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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草丛里钻出的是一位苗人大叔。

他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苗族褂子,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下身穿着宽松的黑色裤子,脚蹬一双朴素的布鞋。

头上还戴着一顶装饰着银饰和羽毛的苗族特色头饰。

手里还抓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由于他钻出草丛时是低着头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们。

我们三人的反应极其迅速,我和黄队对视一眼后,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

就在我们刚刚收好东西的瞬间,苗人大叔猛地抬起头,看到我们三个人后,他明显愣了一下。

起初,我们的心情异常紧张,身体也变得僵硬,肌肉紧绷着。

然而,当大叔用生硬的普通话问出“你们是外地来的?”这句话时,我们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紧张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慢慢退去,身体的肌肉也随之松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听到苗人大叔的询问,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是的,大叔,我们是外地来的。我们本来约好一起登山,但在过程中跟队友走散了。”

黄队也赶紧附和道:“对对对,而且我们的船翻了,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苗人大叔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又看看绝美的诸葛琉璃,点了点头,眼神中的警惕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情。

果然啊,美女走到哪儿都是吃香的。

像是很多人都说,我不看外表,我看中的是心灵美。

可是如果这个奇丑无比,你还有心情去了解他的心灵美吗?

所有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漂亮的就是好的,是对的。

苗人大叔拍了拍胸脯,豪爽地说:“那你们别担心,跟我一起回家吧,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联系失散的队友。”

我们三人相视一眼,略作犹豫后,我说道:“那就麻烦大叔了。”

黄队也连连点头:“谢谢大叔,您真是太好了。”

诸葛琉璃在一旁微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那一声谢谢大叔,让苗人大叔脸都红了,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

……

在回家的路上,大叔热情地与我们聊天。

他指着周围的山林,向我们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我们苗人啊,非常好客。对待客人就像对待家人一样,你们尽管放心。”

我好奇地问道:“大叔,你们苗人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

大叔笑了笑:“我们苗人有很多独特的习俗,比如盛大的苗年节、精美的苗族刺绣。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亲身感受一下,不过……”

说到这他并没有往下说。

“不过什么?”我随口问道。

“没啥!”苗人大叔摇摇头,显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但是多了个心眼。

黄队接着问道:“那大叔,您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大叔自豪地拍了拍胸膛,笑着说:“我啊,除了打猎,就喜欢打棺材。”

“啥玩意?”

我和诸葛琉璃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惊愕之色。

黄队也是一脸诧异,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忍不住好奇,试探地问:“大叔,您是个棺材匠?”

苗人大叔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声说道:“是啊,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打棺材的。”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接着向我们解释道:“我家里堆了好多棺材,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你们汉人好像比较忌讳这些。”

我们三人急忙摆手,我笑着说:“一点都不介意,而且我们平时喜欢探险,对苗人的文化和丧葬礼仪都特别感兴趣。”

黄队也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诸葛琉璃微笑着,双手抱在胸前,表示赞同。

苗人大叔一听我们不但不介意,还很感兴趣,脸上的不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开心。

他挺直了身子,声音也变得更加洪亮:“那太好了!我们苗人的丧葬文化可是很有讲究的,走走走,我们先回家,一路上我们慢慢的说。”

……

苗人大叔的家是一座很传统的吊脚楼。

楼下还养着几头大肥猪。

房子的外观古朴而庄重,木质的结构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我们跟着苗人大叔走进屋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客厅里摆放着各种制作棺材的工具和材料,而角落里则摆放着两口精致的棺材。

这棺材不仅工艺精湛,而且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我好奇地东张西望,黄队则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诸葛琉璃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们。

苗人大叔看到我们的反应,呵呵一笑,说道:“不要觉得惊讶,这就是我的工作。每一口棺材都是我用心制作的,它们承载着对逝者的尊重。”

我忍不住问道:“大叔,您做棺材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或者故事呢?”

