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超度经念完,飘雪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了半空中。
我转头看向刀疤,刚要让他打电话报警。
谁知道邓刚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跪在地上用拳头用力的砸着地面,直到把双手砸得血肉模糊才停下。
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我错了,飘雪我错了!是我负了你,该死的那个是我,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说着他竟然站起身想要一头撞向那棵埋着飘雪尸块的白杨树。
不过刀疤却眼疾手快的拦住他。
只不过这阻拦人的方法有些头疼。
刀疤抬起一脚把邓刚给踹飞了出去。
之前飘雪跟邓刚说的那些话,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再看邓刚就彻底心死的模样,我不由得问:“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吗?”
邓刚坐在地上,抡起巴掌往自己脸上啪啪啪的抽了好几个耳光。
“都是我的错,当时我跟西城建材的老板谈了一笔生意,可是因为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所以根本交不出货来,到后边我还借了高利贷,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西城建材的老板突然就不再追究了。”
我问:“是因为飘雪吗?”
邓刚嗯了一声,表情越发的懊恼,绝望。
“可当时我不知道啊,都是我的错,当时我之所以愤怒的杀了飘雪,还把她分尸,是因为我看到飘雪跟西城建材的老板,还有我借高利贷的那帮人睡觉,他们甚至把录像拍给我看,我怎么受得了?”
“我是个男人啊,我爱飘雪,我想跟他结婚,可是她怎么能跟他们睡觉呢?我可以不计较她做过小姐,但是不能跟他们睡觉,因为他们是我的仇人,他们想要我的命啊!”
“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贱样,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到这他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有想明白,西城建材和高利贷的那帮人之所以不追究我,是飘雪帮了我,是我误会她了,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呀,我真不敢想象她当时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听到这我也彻底听明白了。
原来飘雪所谓的出轨其实就是暗地里帮了走投无路的邓刚。
却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邓刚一怒之下给分尸了。
我抓着邓刚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飘雪说了没错,这是她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去牢房里忏悔去吧。”
刀疤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几辆警车就开了过来,还有法医也来了。
本来我还以为要准备很多说辞,没想到刀疤去走上前,拿出了什么东西给那些警察看,最后又说了几句之后,那些警察只是给我们简单的做了个笔录,也没有多问,就把邓刚押上车带走了。
至于那些法医还在在收集其余的尸块。
在上车前,邓刚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他的声音很沧桑也很低沉,模样看起来好像在短短的几分钟苍老了几十岁。
我点头:“你问吧。”
邓刚看了一眼正在收集尸块的法医和警察。
“下辈子我还能再遇到飘雪吗?我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
因为在飘雪去投胎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她跟邓刚的缘分已经尽了。
邓刚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对着我说了声谢谢,转头上的警车。
……
回去的路上是刀疤开的车。
我跟女魃座的后排,还昏迷不醒的田聆君睡在了副驾驶。
回去的路上气氛显得很沉闷。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飘雪和邓刚两人之间的事情,让我感觉到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们谁对谁错?
我不知道。
现在一个去投胎了,另外一个也进了监狱,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向了一旁吞云吐雾的女魃。
“你肯定不会变成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对吗?”
我轻声喃喃自语。
女魃转过头来,对着我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
看到女魃脸上这个笑容,我突然有些释怀。
无论她最后变成什么样,她都是长卿。
这就够了。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只要她不会害我,那就是正义。
我现在没有灵力,还需要吸收冤魂身上的阴气来提升实力。
这在所谓的正道人士眼中,我就是坏的。
可是张龙虎、凤娘,还有我爸妈他们都没有抛弃我,反而在身后默默的守护着我。
就算以后女魃真的变成了所有人讨伐的对象,可只要她不伤害我,那么我也会保护好她。
我揉了揉女魃的秀发,在她脸上掐了一下。
“以前你守护我,现在轮到我守护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就算全世界以你为敌,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我话音刚落,女魃猛的转过头,用力的一口咬在了我的嘴巴上,疼的我眼睛都瞪圆了。
“你干什么?!”
我捂着嘴,有些恼火的看着她。
女魃的牙齿堪比鲨鱼的牙齿一样锋利,咬的我嘴巴都破皮了。
女魃一脸呆萌地看着我,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尸牙。
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