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听出来了,这声音就是昨天要换下铺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怕是那姑娘的后妈吧!
看那姑娘的长相明显和这女人天差地别,她绝对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孩子。
唉!没有亲妈的孩子就像根野草。
过了几秒,那女人又说道:“行了行了,滚远点去哭,看见你就心烦。”
紧接着那姑娘啜泣着从旁边走了过来,又朝另一头走了过去。
叫骂声停止,车厢又暂时安静了下来。
晏宁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二十五分。
她又躺下眯了几分钟。
等到八点半左右,车厢里又热闹了起来。
晏宁起床去卫生间,她想进空间洗漱一下。
来到卫生间门口时,她瞟了一眼在连接处车门口那里站着的姑娘。
随即憋着气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快速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洗漱了一下,上了个厕所才出了空间,又憋着气出了卫生间。
正要转身回车厢时,她又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车门口处站着哭泣的姑娘。
晏宁想了一下,朝她走了过去。
那姑娘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纸巾,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过来。
晏宁把纸巾再次往前一递,“擦擦吧!”
“谢谢你!”那姑娘接过纸巾道了声谢。
这纸可真软,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纸呢!
晏宁开口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后妈?你的脸是她弄的吗?”
那姑娘擦干眼泪,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小声开口道:“她不是我后妈,她是我养母,我是小时候被她买来做童养媳的,
后来她大儿子和丈夫出意外死了,她说是我克死他们的,
要我一辈子在她家当牛做马,直到我长大后,她就想利用我这张脸卖个好价钱,
我想逃跑,可是我能逃去哪里?我这张脸出了那个村子,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人,
我只得把我这张脸毁了,如果没有了这张脸,我是不是就不会被她卖了,
我就能在那个家里继续活下去,哪怕当牛做马只要活下去就好。”
晏宁沉默了一瞬,倒不是同情,只是无法对她的话做出评价,甚至无法理解。
能狠下心毁了自己的脸,却狠不下心来反抗。
如果她能拿出毁容时的勇气和狠劲,再来十个那样的养母也不是她的对手。
晏宁缓缓开口:“漂亮没有罪,漂亮且弱小才是原罪,如果你能拿出毁容时的狠劲来让自己强大,
那么谁也不会伤害到你,你也不用依附别人而活。”
那姑娘怔住,良久才回过神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种话,也是第一次有人教她反抗。
那姑娘看向晏宁,“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晏宁笑笑,转身回了车厢。
只是火车上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她多嘴说了几句而已。
听不听得进去,就看那姑娘自己了,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
晚上六点左右,火车到达了京市。
晏宁和晏宇麒拿上自己的东西下了火车。
隔壁卧铺的女人拉着小男孩骂骂咧咧的从两人旁边路过,那姑娘提着行李低着头跟在女人身后。
晏宁收回视线,和晏宇麒顺着人流出了火车站。
晏宁问道:“大哥,你去羊城的火车是什么时候的?”
晏宇麒:“今晚没有去羊城的火车了,我买明天早上最早七点那趟吧,
今晚就住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妹妹你呢?你今晚去哪里住?”
晏宁想了一下,“我住这附近不太方便,今晚就直接去市中心的招待所住吧!”
两人商量好后就在火车站门口分开了,晏宇麒去买明天的火车票,晏宁则去坐车前往中心城区。
在市中心下了车,晏宁在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拿出介绍信开了一间房间。
进了房间后,她直接进了空间休息。
直到第三天早上九点多钟,晏宁才出发去白家。
白家住在北城区的某部委家属大院的两层小洋楼里。
大门口有岗哨,晏宁进去的时候被拦住询问了几句,并登记了一下信息。
登记完,晏宁又拜托站岗的人打电话告知了一下白家她来了的事。
得到回复后,她进了大院朝里面走去。
原主之前随晏国浦和白敏来过一次白家。
晏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后面的独栋小洋楼走去。
走到白家的院子外面,白家的阿姨在门口站着等晏宁。
这阿姨是白文远的远房亲戚,明面上是白家的远房亲戚,私下其实是白家的保姆。
李阿姨看到晏宁后,走过来打开了院门,“晏小姐,夫人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晏宁微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走进了屋里。
进了大门,晏宁就看到白夫人和尹轻语在客厅沙发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