我其实想问的是他做这一行这么久,有没有碰到什么灵异事件?

不过又不好直接的问。

苗人大叔想了想,然后走到一口棺材前,轻轻地抚摸着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情,缓缓说道:“有一次,一位老人找到我,希望我为他打造一口特别的棺材。他说他一生热爱自然,希望死后能够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于是,我在棺材上雕刻了山川、河流和森林,让他能够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感受大自然的美丽。”

说着,苗人大叔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感到非常满意。

我嘴角抽了抽,看样子苗人大叔并没有理解我话语里的意思。

黄队急忙插嘴道:“大叔,您的手艺真是太厉害了!这些棺材简直就是艺术品。”

苗人大叔谦虚地摆了摆手,“这只是我的职责所在。每一口棺材都要用心去打造,才能让逝者得到安息。”

这时,诸葛琉璃指着一个角落里的棺材,好奇地问:“大叔,为什么您家里没有纸人木马之类的东西呢?”

苗人大叔摇了摇头,“我们苗人不相信那些东西。我们更注重的是对逝者的尊重和纪念。棺材就是我们与逝者最后的联系,它代表着我们对逝者的思念和祝福。”

顿了顿,他呵呵笑道:“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弄饭。”

苗人大叔走后,我们三个人表情凝重地坐了下来,低声开始交谈。

“你们觉得这个苗人大叔有什么不对劲吗?”我首先打破了沉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黄队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看起来不像坏人。”

诸葛琉璃接口道:“我倒是没觉得有啥,就是奇怪他家里居然没有纸人木马之类的东西,这也太奇怪了。难道他们苗人的丧葬习俗真的这么简单?但是据我所知,很多苗人也已经汉化,也会烧纸钱给过世之人。”

我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我们得小心点。这个地方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们要多加留意。”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我们三人顿时紧张起来,对视一眼后,悄悄地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只黑猫从我们面前窜过。

“这地方怎么会有猫?”我压低声音说道,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因为这是棺材铺,尽管苗人大叔一再强调,他们并不相信这些。

但按道理来说,像是纸火铺又或者棺材铺,一般是不会有猫的。

因为猫通灵,更别说是黑猫。

众所周知,人死了之后是不能让黑猫或者是狗碰到了,要不然会诈尸。

尽管这里只是负责打棺材的,但有时候尸体也会运到这里来,这种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也许是它不小心闯进来的。”黄队眼睛微微眯起。

“还是小心点,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地方之后我总感觉特别的压抑,虽然我不擅长算命,但之前我推演了一下,我们会有一劫。”

诸葛琉璃表情凝重的道。

我点点头,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随后来到了一间阴暗的房间前。

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还有一排货架。

货架上什么都没放,就放着一个蜜罐。

而在角落里,有一个被布盖住的巨大物体。

“那是什么?”黄队指着那个物体,低声道。

我盯着那巨大的物体,皱着眉头道:“看起来像是棺材,不过不确定。”

说这话的同时,我的手缓缓伸向那块布,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当布被揭开的那一刻,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出现在眼前。

那棺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我们的目光被棺材深深吸引,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

突然,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无数蜜蜂在耳边飞舞。

“这是……”黄队身子一颤。

只见一群黑色的蜜蜂从一个蜜罐里飞了出来,朝我们扑来……

“快跑!”

我大声喊道,拉着他们转身狂奔,竭尽全力地冲向门口。

然而,当我们跑到门口时,却发现门已经被牢牢锁上,无论怎样用力推搡,门都纹丝不动。

“我们被困住了!”诸葛琉璃的声音有些冰冷,双手也开始结印。

我急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如鼓点般敲打着我们的耳膜,使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蜜蜂的嗡嗡声越来越近,如暴风雨前的闷雷,预示着一场可怕的灾难即将降临。

就在蜜蜂即将扑向我们的瞬间,门外蓦地传来一阵清脆的笛声。

这笛声宛如神秘的咒语,那群蜜蜂仿若接到指令,齐刷刷地掉头钻进了蜜罐里。

随着蜜蜂的离去,紧张的气氛并未消散。

门外,苗人大叔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口巨大的黑色棺材上,当看到棺材盖并未打开时,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本紧张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随后警惕地看了我们三人一眼,用严厉的口吻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个房间?”

