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的话语在空气中悠悠回荡,伴随着那淡然的语调,其手中赫然现出一道流转着异彩的情丝绕。
这神秘气息如同灵动的生命般,在他的指间缠绵舞动,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他目光深邃,遥望向灵音宗宗门下那些弟子。
那些人或紧张、或惶恐、或决绝的神情,皆被他尽收眼底。
他的眼神微微一沉,其中蕴含的并非杀意,而是某种更为深远的筹谋。
他深知,今日虽不能将这些人的生命悉数收割,但他们的力量,他誓要纳为己用……
“老师,这些人,我欲留之,以助我突破至仙主之境。”
祁临语气坚定。
这很难,但是必须去做。
他现在如果吸纳的是灵音宗之人的力量,将来就不必吸纳神宗的人的。
神丹子闻此言,仅是轻轻应了一声“嗯”,面上并未流露出欣喜之色。
他心中清楚,尽管祁临踏入仙主之境对两人来说无疑是一大喜事,然而,一次性借助情丝绕吞噬如此众多旁人的力量,对祁临肉体的负荷之重,他心知肚明。
尽管忧虑重重,神丹子却并未出言阻止,因为他明白,这是祁临自主选择的道路,是他为了追求更高修为,甘愿承受的风险。
苏凝清则在旁默默关注,她轻轻退至安全距离,小心翼翼地扶着祁临坐下。
此刻的祁临,体内犹如烈阳崩裂,两股强横之力剧烈冲撞,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行灭人亡的灾难。
然而,面对这生死一线的境况,祁临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从容与决心。
他抬手,目光柔和地落在苏凝清身上,轻声道:“无需为我担忧,如今我体内有两种力量正激烈碰撞,它们相互压制,却又无法彻底融合。”
“唯有引入第三种力量,使之三者达到微妙的平衡,方能避免对我后续修行造成干扰。”言语间,他对自己身体之内的情况知道的十分清楚。
苏凝清低眉垂目,口中应着“嗯”,却未再多言。
她的沉默并非源于不解,而是内心深处那份难以言表的忧虑。
她知晓,祁临所使用的这情丝绕,其修炼方式在世人眼中近乎邪门,连神丹子与苏浩旷这样的高人都对此心存疑虑。对于她而言,又怎能对此完全放心?
祁临察觉到苏凝清的忧虑,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坚毅与决断。
他抬起头,目光穿越战场的硝烟,直视远方。
那里,是他即将踏上的修行之路,亦是他必须面对的挑战与抉择。
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都将义无反顾,因为他知道,只有如此,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那些麻烦……
灵音宗的弟子们此刻正陷入神宗众人的重重包围中,如同困兽般无法脱逃。
尽管对他们进行彻底剿灭并非难事,但如此一来,无疑是对这庞大人力的极大浪费。
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中,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僵局。
只见一片粉色的种子如繁花骤落,瞬息间弥漫整个战场,仿佛一场奇异的花瓣雨。
它们在空中盘旋、飘洒,直至静静地覆盖于地面,将这片混杂着血与尘土的战场装点得诡异而又妖冶。
目睹此景,灵音宗弟子们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面露惊恐之色。
“糟了!那是之前侵入宗主分身的邪物!”
一名弟子失声惊呼,话语中的恐慌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至整个队伍。
然而,他们环顾四周,只见神宗弟子们严阵以待,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犹如铁壁铜墙,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难以寻得一丝逃生之机。
粉色种子在神宗弟子刻意引导下,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钻入每一个灵音宗弟子的体内
。顿时,一股邪恶而强大的粉色能量风暴在战场中央骤然爆发,狂风裹挟着粉色光屑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令人望而生畏。
神宗弟子们纷纷抬首,目光聚焦在那风暴中心——
麒麟子祁临的身上。
他们面色凝重,眼神中交织着忧虑与困惑。
有人忍不住低声问:“这样做真的对吗?会不会对麒麟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此刻,祁临的身体内已然并存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是自身修炼的浑厚真元,二是不久前强行融合的灵音宗宗主分身之力。
如今,他又即将接纳这众多灵音宗弟子的力量,三股力量在同一躯体中共存,其后果实难预料。能否如他所言,找到那微妙的平衡点,将三股力量完美驾驭,无人能打包票。
战场边缘,苏浩旷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向身边的苏凝清,试图用调侃缓解沉重的气氛:“你看,你家相公现在浑身粉红,这模样倒挺娘气的。”
苏凝清闻此言,嘴角勉强勾勒出一丝微笑,却难掩眼底深深的忧虑。
苏浩旷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现在除了相信他,我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然
而,苏凝清并未直接回应,她凝视着风暴中心那道挺拔的身影,眼神坚定而决绝:“父亲,我还有其他的选择。”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如同掷地有声的誓言,在这动荡不安的战场上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不禁侧目,到底是麒麟子之妻。
“相公他只是在提升实力,他在修行,我也可以修行,我的天赋并不比相公的弱……”
苏浩旷望着眼前的妻子,眼中闪烁着释然与深深宠溺。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为她注入无尽勇气的暖阳。
“好,那你去吧,战场这里交给我来。”
苏凝清凝视着丈夫祁临,那双眸子如同深潭般清澈,又似星辰般璀璨。
她的眼底,既有决然的坚韧,亦有难以言表的深情。
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的背影,犹如一朵傲立风中的雪莲,孤寂却又坚韧。
心中默默低语:“相公,从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要庇护于你,只是到后来,生活的琐碎、岁月的流转,似乎已磨平了那份誓言的锐利。”