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县的风水,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老粮店之后,必须得先观察观察,看看状况,然后才能做下一步打算。”我顿了顿,道:“你们若是不听,非要恣意妄为,要出了什么事,可别来找我们。”
“初一大师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啊?”大概是觉得我的语气有些重了,孙青岚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显然透着一股子不爽。
“你是个聪明人,我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应该是听得明白的。”我淡淡地回了孙青岚一句。
“既然初一大师不愿意出手,我便只能去另请高明了。”孙青岚这是在威胁我吗?
“随便你。”我回了孙青岚这么三个字,然后便不再搭理她了。
孙青岚也没有要跟我继续多说的意思,而是直接转了身,朝着门外去了。奥迪a6发动了,消失在了门前那条小马路的尽头。
也不知道那孙青岚刚才说的另请高明,到底是一时的气话,还是真的。就在我正琢磨着的时候,易八来了。
“初一哥,在想啥啊?”易八问我。
“孙青岚刚才来过了,她让我们再选一个可以动土的地方。”我道。
“老粮店那一片都没弄完呢,现在动土,这是存心在作死呢!”易八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言辞拒绝了她。”我说。
“然后呢?”易八问。
“孙青岚说既然我们不管,她就另请高明去了。”易八道。
“这也好。”易八在听了这话之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说:“封阳县的拆迁,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儿,说得不好听一点儿,每出一次主意,就等于是让自己多担一分因果。”
“也不知道孙青岚另请的那位高明,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要她这次请来的,还是那韩尚书,那就有点儿让人无语了。”我道。
“上次柳子巷拆迁的事儿,孙青岚已经看清了韩尚书的本事。这一次她既然说了要另请高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去把韩尚书那家伙给请来啊!”易八顿了顿,道:“她既然说了要另请高明,据我估计,其多半会花下血本,去请一个真正的高人来。”
“能请来高人也好,封阳县这卫星城建设的事儿,要真有那种镇得住的高人出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易八摇了摇头,道:“封阳县没那么简单的。”
易八这家伙,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便跟我告辞离开了。
跟易八接触了这么久,这一次我总感觉他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奇怪。易八或许是在想什么吧!我也懒得管他了。
第二天早上,在卜完卦之后,我去了安清观,准备找易八一起吃个早饭。但在我到的时候,一下子就傻眼了。安清观的大门居然是关着的,而且从外面锁上了。
易八这家伙,平时出门都不关门的,除非是出远门。
在门缝里,夹着一个信封,我拆开一看,发现是易八留给我的信。
“初一哥,我得走了,再会。”
易八这王八犊子,要走也该当面跟我说一声啊!留这么一个纸条,算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封阳县建卫星城的事儿传出来之后,孔老汉走了,易八也跑了,现在就留下了我一个人,让我很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尽人事知天命吧!我就是一个看相的,除了看相之外,别的我也管不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大概一个星期之后,老粮店旁边的那一小块地开始拆迁了。虽然我没见过孙青岚新请来的那位高人,但从拆迁的力度来看,那高人应该不冒进。
老粮店旁边的那块地,之前易八是为了稳妥起见,才没跟孙青岚说可以拆的。当时易八就跟我讲过,那块地拆了影响应该也不大。
都过了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易八那家伙回来没有。这么想着,我便迈着步子,朝着安清观那边去了。
安清观的大门依旧是锁着的,那把大铁锁上,都沾上一些尘灰了,可见自从易八走后,再没人动过。
我的手机响了,是宋惜给我打来的。
“你这个大忙人,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我跟宋惜开起了玩笑。
“在你初一大师面前,我哪里算得上是大忙人啊?”宋惜淡淡地回了我这么一句,然后问:“今天你有空吗?”
“你想干吗?”我问。
“要是有空的话,就来一趟市里呗!我有件事儿,得跟你说说。”宋惜说。
“行啊!”反正这几天我一直都是闲着的,像这样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去渝都找宋惜玩一下呢!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回了心生阁,开着我的破面包,朝着渝都去了。
“又来找宋总啊?”宋惜她们公司那前台小妹,依旧是那么的热情,笑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好看。
“嗯啊!”我点了下头,道:“你忙自己的,我找得到。”
“嗯!”前台小妹回了我一声,然后就没再管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在等我,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用手轻轻地那么一推,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便把门给推开了。
“来了啊!”正在看文件的宋惜,抬头瞟了我一眼。
“还在忙?”我很自觉地去了落地窗那边,坐在了沙发上。
“别闲着,我这儿正忙着呢,给我磨杯咖啡吧!”宋惜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啊!我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她就在那里使唤起我来了。
“怎么磨?”我没搞过这玩意儿,因此有点儿懵逼。
“把咖啡豆放在手磨咖啡机里面,磨成咖啡粉,然后在咖啡壶里加水,放入咖啡粉,接着按下电源烧开。”宋惜说。
听上去挺简单的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咖啡这玩意儿,我还没磨过呢!我弄了些咖啡豆,在那里磨了起来。磨了大半杯之后,我就开始烧了。
半个小时后,现磨的咖啡烧好了。我倒进了杯子里,小小的尝了一口。
苦!这玩意儿真苦!可以说比中药还苦,还要难喝。
“还是你来吧!这样的美味,我可享受不了。”我把咖啡给宋惜端了过去。
“柜子里有糖和奶昔,加点儿进去。”宋惜说。
我照着宋惜说的,先加了一大勺糖,然后又加了一点儿奶昔,然后又试了一口。
还别说,咖啡这玩意儿,在加了糖和奶昔之后,味道一下子就变得好多了。我一口气,喝了差不多半杯。
“叫你给我磨的咖啡呢?”宋惜问我。
我赶紧把剩下的半杯递了过去,说:“这儿。”
“就给我剩这么点儿?”宋惜接过了杯子,给了我一个白眼。
“要你不让我加糖和奶昔,一大杯都是你的。”我贱呼呼地说道。
宋惜轻轻喝了一口,然后皱了下眉头,说:“甜死了,你放了多少糖啊?”
“心里甜,喝什么都甜。”我继续在那里犯贱。
“贫嘴。”宋惜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轻轻打了我一下,然后道:“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封阳县最近有没有发生点儿什么?”
“事儿倒是没有发生,不过人走了。”我说。
“谁走了?”宋惜问我。
“易八走了,都没跟我打声招呼,就不辞而别了。”我道。
“为什么啊?”宋惜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疑惑的神色。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啊?或许正是因为怕我问为什么,所以易八才那么悄悄走的,就给我留了一封信。那信上就一句话,说他得走了,再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