我急忙解释道:“之前看到一只黑猫突然窜出来,然后又听到奇怪的声音,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诸葛琉璃和黄队也在一旁急忙点头,以示附和。

听到我们提到黑猫,苗人大叔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低下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沉默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们所说的。

过了几秒,苗人大叔缓缓抬起头,淡淡的说道:“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先出去吧。”

此时的我们哪还敢有半点犹豫,连忙向他表示歉意,然后微笑着退了出去。

等我们离开后,苗人大叔轻轻地关上了门,将我们隔绝在门外。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似乎他在里面摆弄着什么。

“这里边……”

黄队刚开口,我便迅速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再说。

……

“刚才那些蜜蜂怎么这么听那大叔的话,我见过训猫训狗的,甚至见过训蛇的,可还真没见过能训练蜜蜂的。”黄队压低声音惊叹道。

“这应该是蛊。”

“是花草蛊。”我和诸葛琉璃几乎同时开口道。

花草蛊?

我惊讶地看向诸葛琉璃,我知道刚才我们见到的是蛊,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蛊虫。

“花草蛊?这是什么?”我挑了挑眉,疑惑地问。

诸葛琉璃回头看了一眼,见苗人大叔还没出来,迅速解释道。

“花草蛊又分为蛇、蝴蝶、青蛙、鼠与蜜蜂蛊五种。”

“其蛊分别是用蛇、鼠、蝴蝶、青蛙、蜜蜂饲养而成。”

“其中蛇蛊最为剧毒,并且使用最多。这些蛊虫一旦被施用时,就不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变成了毒性凶猛、性情暴戾的灵怪。”

“它们一见到目标就会作恶不断,而见到其他无关人员,就会立刻隐形或变成花草树木,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能隐形或者变成花草树木?可刚才怎么没变?”黄队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

我插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蛊毒的厉害之处,下蛊师能在千里之外,用蛊虫来杀人,而且很多蛊虫都没有虫子的形状,防不胜防。”

以前我和张龙虎在一起的时候,就遇见过蚂蝗蛊。

下蛊师把捉来的蚂蝗,用自己的生血,喂三九二十七天,然后在铁板上烤焦,再碾成细粉。

当时是一个小姑娘请了张龙虎,说是她母亲中邪了。

可等我们到了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那小姑娘的母亲中了蚂蝗蛊。

这种中了蚂蝗蛊的人,病重或死后会从体内游出蚂蝗来。

当时小姑娘的母亲已到奄奄一息之际。

张龙虎啥也没说,就让小姑娘做了她母亲平时最爱吃的甜酒给她。

小姑娘母亲体内的蚂蝗闻到了,纷纷从七窍钻出来爬到甜酒罐中,老人因此病愈。

诸葛琉璃也在一旁点头道:“刚才我们之所以能看到那蜜蜂,估计是我们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也许是那口棺材。”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对于蛊毒,我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也能看出一二,刚才那群蜜蜂应该是还没有完全炼化的,我猜测那个棺材里应该也是蛊,不过至于是什么蛊就不知道了,不过看那苗人大叔紧张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玩意,很有可能是母蛊。”

母蛊?

我诧异的问,这母蛊不就是下蛊师本人吗?

