就再好不过了。”易八道。
“不化骨是极阴之物,其身上的阴气那是相当重的。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宅子里的阴气那么重。此次来,几乎一点儿阴气都没有了。这不就说明,血棺不可能是空的,那不化骨已经跑走了吗?”陆堂说。
“也有可能不是跑走的,是被人给带走了。”易八接过了话,道:“之前我们一直推测,是有人在做手脚,而且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不化骨为其所用。现在不化骨不知所踪,应该就是被那人给弄走了。”
“那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我脑子里全都是问号。
“连那人是谁你们都不清楚,怎们可能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他要干什么,等他干了之后,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在这里瞎猜,是猜不出来的,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芍药姐这番话说得,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
我们四个刚一走到村口,孙飞便迎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啊?”
“血棺给打开了,里面那不化骨不见了。”我说。
“不见了?那怎么办啊?”孙飞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咱们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易八道。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白虎村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至于那口血棺,仍是静静地躺在孙家祖宅里的。
这天傍晚,孙飞跑到了一八阁来。
“二位大师,血棺在我家祖宅里这么放着,终归不是个事儿啊!”孙飞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我和易八,道:“要不二位大师给想想办法,将那玩意儿弄走?”
“弄走?血棺可不是一般的棺材,是乱动不得的。”易八叹了口气,道:“你们孙家吸了全村的财运,跟那血棺必然是有关联的。占了便宜,那就得付出代价。要不然那血棺,也不会不去别人家的宅子,专门跑到你们孙家祖宅去。”
“血棺在祖宅里这么放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孙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无语,外加还有那么一点儿无奈的表情。
“冤有头,债有主。”易八顿了顿,道:“冤要伸,债要偿。只有到了无冤无债之时,才能到头。”
“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吗?”孙飞问。
“我们这里没有,你可以去别处问问。”易八道。
孙飞走了,在离开的时候,他显然是带着不满的。摸着良心说,我和易八真不是不愿意帮孙飞,而是这事,我们确实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天。这天早上,孙飞急急忙忙地来了一八阁。
“二位大师,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我问。
“血棺不见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孙飞一脸焦急地说。
我和易八赶紧跟着孙飞去了白虎村,屋子里那张床还在,但摆在床上的那口血棺,却不翼而飞了。
“血棺那么厚实,个头也大,少说也有两三百斤。要想把那东西弄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易八看向了孙飞,问:“你去村里打听过没有,有没有人听到过什么动静。”
“我问了的,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昨天我还来看过,当时血棺都在,今天早上一来就没了。”孙飞说。
“你每天都来这里看了的吗?”我问孙飞。
“摆这么一个东西在祖宅里,老祖宗们肯定不得安宁啊!我要不每天都来看一趟,心里不踏实啊!之前是血棺在祖宅里不踏实,现在那玩意儿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变得更加的不踏实了。”
孙飞这话不像是胡编乱造的,应该是说的实话。他之所以如此担心,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孙家,吸了全村的财运这事儿。
易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还把定龙盘拿出来测了测。
“屋里一点儿阴气都没有了,就跟普通的屋子差不多。”易八顿了顿,道:“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喜,还是忧啊?”
“易道长给想想办法吧!”孙飞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易八。
“这里有几道符,你拿去贴在门窗上吧!至于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了。”易八叹了口气,说:“但愿那位只是把血棺带走了,并不是想搞出什么事情。”
“万一他要搞事,怎么办啊?”孙飞问。
“就算他要搞事,也得等其把事情搞出来之后再说。在他搞之前,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搞什么?”易八道。
给孙飞做完交待之后,我跟易八便回古泉老街去了。
这天晚上,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白梦婷那丫头给我打来了电话。
“还要不要人睡觉啊?”最烦的就是睡得正酣的时候给电话吵醒了。
“你和易八快过来,店里出事了。”白梦婷说。
“出什么事了啊?”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可能是闹鬼了,但我不太确定。”
一听这个,我赶紧去隔壁屋叫醒了易八,然后拿上了打鬼杖,开着破面包,和易八一起向着香满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