正当我们交谈时,苗人大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犀利,扫视过我们时,我不禁心中一紧。

我连忙转移话题:“大叔,刚才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您养的蜜蜂没逃跑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苗人大叔竟然毫不掩饰地说道:“那不是蜜蜂,是花草蛊。”

他的直接让我们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位苗人大叔会如此坦率。

看到我们一脸震惊,苗人大叔还以为是我们听到“蛊”后难以置信,呵呵一笑。

但他随即又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我们苗人都会养蛊。刚才你们闯进的是我养花草蛊的地方,幸亏我来得及时,否则你们现在已经没命了。”

“我家的还好,是花草蛊,可要是你们闯到别人家,碰到泥鳅蛊,金蚕蛊,你们就真没救了!”

我们慌忙表示再也不敢乱跑了。

苗人大叔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压低声音,神情凝重地叮嘱道:“等会儿可能会有人来定棺材,咱们寨子已经很久没来过外人了,你们……”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虽然大叔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我们瞬间就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

怪不得之前在回来的路上,他随口说起要带我们去参观寨子的风俗时,突然又改口,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这寨子里的其他人也不像是苗人大叔说的那样热情好客。

……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也未见有人前来。

苗人大叔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怪了,按说不应该啊,怎么还不来?”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大叔,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跟对方约定的是几点钟?”

按道理来说,喜事跟丧事都不会迟到的。

苗人大叔却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跟对方约定时间。”

这话一出,我顿时愣住了。

正在摆放碗筷的黄队和诸葛琉璃也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一脸迷茫地看着苗人大叔。

见我们三人一脸疑惑,苗山大叔解释道:“是这样的,之前你们看到的那只黑猫是来报丧的。一旦有黑猫进来,那就说明有人死了,会来定棺材。”

我惊讶地喊道:“这么神奇的吗?”

“这黑猫还真通灵啊。”黄队也感叹道。

苗人大叔点了点头,说:“是啊,这只黑猫也不知道活了多久,反正从我爸那会儿它就在了。”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对了,我爸已经去世 30 多年了。”

“卧槽?”

我眼睛都瞪直了。

一般猫狗的寿命也就 10 多年,有的能坚持 20 年,可是苗人大叔说他父亲都已经去世 30 年了,还说这黑猫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会经常来报丧。

那岂不是说刚才我们见到的那只黑猫至少活了有 40 岁?

这简直是要逆天啊!

它难道成精了?

我、阿才和诸葛琉璃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苗人大叔则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们,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叔,这黑猫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它怎么会这么神奇?”

苗人大叔笑了笑,说:“这黑猫的来历可不简单。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从我爷爷那辈起,它就一直在我们寨子里了。”

尼玛!

我原本以为这只黑猫最多不过 40 岁。

可苗人大叔的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他说,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这只黑猫就已经存在于寨子中了。

这意味着这只黑猫起码已经活了一百多岁?

甚至更久!

这怎么可能?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黄队和诸葛琉璃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苗人大叔。

苗人大叔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他压低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只黑猫可不一般,它是我们寨子的守护神。在这里,甚至有一座专门为它而建的庙宇。每逢重要的节日或祭祀活动,我们都要先去猫庙祭拜它。”

“这么厉害?”我的眼睛瞪得浑圆。

“那是自然。”

苗人大叔的语气异常郑重:“在我们苗寨,除了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任何人都不能伤害这只猫,否则就会成为整个寨子的罪人,会处以极刑。”

我、黄队和诸葛琉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一只猫杀人?

古埃及呢?

这时,诸葛琉璃若有所思地开口:“难道这只黑猫身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否则怎么会受到如此尊崇?”

苗人大叔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关于这只黑猫的来历,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寨子里虽然有一些传说,但谁也无法确定其真实性。不过,它的存在确实给我们寨子带来了一些好运,这么多年来,寨子一直平安无事。”

“也许它真的是一只通灵的神猫。”黄队插嘴道。

可是,令我们始料未及的是,正是这只黑猫,将我们所有人都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

夜幕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焦急地等待着定棺材的人。

然而,等到晚上 10 点多,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

在吃饭时,苗人大叔热情地请我们品尝了他自酿的米酒。

这米酒香甜可口,当时我们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然而,没过多久,后遗症便袭来,我们的脑子变得昏沉。

“你……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啊,这……这里的蜱虫很……很厉害,你们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苗人大叔打了个嗝,满脸通红,醉意朦胧地说道。

听到蜱虫,我们浑身一震,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

因为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正是橘子村。

而那里最多的不是橘子,而是蜱虫。

之所以叫橘子村,也是因为人们为了防止蜱虫而到处种满了橘子。

“蜱虫?”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黄队“噌”地站起身来,给苗人大叔斟满一杯酒,面色凝重地问道:“大叔,这里的蜱虫很多吗?”

苗人大叔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酒,他的脸更是涨得通红,犹如要渗出血来一般。

“多啊,这里的蜱虫可多喽。”

大叔醉醺醺地说道:“而且这些蜱虫咬人的时候,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等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身上可能已经爬满了蜱虫。它们不但会吸血,还会分泌一些毒素,严重的话……会死人的哟!”

说罢,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着那个我们之前看到养蛊的房间走去。

片刻后,他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

“这是什么?”诸葛琉璃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一眼。

“这可是个宝贝哟!”苗人大叔神秘地一笑,然后打开了袋子。

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大堆干瘪的橘子皮。

此前听到苗人大叔说这里蜱虫众多,我们就已经惊诧万分了。

此刻见到他拿出这么多橘子皮,我们的心更是不受控制地砰砰砰狂跳起来。

“这……这难道是橘子村?”黄队失声惊叫。

“什……什么橘子村?”苗人大叔打了个酒嗝,双眼迷蒙,似是快要睁不开了。

我赶紧扯了扯黄队的衣角,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而后压低声音问道:“大叔,您是怎么知道橘子皮可以防蜱虫的呢?”

“是……是很久以前,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外乡人告诉我……我们的。他说橘子皮能防蜱虫,还说他们那儿到处都种满了橘子树。”苗人大叔结结巴巴地答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双眼也几乎要完全闭上了。

“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从橘子村来的?”我激动地紧紧抓住他的手。

“橘……橘……”

苗人大叔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倒在饭桌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

黄队轻轻推了推苗人大叔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大叔,大叔,你醒醒啊!”

然而,苗人大叔毫无反应,依旧沉睡不醒。

诸葛琉璃提议道:“我可以用道术把大叔叫醒,顺便问问他那个教他们用橘子皮防蜱虫的人是男是女,是不是从橘子村出来的,橘子村又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诸葛琉璃的提议:“这种方法可能会伤害到大叔,还是等他自然醒来再说吧。”

黄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诸葛大小姐,就听李道长的吧,我们先把大叔扶到房间里,让他好好休息。等他醒来后,我们再问也不迟。”

于是,我和黄队一起将苗人大叔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带着他走进房间,将他安顿在床上。

看着大叔安然入睡的样子,我们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这人怎么说醉就醉了呢。”黄队苦恼的揉了揉脑袋。

我皱了皱眉头:“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等大叔自然醒来,再慢慢询问吧。”

……

深夜,万籁俱寂,一片漆黑笼罩着整个村庄。

房间内,我和黄队躺在床铺上,目光交汇,低声谈论着。

话题的中心,是那令人心生恐惧的蜱虫、神秘的橘子村,以及苗人大叔口中教导他们用橘子皮防蜱虫的外地人。

“你觉得那个神秘人是从橘子村出来的吗?”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疑虑。

黄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有这个可能,但苗人大叔没提供更多关于那个人的具体信息,只说是个外地人,这让人摸不着头脑。”

“外地人……”

我喃喃自语:“会不会和橘子村有某种联系呢?”

“这也不是没可能。”

黄队表示认同:“假如那个人真的是从橘子村出来的,那就好办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我们对橘子村一无所知,甚至连它的位置都不清楚,万一就算是找到了那个人,他对我们说谎,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黄队提议:“先睡一会儿吧,这酒后后坐力上来,我现在头也是有些晕晕的。”

“也只能这样了。”

我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希望大叔能回忆起更多关于那个外地人的情况。”

我们又交谈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到来。

然而,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我怎么都睡不着,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对橘子村的好奇和对解决蜱虫问题的渴望,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难以入眠。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上痒的厉害。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我身上爬来爬去,肆虐地啃咬着我的皮肤。

我忍受着瘙痒,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抓住那些可恶的虫子。

然而,我什么也摸不到,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等等!!!

虫子?

蜱虫?

一想到那些可能隐藏在我身边的微小生物,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我猛的坐起身,迅速点燃了一旁的煤油灯。

黄队背对着我在睡觉,他整个人笼罩在那身巨大的黑色袍子里,连鞋子都没脱,看着有些恐怖。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灯光,我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奇怪的是,随着灯光亮起,那种瘙痒感竟然消失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看了一下露出来了皮肤,不过并没有发现任何蜱虫的踪迹。

正当我满心疑惑时,手下突然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

“咦,这是哪里来的水?”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床铺,手掌立刻被浸湿,床铺就像被人泼了水一般。

我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黄队,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么大个人了,总不会是尿床了吧?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摸向他的黑袍。

这一摸不要紧,竟然发现黑袍也全湿了。

“卧槽?”我不禁失声叫出。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好笑,但一联想到黄队的身体状况,我的心猛地一沉。

“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等等!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异香钻进了我的鼻腔。

这股奇异的香味,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等等,好像是酒香?

这股味道若有若无,似乎是从床单和黄队的黑袍上散发出来的。

酒?

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疑问。

黄队身上的黑袍和床上为什么会有酒呢?

刚才喝酒的时候,黑袍被淋上酒还能理解,可这床上为什么会有酒?

吐了?

可是也没有呕吐物啊。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黄队突然猛的转过头来。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有丝毫的表情。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也被他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不知为何,被黄队这么盯着,我的心里竟有些发怵。

他的这双眼睛,在看向我时,和我去他家找他,他刚开门时看我的眼神如出一辙,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更怪了,难以言说是犀利还是其他神情。

就好似……

就好似没有任何神采,宛如死人一般。

不!

并非是看向我的目光像死人,而是仿佛被一个死人凝视着。

这种感觉令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毛。

“你在干什么?”黄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我心虚的解释道:“我感觉身上有些痒,所以想起来看看。结果发现床上湿漉漉的,还有一股酒味……”

我的话还没说完,黄队突然朝我的脸伸出手。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让我完全没有时间躲避。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吓得够呛,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别动。”黄队低声呵斥道。

他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一挥,仿佛拿下了什么东西。

然后,他将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顿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手掌上,躺着一只已经吸饱了鲜血的蜱虫。

那蜱虫的身体鼓胀着,看着无比恶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

黄队的眼神依然冷漠,平静地道:“你被蜱虫咬了。还好我发现及时,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苗人大叔在喝醉前就提醒过我们,这里蜱虫众多,还特意拿了一大袋橘子皮给我们,让我们放在床沿,以免被蜱虫叮咬。

没想到他刚叮嘱完没多久,我就被蜱虫咬了。

就如苗人大叔所说,这些蜱虫咬人时会分泌一些神经毒素,让人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而之前的那种瘙痒感,应该是蜱虫在我身上爬行所引起的。

“你没放橘子皮?”

“你没放橘子皮?”

我和黄队不约而同地问道。

问完我便转头看向床脚,却发现一张橘子皮都没有。

我揉了揉脑袋,想来是之前喝多了,只顾着把苗人大叔搀扶回他的房间,然后就倒在床上跟黄队聊起了之前的疑点,完全把放橘子皮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赶紧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蜱虫。”黄队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袖子和裤腿卷了起来。

果不其然。

在膝盖弯处发现了两只吸得鼓鼓囊囊、身体膨胀的蜱虫。

这些蜱虫实在聪明,知道隐藏在关节处,比如腋下等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索性把衣服裤子都脱掉,只穿着一条裤衩。

反正我和黄队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好怕被对方看到的。

“别动!”

就在我转过身的时候,黄队突然厉声道。

这一嗓门虽然并没有叫的很大声,声音也没有尖锐,可是突然响这么一声,还是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咋了?有蜱虫?”我急忙问道。

“嗯。”

黄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挺多的。”

挺多的?

听到这三个字,我头皮瞬间就炸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在哪里?”

黄队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指了指我的后背。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

“别紧张。”

黄队的语气依旧沉稳:“我来帮你处理。”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伸向我的后背。

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但是每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心跳更加剧烈。

“疼吗?”黄队问道。

“不……不疼。”

我咬着牙回答道,其实我能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刺痛,但此刻我根本无暇顾及。

黄队用小刀轻轻地挑开蜱虫的身体,然后将它们一个一个地拔了出来。

每拔出一只蜱虫,我都能感觉到一阵轻松,但同时也更加紧张,生怕还有其他的蜱虫藏在我的身上。

“好了。”黄队的话语终于传来。

我如释重负,转过身,望着他手中那十几只蜱虫,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这么多的蜱虫,仅仅是看一眼,就令人头皮发麻。

“谢谢……”

黄队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蜱虫丢在地上,然后用脚踩死。

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清脆得犹如嚼爆米花。

“我们得赶紧把橘子皮拿来,再翻翻床单被套,万一还有躲藏起来的,今晚就别想睡了,谁知道到底藏了多少。”黄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果然,我们在床铺的缝隙里找到了许多蜱虫。

不过,这些蜱虫还没有来得及吸血,所以身子很小,比米粒大不了多少,而且藏得极为隐秘,有的蜱虫甚至聪明地钻进了被子中间。

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地翻找,但相信还有许多蜱虫藏在棉絮中。我们不可能把棉絮全部拆开。

“看来今晚是没法盖着被子睡觉了,不过幸好天气还算热。”黄队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无奈。

此时,经过这一连串的折腾,我的睡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米酒的后劲虽然强烈,却没有让我像喝普通白酒那样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反而让我精神格外振奋。

“对了,黄队,你把那件长袍脱下来吧,我帮你检查一下。”我向黄队提议道。

“不用,我没被咬。”

黄队的声音比之前更低了一些,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我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调侃道:“怎么,都是大老爷们,你还害羞啊?难道你皮肤变好后,连性格也变了?”

听到我的话,黄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嘴唇微微抿起,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显然对我的玩笑话很不满意。

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然后躺在了床上。

我没有察觉到黄队的不满,继续笑着说道:“害什么羞啊,快起来,让哥哥好好帮你检查检查。”

说着,我伸出手,抓住了黄队黑袍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扯。

我本以为黄队会顺从地让我脱下他的黑袍,没想到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黄队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黑袍,不让我扯下来。

他的手用力很大,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地反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想要强行扯下黑袍,但黄队的力气也很大,我竟然无法轻易扯动。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我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为什么这么抗拒让我检查他的黑袍?

难道他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

“我叫你别动!”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黄队突然怒视着我,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是真的发怒了。

我刚想开口道歉,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他那被我拉起的黑袍。

黑袍并没有完全掀开,只是露出了小腿的一部分。

然而,仅仅是这惊鸿一瞥,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我清晰地记得,去找黄队的时候,他曾亲自将黑袍撩起,让我看过他的小腿。

那时,他的小腿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得如同婴儿的肌肤。

当时,他还告诉我,自从上次皮肤蜕变之后,他的皮肤就变得如婴儿般娇嫩。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我震惊得无法言语。

他的小腿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皮肉,只剩下森森白骨!

“黄队,你……”我惊恐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黄队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异常,既有愤怒,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太恐怖了!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白骨森森的小腿,还有黄队那异常的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队的小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那些蜱虫吗?

还是有什么其他更加可怕的原因?

无数个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此时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扼杀着我的呼吸。

然而,更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黄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异常迟缓,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地抬起双手,抓住那件拖地的黑色长袍的领口,然后慢慢地将它从身上脱了下来。

随着黑色长袍的滑落,我惊恐地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没有了丝毫的血肉!

原本应该覆盖着肌肉和皮肤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副灰白色的骷髅架子,上面没有半点血色。

那骷髅架子的形状清晰可见,一根根骨头分明,仿佛是在向我展示着死亡的恐怖。

在那骷髅架子上,五六只蜱虫在缓缓地爬行着。

它们的身体扁平而扭曲,小小的触角在空气中挥舞着,仿佛在探寻着什么。

蜱虫的身躯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与那苍白的骷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这不仅仅是一副骷髅架子。

在那空洞的胸腔中,一颗黑红色的心脏正缓慢而有节奏地跳动着。

那心脏的跳动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鼓声,每一下都撞击着我的灵魂。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黄队僵硬地迈着步子走到桌子前。

他的骷髅手颤抖着拿起一杯水,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水灌进了那张没有嘴唇的口中。

由于他没有胃部和肠子,水并没有被身体吸收,而是直接顺着骷髅架子的缝隙流淌而下。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床上和他身上的黑色长袍会如此潮湿。

那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无法留住任何水分,所有的液体都只能顺着骨头的缝隙流出。

这个发现让我的胃里不禁一阵翻涌,我差点就要呕吐出来。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那件黑袍猎猎作响。

黄队的骷髅架子在风中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

蜱虫在他的身上继续蠕动着,它们似乎变得更加活跃。

我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黄队,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声音颤抖,满脸惊愕地看着他。

黄队沉默不语,他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黑色长袍,然后缓缓地将它重新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我轻声问道:“黄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队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他摇着头,艰难地开口。

“我也不知道……自从泡完药澡的那天起,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异常良好。可是,当我刚做了两个俯卧撑后,就感觉身上的肉在一块块地往下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说出更多的细节。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黄队家楼下,那些老婆娘讨论的碎尸案。

我失声问道:“难不成……你家楼下的碎尸案和你有关?”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黄队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根本没有什么碎尸案,他们发现的那些碎肉,都是我的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所以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我强忍着内心的恶心,走上前轻轻地拉开了黄队身上的黑色长袍。

我紧紧地盯着他那具骷髅架子,看了许久,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困惑地皱起眉头,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仅仅只剩下一颗心脏,却还能让他像活人一样行动。

看样子,我们必须要找到橘子村了。

也许,只有到了橘子村的那口井水前,才能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此时我早已经睡意全无。

黄队则是默默的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轰!”

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

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来临。

风声如泣如诉,在黑夜中呼啸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哀嚎。

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像是要冲破这道屏障,进入屋内。

闪电划破夜空,带来短暂而耀眼的光明,紧接着是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让人胆战心惊。

我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那犹如末日般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思绪渐渐飘远。

我仿佛回到了船上,看到了雪儿、烟儿、夜莺姐和……阿才。

烟儿在雪儿身旁,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夜莺姐那么强大,或许也能安然无恙。

然而,我现在最担忧、最揪心的,是阿才。

他被那诡异的触手拖入河中,至今生死未卜。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细针刺痛一般,疼痛难忍。

我紧紧握着拳头,心中默默祈祷着阿才能够平安无事。

同时也在心中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哪怕是在这片黑暗和恐惧的笼罩之下。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在暴雨中骤然浮现,如鬼魅般朝着苗人大叔的家徐徐走来。

黑影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中蓦地冒出来的。

它在倾盆大雨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虚幻而缥缈的感觉,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雨幕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屏障,使得黑影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

但黑影那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诡异,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紧张地盯着那道黑影,试图透过雨幕看清它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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